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始终阴沉沉的,厚重的云,压的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卫榆吃了饭,就听丫头欢天喜地的说:“姑娘,和小喜出去逛逛吧,管家给了钱袋子,说我们可以出去看看。”
小喜举着手里红色绣着金色鲤鱼的钱袋子,喜气洋洋。
卫榆笑了:“自然是可以,这你要带我好好看看,我可是第一次来!”
抬头看看天色已经是中午了。
两个人慢悠悠沿着街道晃荡。
天还没有彻底冷下来,街上的人还很多,不时可以看到不是大渊的面孔。
虽然边疆时不时有战争,但是商贾来往,还是有的。
因为现在只是摩擦,并不是两国大规模开战。
独石崖百姓需要皮毛烈酒和肉类,北凉或者其他地方的人更加需要粮食。
卫榆买了糖葫芦,一边走一边吃。
路边的烤饼也特别香,于是手里又拎着一块饼。
反正看着什么都是新奇,重要的是,不用自己花钱。
小喜也吃着,两个人都是笑眯眯地。
一路走到了酒楼,就看到酒楼内外那是人山人海。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的兴奋。
费劲巴拉的挤进去,花了小喜钱袋里的一大半,才要了一个最上面楼道上的一个座位。
至于雅间,自有那豪富之人占据了。
卫榆一坐下就听啪的一声。
似乎是拍惊堂木的声音。
酒楼内外,瞬间是一片死寂。
大家都屏息以待。
卫榆侧头问小喜:“这是讲什么,这么多人?”
小喜掏出一本巴掌大的袖中书:“姑娘看看,他们都说是写卿家的,他们家人真是无耻啊,无耻地罕见!”
卫榆……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是她闲来无事写着玩的那些吧!
苍天啊,大地啊,是谁帮她出的这口气啊!
当初,她也不过是让苍明在独石崖散布消息,败坏卿璃名声而已。
如今看来,这大手笔的,是直接要把卿璃砸死了!
她接过来翻了翻,还真是!
流放路上,和到北荒之后发生的事情,她是信手涂鸦,随便写着玩,如今都被整理的条理分明。
那故事没有用真名,但是只要和卿家一路走过的,都知道是谁的事情。
特别真实的还原了当时的情景。
偶尔,还配上一两幅插图。
此时就听着下面啪嗒一拍:“就说,那一日来到破庙……”
众人的耳朵唰的竖了起来。
“怎么样?”一人在卫榆的对面坐下。
卫榆抬头一看,眼睛瞬间睁大。
这一身暴发户的衣服,暗蓝绣着金色的纹路,受伤戴着硕大的紧接着,前襟的口子都是金子做的。
不不不,不止这些,头上的簪子发冠也是金子的。
这浑身上下金光闪闪的,足矣亮瞎人的眼睛。
这是唯恐没有人来抢劫啊,难道他就没有发现,周围人看着他的眼神,那是闪亮到发光了吗?
问题是,这人是鹰卫的鹰隼,那个板着脸冷冰冰的鹰隼。
“你发达了?”
看来从李武运那里是没有少弄到钱。
那金光闪闪的,她也想要。
那鹰隼嘿嘿一笑:“还行,应该是说,姑娘发达了。”
那小喜听得聚精会神,根本就没有留意到这边。
“那你这暴发户的样子是?”卫榆目光落在金扣子上,嗯,很想扣下来。
“姑娘,所谓坐吃山空,我准备做点生意,准备勾搭勾搭,不结交结交几个商人,和他们走一趟,第一了解商路,以后方便咱们自己走。二是方便打听消息。只在大渊境内坐着等,消息太闭塞了。”
卫榆眼睛一亮:“你会做生意?”
鹰隼傲娇的抬着下巴:“家道中落之前,世代为商。”
卫榆激动了,这不是巧了吗,瞌睡遇到了枕头!
她的运气实在是好,好的自己都嫉妒自己。
卫榆身子往前倾:“那咱们商议商议?”
“都听姑娘的!”
两个人叽叽咕咕说这话,下面的说书声音很大,这酒楼人又多,杂乱的身声音轻易就把他们的声音掩盖了。
两个人商谈了半个时辰,那鹰隼看着卫榆的目光是越发的深邃。
“姑娘,你懂得有点多!”
他就是有点不明白,这样的一个姑娘,内宅里待着的,从来没有做过生意的,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智多近乎妖,有点怕怕!
卫榆淡笑不语,神秘莫测。
鹰隼叹口气,低声说:“那话本,是我和小公子弄的,那说书的,是鹰卫的人,怎么样,厉害吗?”
卫榆瞬间惊呆了。
就问,你们不都是杀手吗,难道还都有兼职?
“闲来无事,各练所长,不然山中这些年,漫漫长夜如何度过!”鹰隼说得格外哀怨,有深闺怨妇的感觉。
“我想要一个会造船的,几个懂水性的。”卫榆笑嘻嘻提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