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马车,从南边城门进来?
卫榆眸光一闪,已经明白了几分。
她就在站在酒楼门口的大街边,没有动弹。
那将军府的马车从远处过来,转眼间就到了跟前。
那马车的帘子被挑起,一张似乎带着月芒的脸,就出现在窗口。
赫然是卫竺!
芝兰玉树的,儒雅无双的卫竺!
那张脸一出现,卫榆就听到街道上传来了很多吸气声。
有人已经急切的打听:“这是谁家的公子?”
“比女人还美!”
“我天,我在想京城那些贵公子,是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突然信了书上的话,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马车就在这叽叽喳喳的声音里停了下来。
紧接着,马车帘子掀开,一个一身天青色衣袍的公子从马车上下来。
长身玉立,面如玉雕,一双眼睛清凌凌的。
此时看着卫榆,突然微微勾唇笑了:“榆儿,还好吗?”
声音清朗如珠落玉盘。
“啊~”周围是一片尖叫声。
“他笑了,他看着我笑了!”
“不对,那是看着我!”
“都别说了,分明是看着那个臭丫头!”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卫榆的身上,真是羡慕嫉妒恨。
那个小小的干瘪的丫头,有什么好的。
卫榆笑了,哎吆,他这个哥哥啊,以前天天编草帘子,如今大街上人一比较,果然是出色。
“哥!”
她笑着扑上来。
那一街的女子,都惊喜万分,是兄妹唉,兄妹就好办了。
不过,如果那男子抱的是她们,那该有多好啊!
“你怎么来了?”
“将军的人说你出了事,所以就去接我来!”卫竺眸光微闪。
兄妹二人相视一笑,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咱们,走走?”卫榆侧头和赶马车的侍卫说了句。
两个人就沿着街道慢慢走。
“在将军府一切还好吗?”卫竺摸摸卫榆的头发,“娘很担心!”
“你看我像是不好的样子吗?”卫榆笑了笑,把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了说。
卫竺静默半晌。
“榆儿,盐田和铁矿,要慢慢筹谋,从李武运手里夺来不可能,除非他不任这独石崖的守军将领。”
“而且,他调职或者是身死,一定还有后手。觊觎的人绝对不少,如果咱们插手,就彻底卷入漩涡之中。到时候,有心人想要扣上谋反的罪名轻而易举。”
卫榆点头:“我也是想过了,但是,就是有点可惜!”
“我以前查阅过很多资料,他们说北疆多山,既然山多,那金矿铁矿都有,那就绝对不只是这里有。”
卫榆眼睛一亮,是啊,他们可以在其他地方找寻。
这等事情,做的越是隐秘越好。
“李武运私自做的事情,就是足以让他万劫不复的事情,你不要忘了,顾叔叔来北疆干什么!”
卫榆站在路边,买了两个烧饼,和卫竺一人一个,就当街吃着。
路过的人频频回头,这一男一女站在这里,真像是清水洗出来的人儿,亮眼的很。
卫榆歇了心思,就又说起鹰隼要做声音的事情。
卫竺点头:“这个可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咱们总要在北荒生存下去!”
“我更想要走水路,若是能做好,开通南北水路,通往外域,何愁不发财!”
“我相信榆儿,想做的都能做成。”
“若是失败了呢,损失也不小!”卫榆侧头看着卫竺。
卫竺微微笑了:“胜败是兵家常事,哪有一蹴而就的。”
卫榆笑了,心里很是温暖。
总是有人坚定的站在她身后的感觉很好。
她被人坚定的选择,亳不怀疑的信任。
“哥,你感觉李武运要做什么?”卫榆回头看了一眼,小喜和一个侍卫还在远远的跟着。
“驯服我们,让我们为他所用,然后,拿捏卫家!让卫家和他站在一起,或者是投鼠忌器,把我们当成人质!”
卫榆咬着烧饼,含含糊糊说道:“我感觉,他好像和二皇子不是一心。”
“谁被压榨久了,也会心生不满,若是北凉入侵,可以分他一杯羹,他可以自己占据一地,自立为王,你感觉,他会甘愿受制于人吗?”
男人,热衷于权势,没有人不想要那个位置,没有人想要屈居人下。
何况,他有钱有人,独踞一方。
“那卿玚呢,我感觉卿玚未必真心跟着李武运,还有,肖氏带了一个年轻男子来独石崖,那个男子呢?从肖氏嘴里可没有问出来什么。”
卫榆伸出手,天空依旧阴沉沉的,开始落雨了。
“也不知道贺佑有没有问出来!”
这独石崖,有很多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