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榆和卫竺并肩往回走。
没有走多远,就看到卿玚从一条小巷子里拐出来。
出了巷子口,左右看看,接着往前走。
很快汇入人流不见了。
卿玚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那个样子,显然是不希望别人知道的。
那么,他做了什么?
卫榆盯着那条巷子,微微皱起眉头。
卫竺拉着卫榆往前走:“回头让人去查。卿玚以前在府里,做生意就是一把好手,府里的生意打点的很好,至于还做了说什么,没有人知道。”
“他话不多,明知道卿璃和柳氏的事情,他却从来没有表现出来异常。甚至对卿云和卿锦,也是很好。足见其城府!”
“那就越发说明,他出现在这里是有事情。”
一个有城府的人,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
尤其是经商的卿玚。
将军府里,李武运从军营策马归来。
一边吃饭一边听管家汇报府里发生的事情。
卿云在大牢里说的话,都被一个字不落的学给了李武运。
李武运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卫榆出去了,在酒楼听书,遇到和卫家有些关系的商人,还谈了一会儿。”
“贺兰允在劫掠调戏良家女子,被群殴,被人救走了。”
“卿璃被小寡妇玉娘拣去了,本来看着皮囊不错,想要用他招揽一些妇人,谁知道中看不中用,已经被赶出去了。”
李武运微微眯着眼睛,卫榆痛揍卿璃那一顿,他可是知道的。
那个丫头下了狠手。
够冷静,够狠,现在,他甚至有点欣赏那个小丫头了。
这样的人,如果为他所用……
“卿玚没有见到将军,他出府了。”
李武运陡然抬头:“去了哪里?”
他就是感觉卿玚不诚心,他看不透卿玚,要知道,以前卿玚可是那位的钱篓子。
这样的一个人,城府又是这么深,怎么可能甘居人下呢。
从卿云下毒开始,他就不再相信卿家的人了。
卿玚尤其不能相信。
“独石崖城外西郊的破庙。”
管家一字一顿的说出来。
李武运啪嗒放下了筷子:“他去干什么?”
西郊的破庙,乞丐流氓土匪都有,那样一个地方,多的是亡命徒。
“不知道,他进去很快就出来了。咱们的人进去,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里面的人也都一一在排查,但是卿玚进去,一句话都没有说,就是转悠一圈,然后走了。”
李武运森森笑了:“你真的感觉,他就是转悠一圈?”
那管家低眉顺眼没有说话。
“无论是破庙还是卿玚,都盯死了。”
李武运起身,就看到有侍卫从前面匆匆进来:“将军,卫竺到了。”
李武运幽幽笑了:“请到前厅!”
管家上前:“将军,那卿云……”
“扔去军营,她不是喜欢男人吗?”
李武运扔下擦手的布巾,大步走出去。
“将军!”
卫竺笑着点头,神情不卑不亢,格外坦然。
李武运笑着指着一边的椅子:“坐下,坐下,我和你母亲你们舅舅,以前都是旧相识,不必如此生分。”
卫竺坐下,吃着肉干的卫榆在原地就没有动窝。
“卫竺啊,如今书院缺先生,来年就要考试,不如你去书院待上一段时间,自己温习也可以帮我一个忙,你看如何?”
卫竺苦笑:“将军,这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那就说定了,我让人给你们找院子,这卫榆似乎对做声音感兴趣,我让人带着你一起!”
李武运很兴奋,卫榆和卫竺在这里,很多事情,他就好办了。
卫竺却是叹口气:“将军,不是不留,而是京中祖父来信,让安分种地,不准进城,磨练性情。”
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子中拿出书信递过去。
那李武运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卫竺把家信递给他。
但是,还是接过来,打开看了看。
果然是卫老头的谆谆嘱咐。
但是,不仅仅是卫老头的谆谆嘱咐。
还有,圣上说,让你们娘四个安心种地。
这一句圣上说,就是告诉他,卫家四个人,圣上的人盯着。
不是别人可以随便怎么样的。
圣上对卫家的重视,让李武运的心里一凛,越发感觉到,可能某些猜想是真的。
他眯着眼睛,盯着信纸看了很久。
才勉强笑着还给卫竺:“这样看来,是我不够幸运,原本以为,在这独石崖,能对故交子女有所照看。”
卫竺笑着深深作揖:“多谢将军!”
“那就歇着吧,明日天好,就让人送你们回去!”
李武运说着起身,说还有事,就匆匆走了。
卫榆叹气:“这独石崖的好吃的还没有吃够呢!”
外面的雨开始大起来了,北风裹携着寒意肆虐。
北疆开始冷了。
兄妹俩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