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胸口的伤痕和卫榆的刀口吻合!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卫榆身上!
真的是这姑娘弑父?
不是,昨夜看着那匕首洁白如雪,没有半分血迹啊?
在众人疑惑的时候,那仵作捧着匕首上来。
匕首的一面洁白如雪,没有半分血迹,但是另外一面,却是斑斑血迹!
难道是当时只来得及擦了一面,另一面没有来得及擦掉?
一个老学究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这女子,满嘴谎言,狡诈之徒!”
卫榆怔愣了一下,已经明白。
卿玚准备做的很足,他杀死卿璃的匕首,绝对不会是他自己的。
很有可能是北荒卫家某个人的匕首丢了。
她给过相同匕首的,卫宁和虞娘子!
她宁愿是丢了匕首,而不是因为其他。
“卫榆,你还有什么话说!”那县令冷冷问道,端坐高堂上,低头看着卫榆,就如同看着一只蝼蚁。
似乎这只蝼蚁,他一根手指头都能按死!
卫榆抬头直视县令,神色依旧镇定:“大人,这世上相同的匕首多的是,我说了,我从未杀人!”
“还不说实话!”县令指着躺在那里的卿璃,“整个胸口,整整十二刀,这是有多恨!”
“虎毒不食子,卫榆那是你亲生父亲!”
人群里附和声立刻响起:“大人,严惩杀人凶手,长此以往,独石崖都被带坏了,还有什么三纲五常,人伦大义!”
“大人,严惩凶手,不管什么原因,也不能弑父啊!”
“大人,好好查查,卫姑娘不像是这样的人!”
“就是,感觉他拎不住卿璃,这么捅下去,卿璃不反抗,那姑娘昨晚可是一滴血都没有!”
“你们忘了吗,那卿璃是跪着死的,之前可能是站着,人面对死亡力气奇大,感觉卫榆这瘦瘦小小的,不是对手!”
“就是,刚刚来的独石崖,怎么能找到那一处宅子,人生地不熟的!”
“这不重要,昨夜这姑娘好好的,看看今夜打的,啧啧……”
……
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那县令的脸色很不好看。
啪嗒一声,惊堂木一拍,满堂寂静。
“你说你看见凶手了,你的人去追卿玚了,你的人呢?”
那县令声音森冷,看着卫榆的目光更是不善。
这样一个小丫头,竟然在公堂上大不敬。
顺便冷笑一声:“公堂之上,你一介流放犯人,竟然敢站着,押着她跪下!”
卫榆笔挺站着,没有说话。
这个县令大人对她心怀恶意,不管这恶意是从哪里来的,总归不会让她好过。
或许,这个县令想着的,是让她死掉。
不仅仅是她死掉,还要顺带带着卫竺,甚至是更多的人。
她在想,卿玚究竟有多大的能量。
还是,他们后面的人出手了!
因为她卫榆,坏了他们的好事。
两个捕快过来,押着卫榆跪下。
卫榆从善如流,却不是跪下了,而是直接坐下了。
她这一身的伤,能爬起来就不错了。
那县令大人生气地再次一拍惊堂木,声音震天响。
“你的侍卫呢,他们从哪里来,据本官所知,你们流放途中并无侍卫。”
卫榆抬头看着县令,和他静静对视,骤然勾唇微笑:“圣上送给祖父的,祖父和家信一起送来的。”
背靠大树好乘凉,她先要看看这大树好不好用。
“信口雌黄,满嘴谎话!”
县令猛然拍着惊堂木:“你若是被圣上眷顾,这流放的队伍里何至于有你们!”
想要吓唬他,也要看看那后台够不够硬。
一个都没有资格见过圣颜的人,竟然敢这么说话。
“卫榆,这个谎言的代价太大,有可能连累你的家人!”
卫榆转头看着外面。
那两个受伤的鹰卫大步走来,那气势一看就与寻常人不同。
那身上的凛凛杀气,一看就是经历过血腥的。
但是,他们身上都带着伤,往那里一站,就是气势凌人。
县令大人的心里打了个颤,难道卫榆说的是真的?
“大堂之上,为何不跪?”
两个人看看卫榆,卫榆微微点头。
两个人双双在卫榆的身边跪下。
“你们是何人,怎么出现在卫榆身边,昨夜究竟是什么情况,从实说来!”
县令的眼眸越发的森冷。
这卫榆太难缠了。
可是围观的人多,意见分歧,他不能不服众。
“卫家侍卫,老爷子怕卫家母子四人在北荒遇到危险,我们跟随着信件一同过来。”
卫榆回头看着卫竺:“哥,祖父的信件呢,可以给大人看看,证明我们没有说谎!”
卫竺趁机挣扎着从几个人的手里挣脱,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一个衙役接过了信件,双手捧着,一路送到县令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