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你,不是你,我们都好好的,不会家破人亡,卿家不会落败到现在这样!”
卿辞双眸愤恨的盯着卫榆嘶吼,那神情狰狞恐怖 。
“你不是卿榆,你是魔鬼,你根本就不是卿榆!”
卫榆冷笑一声,居高临下盯着狼狈的卿辞:“谁该是卿榆?”
“你们欺负她认了,你们夺她未婚夫她不吭声,你们泼她脏水她认了,你们要她的命,她双手奉上,那就是卿榆了?”
她微微勾唇,神情里带着浓浓嘲讽:“卿辞,泥人尚且有三分性子。何况你们要我们娘四个的命!”
“你们不是好好的吗,谁怎么你们了?”卿辞双手死死抓着地面。
卫榆却是笑出了声。
笑过之后,静静盯着卿辞:“在你们动了杀人念头,并且付诸行动那一刻,就该明白,你们做的所有事情,都要付出代价!”
“我们好好活着,是因为我们足够强大,足够团结。不是因为你们仁慈或者收手!”
“你还活着,卿慕还活着,因为我觉得,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卫榆蹲下,和卿辞对视。
“你被强暴,是因为你招摇,花枝招展的在平安村晃荡。”
“你母亲疯癫,失踪,是因为她卖了卫骏,想要弄死卫骏!”
“你哥哥瘫了,是因为他和苏容君联系毁我清白,置我于死地!”
“既然做了,装什么无辜呢?为什么不能有报应呢?”
卫榆伸手捏着卿辞的下巴,仔细端详她肿了半边的脸。
“卿辞,你说我是魔鬼,对啊,我是!我不介意双手染血。留你不过是给北荒枯燥的生活找乐子,你可以试试,这荒山中是不是会多你一具白骨!”
也许是卫榆此时神情太过冷冽。
也许是卫榆眼里杀意太过明显。
卿辞忍不住剧烈颤抖起来,她嘴唇哆嗦着,想要说什么,半晌也没有说出来。
“柳河,难道不是你自己招惹的?自己做的孽自己受着!老天爷啊,公平的很!”
卿辞感觉耳朵里轰隆作响,她似乎听到了卫榆说的话。
又似乎没有听清楚,那么多字组合在一起,她反而有一种理解不了的感觉。
无数的声音在她的脑海里轰然作响,头痛欲裂。
她双手抱着自己的头,撕心裂肺的大叫起来。
似乎唯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好受。
卫榆盯着卿辞,看着她举高双臂,衣袖滑落,胳膊上都是青紫的痕迹。
现在,在柳婆子手里,她没有落下任何好处。
明明可以自己好好活着,非要去依靠别人,怪谁呢?
明明可以拒绝,她却是答应了,难道不是她自己走到今天的境地?
卫榆摇摇头,大步往前走。
烂人烂事,她还是少接触的好。
等到卿辞平静下来,哪里还有卫榆的身影。
山高林密,风声哗哗。
她的面前,只有一头小花野猪,歪着脑袋盯着她。
“滚,滚啊!”卿辞抓起一块石头砸过去。
那小野猪哼哼两声,一溜烟跑掉了。
这时只听噗嗤一声,有什么动心落在卿辞的头上。
她伸手一抹,黑黑黄黄白白的,分明是鸟屎。
抬头,就看到卫榆那只黑漆漆的鸟儿站在枝头。
“丑八怪!”小金歪着头看着卿辞,吐出一句。
卿辞……
抓起一根树枝就去打。
偏偏那小金站的高,此时呼扇着翅膀飞起来,嘎嘎的叫声好像是在笑:“丑八怪,丑八怪!”
卿辞抓着树枝的手攥得死紧:“卫榆,我一定要弄死你,一定要杀了你!”
话音未落,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子力道,直接揣在她身上。
卿辞站不住,摔倒在地,叽里咕噜就滚下去了。
直到撞上一棵粗壮的树干,才停下来。
整个人呻吟着爬不起来,感觉整个身体都像是散了架一样。
泽佳站在山坡上冷笑一声:“姑娘还是太仁慈,喂狼正好!”
说着,追着卫榆的方向而去。
“姑娘太残暴,容易嫁不出去!”贺隐从树上跳下来,跟在泽佳身后。
“又不嫁你,你担心什么!”泽佳冷冷一句。
一张麦色的,五官立体充满异域风情的脸,一片冰冷。
狭长的眼睛扫了贺隐一眼,上下打量一下:“小白脸!”
比她白的男人,呵呵!
贺隐……
看着泽佳大步走远,纤细却是挺拔的身姿,看着英气十足。
就这么消失在他的眼前。
贺隐明确的感觉到,自己被嫌弃了!
因为自己太白了,所以被嫌弃了。
难道男人黑一点更受欢迎?
他皱着眉头,嘀嘀咕咕的往前走。
白白嫩嫩的一张脸都皱成了一个包子。
走得太快,自然没有发现,卿辞得身后伸出一双手,一手捂着她得嘴,一手抱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