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佑骤然转头看着卫竺。
这哪里是文弱书生,分明是人精。
“被监视。续弦是皇后娘娘赐婚,生下的那个儿子,野心勃勃。父亲但凡有决策,总会有人知道。”
“偏偏,父亲疼爱那母子二人,从不曾怀疑。”
卫榆挑眉,所以,贺佑这个倒霉蛋,一定和他父亲刚了,然后更加不被疼爱!
这少将军的位子,雪狼军统领的位置,只怕也被惦记。
若是贺佑不在了,什么都是那个续弦生下的儿子的。
贺佑的处境,可想而知。
这种情况下,他找到了金矿,挑了张府,明着就和皇后娘娘站在了对立面。
更是眼中钉肉中刺了!
“所以,你想要怎么做,你的雪狼军还能保住吗?”
卫榆看着贺佑。
贺佑皱了皱眉头:“雪狼军的统领,是圣上亲封的,可以不对将军负责。所以,保得住!”
“但是,如果北凉来犯,他们退缩,你们雪狼军屡次冲锋陷阵,只怕,很快也会元气大伤。”卫竺冷哼。
贺佑对着卫竺笑了,上手抓着卫竺衣袖:“所以,哥哥,动动脑子帮忙!”
卫竺听着这个语气,一个哆嗦。
如被蛇咬一样,飞速甩开贺佑的手:“你离我远一点!”
卫榆那是看的高兴,什么时候,慢条斯理,没有情绪波动的卫竺能这么气急败坏了!
真是开眼了!
贺佑很是遗憾,从怀里摸出一封信给卫竺:“他的!”
他是谁,卫榆好奇,但是没有人告诉她!
卫竺接过来塞进袖子里,又往旁边挪了挪:“你比我大,少叫哥哥!”
谁是你丫的哥哥!
不要以为他不知道贺佑的险恶心思!
贺佑嘿嘿一笑:“这不是有脑子有智慧的是老大吗,你厉害,你是大哥!”
卫竺死死盯着贺佑:“收回去!”
贺佑脸上猥琐的笑容,瞬间收得干干净净。
一本正经得,高高在上得,宛若拒人于千里之外。
卫榆目瞪口呆,继而冷哼:“你们一早就认识,什么关系?”
这一路,拿她当猴子耍呢?
卫竺……没关系!
贺佑冷哼:“你小时候,三天两头带着你们爬墙出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你以为是谁?”
“明明是钻狗洞!”卫竺冷笑,说的那个高大上。
吃的难道不是偷来的?
卫榆却是毫无记忆。
“白眼狼!”贺佑瞪着一脸茫然的卫榆。
“也许那么些年,被人欺负傻了!”卫竺补刀。
卫榆……
深深吸口气,冷笑一声:“不养,告辞!”
贺佑立刻扑过去,一把抱住卫榆的腿:“姑奶奶,我错了!”
“贺佑你放开她!”
卫竺一脚踢过来。
贺佑不松手,回头瞪着卫竺:“这是财神爷,你懂吗?”
卫榆低头,眯着眼睛盯着贺佑:“财神爷可以不帮你!”
贺佑眼巴巴看着,欲哭无泪,嘴那么快干什么!
“苍明是你的人?”
“这个真不是!”贺佑摇头,“但是,路上他一直跟着我知道。”
所以,说是监视卿玚的人,其实是为了保护卫家人。
山林里这时候传来几声鸟叫。
贺佑猛然起身,脸色瞬间冷凝,整个人杀气弥漫,犹如出鞘的刀,锋利无比,看一眼都疼。
“有人要截胡!”说着,看了卫竺一眼,“你好好想想,冲锋陷阵这活,我去了!”
卫竺只有两个字:“活着!”
贺佑点头:“自然,谁能杀了小爷我!”
卫榆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子给贺佑:“重伤可以吃一颗,回头把重伤的人带回来,说不定我能保命!”
贺佑点头,转身飞掠而去。
卫榆这才回头:“哥,你们跟着谁?”
他们不会无缘无故聚在一起,定然也是有所图谋的。
“榆儿!”卫竺为难。
“哥,浑水我已经趟了,以后还要指望我养着他们,自然要知道清楚。”
方便讨债吗!
从通敌叛国这一点来看,二皇子不行!
一个心中没有国家,没有百姓,只有权力地位的人,不能坐在那个位子上。
否则,大渊一定会落入万劫不复!
她左右不了时局,但是可以添砖加瓦。
“太子!”
卫竺长嘴,吐出两个字。
“游学中,遇到刺杀,太子救了我的命。后来,又有贺佑……”
“太子,人品好吗?”
卫榆想问的只有这个。
会不会卸磨杀驴,会不会草菅人命!
“很好,圣上也中意他。不过皇后势大,国舅手握三十万兵权。步步紧逼,所以现在是无法!”
“有兵权,有人,为何还要通敌?”卫榆不理解。
“圣上生疑生厌,皇后和二皇子急了。而且这些年,他们的势力削弱了不少。”
“走吧!”卫榆扶着卫竺,两个人慢慢下山。
骤然,一道寒光从旁边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