这纷乱的梦境让知鸢的额头有密密的冷汗冒出来。
马车却是突然停了。
知鸢蓦然惊醒,然后就看着帘子被撩起来,一张俊美的容颜映入眼帘。
“还好吗,娘子?”
知鸢伸手:“抱抱!”那是知鸢的过往,简短几句,却是伤心的多年爱恨纠葛。
但是,不是她的。
她有知鸢的记忆,但是以后,她有自己的生活。
余良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进来坐在旁边抱着她。
“你如今倒是娇气,以前不得拿着勺子追着我打!”但是声音却都是笑意。
知鸢任由余良抱着,任由他擦着头上的汗水。
“哼哼,那时候你不靠谱啊,天天带着女儿钻山林!”
两个人叽叽咕咕的说着话,马车缓缓远去。
卫榆扬帆南下,偶尔在岸边的城池停留。
一路特别的安稳,再无别人故意阻拦。
甚至关卡的人都是笑脸相迎。
这反而让卫榆的心里多了一点忐忑。
但是她还是回头问泽佳和苍羽:“我都有名到这个程度了吗,声名远播,就连大渊南部都知道了?”
苍羽和泽佳也忐忑:“姑娘,的确是有点太热情了。”
“我娘厉害?还是我爹厉害?”
卫榆沉思。
身后一声轻笑:“姑娘不用担心,是大理寺卿楚大人吩咐过,你们文书齐备,不用特别盘查。”
大理寺卿?
卫榆一头雾水,大理寺卿是谁,和她有关系吗?
苍羽小声解释:“大理寺卿楚知言,太子一派。”
后面的守门官笑道:“卫姑娘多逛逛,这边物产丰富,什么都好。”
又说:“楚大人如今在东洲办案,为了姑娘,倒是让人快马加鞭一路传信。”
卫榆又愣了一下,东洲查案?
知鸢亲娘等的人是他?
似乎不管她想不想的,和太子一派似乎都脱离不了干系。
卫榆有些郁闷。
转而一想,好吧,他要是能上位,她就更能横行无忌了。
苍羽和泽佳眼睛都看不过来了:“姑娘,这大渊南部真是繁华!”
卫榆笑了笑:“那是,沿着澜江城池都是鱼米之乡。自古人烟稠密。”
主仆三人去了街边的摊子,吃了馄饨。
又买了其他的吃食带回去。
当然,更重要的是了解当地各种物品的物价,顺便看看,船上带着的那些东西有没有,销路怎么样。
所以等到回去的时候,也已经是傍晚了。
金子回家送信的此时也回来了。
正蹲在船头的栏杆上,看着卫榆走来。
歪头盯着卫榆后面泽佳和苍羽手里的篮子:“吃肉!”
卫榆走上船,摸了摸它的头:“家中都好吗?”
“都好,山洞!”
泽佳拿出来肉,那金子立刻飞过去。
卫榆皱了皱眉头,也就是说,时局不安稳,所以家人转移到山洞一处了。
“姑娘!”苍羽从旁边人的手里接过金子腿上的小竹管,把里面的信打开送给卫榆。
卫榆接过来看了一眼。
北疆时局不稳。
北凉王突然暴毙,举国捉拿罪犯。
同时大军愤而南下,怀疑是贺家军所为,意欲挑起两国战争。
偏偏大军在距离大渊最北的独石崖还有三百里的地方,被夜袭了。
死的死,伤的伤,问题是他们根本就没有看到是谁干的。
事后也没有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甚至前线的探子,始终盯着大渊的各座城池,根本就没有将士出来。
北凉怒极,只能逼问大渊。
甚至想要从大渊得到好处,因为以前,北凉一动,大渊就是如临大敌。
甚至最后双方不得不坐下和谈。
新上任的铁血手段的北凉王,听说在老王死了之后,立刻杀了老王的儿孙。
此番为了服众,也定然要做出来一些事情。
余良也传来消息。
京中耶律凤扬跑了。
怀疑北凉新王是耶律凤扬的亲爹,那个苍狼部落的首领。
当时苍凉部落故布疑阵退缩,没有吸引住大渊将士,反而被打的很惨。
借机卖惨进入王城。
卫榆不得不佩服,这耶律家的野心够,手段也够。
她的手指哒哒敲着船头的栏杆。
“耶律凤楚还在京城吗?”
苍羽点头:“目前得到的消息,还在!”
卫榆转头看着苍羽:“你进京,找祖父,在京中租赁店面,开酒楼,菜品方子我都会给你,暂时不要求你挣钱,就是为了打探消息。”
苍羽眉头微微皱起:“姑娘,我没有做过生意啊!”
他只杀过人,在京城那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姑娘不怕他赔死?
“没事,人你带五个走,暗中找祖父,祖父给你弄一个掌柜的。”
她看着苍茫的水面笑了笑:“最重要的,接触耶律凤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