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榆,我知道你有药,你一定有药,你给我一点啊,好不好?”
卿辞双手死死抓着铁栏杆,双眼盯着卫榆身上。
卫榆慢条斯理的吃着窝窝头,连头都没有抬。
用人的时候,可以说尽好话。
不用的时候,巴不得马上就弄死。
这样的人,没品,要离她远一点,雷劈她的时候,容易被波及。
“卫榆,好不好,给我一点药,我以后给你当牛做马都行!”卿辞苦苦哀求。
一边又泪眼蒙蒙看着卫竺。
“卫竺,咱们卿家剩下的人不多了,你当真忍心看着我们都死绝?”
“说到底,咱们是同一血脉,终归是一家人不是吗?”
卫竺慢悠悠抬起头,只是给她一句话:“与我何干!”
卿家的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呢,自作孽不可活。
再说,他们什么时候又放过卫家。
一次两次三次的死局,你做了初一还不允许别人做十五吗?
最可笑的就是嘴上说着一家人,暗地里下死手。
卿辞被卫竺四个字堵了回去。
她眼里的泪光瞬间消失,充满了怨毒:“我们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卿家没有了,对于你们有什么好处?”
“卫榆,我不会帮你了,绝对不会!”
“我会说三叔就是你杀的,柳氏是你杀的,卿锦也是你杀的,我娘也是你杀的,你手里有人,那些人都是私兵,都是叛军!你养着这么多人,你卫家养着这么多人,就是图谋不轨。”
卿辞冷笑了两声:“说不定,那些北凉人就是你勾结的,你不养着一个北凉人吗,那个叫凤扬的!”
“现在外面乱糟糟的,很多人都受过北凉人的苦,你猜他们会不会相信,你死定了,你死定了卫榆!”
卫榆漫不经心扫了她一眼:“嘴在你身上,请便!”
有机会说再来叫嚣。
此时都在大牢里,她还真的以为自己可以翻云覆雨。
聒噪的很!
卫榆和卫竺吃完,靠在一起睡觉。
卿辞没有办法,脸疼脖子疼,都没有办法吃东西。
只能撕下里面的干净衣服,给自己包扎。
心里祈祷不要留下疤痕,如果这张脸都没有了,他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卿故的身上,衣衫破烂,后背和屁股上道道鞭痕,卿辞也只能用衣服的下摆简单包扎。
外面的雪粒子打的越发紧了。
风里隐隐传来呼喊声,似乎外面乱糟糟一团。
一个小竹管从某处扔进来,落在卫榆的手边。
卫榆侧着身子,取出里面的而东西看了看,然后塞进嘴里。
“怎么了?”
卫竺闭着眼睛,声音很轻,除了他们两个,其他人都听不到。
毕竟此时,大牢里鼾声此起彼伏,恍若置身蛙塘,轻易就把很多声音掩盖了。
“破庙里那些都是私兵,找到了令牌和独石崖舆图。”卫榆声音冰冷。
这就意味着,卿玚手里有更多的力量,而这些人,游走在北疆所有的城池,几乎对北疆所有的城池了如指掌。
那卿玚的手里,一定有整个北疆的布防图。
如果给了北凉,或者和北凉互通消息,北疆只怕要乱。
“我感觉,卿玚的后面,未必是二皇子。”卫竺眉头紧皱。
张德和北荒山中的私兵以及金矿,肯定是二皇子的。
卿玚虽然参与其中,但是未必只是二皇子的人。
李武运都别有心思,何况其他人呢!
卫榆低声说:“那来理一条线,皇后、二皇子、国舅和李武运,明面上是一条线上的,暗地里是不是还有猫腻?”
卫竺冷笑一声:“皇后和二皇子依赖国舅,国舅在朝中势力大,就连皇上也常被掣肘。甚至能够决定朝局走向。”
“李武运明面上和二皇子一条线,实际上更信服国舅。”
“所以,你们怀疑,国舅意图谋反?”卫榆挑眉。
也是,如果势力大到一定程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会不惦记那个位子,多少想要坐上试一试。
“不管是不是一条线,斩断外援,仅凭京中势力,成大事就需要更多的时间。他们也许会暂时蛰伏!”
这就给其他人争取了时间。
卫榆没有说话。
她在想,卫竺和卫风,卫家走的那一条路,是不是能够走得更远。
“除了原来的布置之外,分派出人手,各处寻找卿玚!”
卫榆侧头看着卫竺:“还有一件事,虎城外的北凉军,突然撤退了。”
骚扰虎城,想要从虎城入关,虎城守将严防死守,而平渊关也增加驻防。
这种情况,只有大渊人知道。但是此时北凉从虎城退兵,就意味着,有人把这两处的消息送出去了。
下一步呢,独石崖还是灵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