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榆眉头微微皱起来。
也就是说,北荒会发生战争。
若是关口开了,只怕北凉铁蹄会长驱直入。
而除了将士之外,边关的百姓,都是手无寸铁,守着几亩薄田过活的。
完全挡不住铁蹄弯刀。
也许就会像虞娘子村子屠村一样,血流成河。
“最重要的是防线有问题,有内奸是吗?”卫榆语出惊人。
贺佑赞赏地看着卫榆:“小豆丁,怎么办,我感觉你越来越有趣了?”
说着还想要伸手摸摸卫榆地头顶。
卫榆啪嗒一筷子打下去。
“贺统领,咱们不熟,还要注意男女大防!”
义正辞严,一脸嫌弃。
贺佑……
“你多大?”贺佑终于问道,看起来好小的样子。
卫榆扫了他一眼:“十五,或者十六!”
“那是够小的。”
这句话让卫榆神情有些不高兴。
贺佑摸摸鼻子:“那个,我二十有二!”
“成家了?”卫榆吃着美味的菜,漫不经心问道。
“没有。”
“未婚妻?”
“也没有。”
“仰慕者?”
“很多吧!”
贺佑感觉也不确定,反正上街女人会尖叫的,送东西到府里的也很多。
卫榆放下筷子,下了总结:“流连花丛的老男人!”
老男人贺佑瞬间感觉天昏地暗。
“不是,卫姑娘,我不会招惹女人!”
“人家招惹,你也没有拒绝!”卫榆赞叹,真是很有渣男本质啊!
“不,我没有……”贺佑感觉哪个环节错了。
他们就谈个话,怎么就得了一个流连花丛的老男人的称号?
“所以,北凉有何异动?”
卫榆径直转移了话题。
还没有等贺佑回答,她又起身:“先走了,你们的事情,我不想参与。”
贺佑椅子一转,一脚踢上了门。
“卫姑娘,那可不行,已入局,哪里是那么容易出去的!”
何况,能有一个谈时局的朋友,实在是一件让人欣慰的事情。
卫榆冷笑一声,眯着眼睛盯着贺佑:“所以?”
“所以,姑娘请坐,贺佑有事情要请教!”
贺佑勾唇。
卫榆甚至感觉,曾经见过的高冷的贺佑,好像只是幻觉。
这一张脸,这么带着点笑意的时候,没有半分高冷正经的感觉。
油腻的老男人!
卫榆吐槽,顺便冷哼一声:“本姑娘没兴趣。”
贺佑抱胸,长腿伸着,抵在门上。
卫榆在像,扎一刀,他是不是就缩回去了。
“卿云被送去了独石崖!”
此话一出,卫榆骤然转身。
她没有问贺佑怎么知道,或者是卿云送给谁。
而是问:“独石崖有问题?”
贺佑再次感叹,小豆丁真是敏锐啊!
“独石崖守将是李武运,是国舅的妻弟。在北疆是特立独行的存在。”
国舅的妻弟?
前皇后早已经去世多年,据说太子并无外家可以做依靠。
那就是现在皇后的。
现在皇后是二皇子的母亲,所以,李武运是二皇子的人?
卫榆定定看着贺佑:“你是谁的人?”
储位之争,就是血流成河。
她不想成为里面的累累白骨,成为谁登基路上的垫脚石。
“贺家从来都是皇上的人,是大渊百姓的人,是这一片土地的守护者!”
贺佑声音骤然低沉,却是铿锵有力的坚定。
“你手里应该有北凉的奸细,还有张德府里带走的,应该有头绪,我一个不经世事的姑娘家,懂得没有那么多!”
卫榆的目光冷静而坚定:“我们只想在北荒好好活下去。”
贺佑盯着她,收敛了笑意:“覆巢之下没有完卵。北凉铁蹄过处,无一活口!”
“很多人都想在北疆好好活下去,但是活下来的并不多!”
卫榆冰冷的目光和贺佑对视。
继而唇角微微勾起,冷笑一声:“难道不是你们太没用?”
贺佑……
好吧,他是个没用的流连花丛的老男人!
“战争起,整个国家的百姓都会被拖入地狱,所以很多时候,要权衡利弊。何况,我们想打,还要上面的也想打才行!”
贺佑有些无奈。
甚至长长叹了口气。
卫榆身体骤然趴在桌子上,就趴在贺佑面前:“就问你,打苍狼部落痛快吗?”
贺佑眼眸一亮:“痛快!”
卫榆的脸近在咫尺,呼吸可闻。
贺佑的老脸不自在的红了。
卫榆似乎看到了天大的奇迹,不是,流连花丛的,必然身经百战,脸红什么?
这年头还有会脸红的人?
她咳嗽一声,退后坐好:“所以,军队不行,匪徒也不行吗,不明人士也不行吗?”
“方法永远比困难更多!他们能偷袭,我们也可以!”
“乱打不行,就斩首!专门打他们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