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榆转头,盯着贺佑的高大的身影。
直到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银票。
不是,这个哥们是不是以为她什么都没有拿,所以过意不去。
顿了半晌,还是塞进了怀里。
算了,怎么可以辜负别人的好意呢!
夜风吹过,路边树上的枝叶,哗哗作响。
卫榆靠着墙壁,仰头看着暗黑的天幕。
猪系统哼哼唧唧半晌:想家了吧?
卫榆淡笑一声,带着那么一点苦涩:似乎,能和我说说心里话的,只有你了。
猪系统语调顿时激昂起来:那你可要对我好一点,不然,我就不理你了哦!
接着又是一声长叹:说实话,我也想家了。你虽然残忍,但是猪圈温暖啊!
卫榆没说话,静静的看着天空。
从到了这个世界开始,她第一次这么清闲和清净。
第一次能好好想想自己。
第一次让心底压抑的情绪泛滥。
满腔酸涩!
那猪系统还在嘀咕:在镇子上见到了余良,系统就不见了。
卫榆心里一动。
又听见猪系统说: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我的力量也是越来越弱。到了幽城,才渐渐好了一点。
余良!
卫榆想起余良看着她的眼神,似乎是充满了探究。
她皱着眉头问道:系统因为什么不见的,可有什么话留下?
猪系统顿了半晌:说是,给你的太多,所以是惩罚!
给的太多是什么,是那些奖励吗?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所以然。
她深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卫榆,好好的,争取做一个地无边,粮满仓,有田有钱有闲有美男的地主婆!
下一瞬间,就听到了嘎吱嘎吱的咀嚼声。
卫榆一看,尼玛,那个猪把她的人参当萝卜啃。
原本虚虚的影子,此时竟然实在了一些。
但是,那是钱啊,钱啊!
卫榆怒吼一声:再吃就不客气了!
猪系统一个哆嗦,撇着嘴趴在一脚,不敢说话。
“累吗?”
“累啊!”卫榆顺口回答。
一转头,卫竺就依靠着门框站着。
灯光下,他的一张脸,如同上好的白玉雕刻,眉眼深邃。
但是,又带着一股子书生气。
这高冷的学霸气质!
卫榆这个不是学霸的人,天生对这类人,有点畏惧。
因为在她眼里,这种一般都不是人。
她摸摸鼻子笑道:“也不累!”
卫竺在门前的台阶上坐下,拍了拍身边:“过来坐。”
卫榆靠过去坐下。
“榆儿,你能改变我真的挺高兴的,但是,我太没用,所以,让你受累了。”
卫竺的声音很柔和,似乎是春日的风。
卫榆搓了搓胳膊:“哥,今时今日,我受伤,你也会拼死守护家人的。我们是一家人啊,所以都是应该做的。”
卫竺没说话,只是笑着,揉了揉卫榆的脑袋。
“头发乱了!”卫榆抱怨。
但是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来,卿故藏着书信的事情。
卫竺蓦然侧头看着卫榆,似乎很惊讶她说的。
“我们家的书房里,藏着,他们来往的信件?”
卫竺的脸色骤然冰冷。
他知道卿家人肮脏,但是也没有想到,很久以前,他们一家就被当成垫脚石,当成替罪羊了。
“卿故和张德来往的书信。”
卫榆声音低而冷:“肖氏亲口说的,并且,她说卿玚曾经虐杀一个黑衣人,说是办事不力。”
“并且,卿玚赚的钱,远远不止拿回府里的那些,那,那些钱……”
卫竺没有说话,眉头紧锁。
卿故和二皇子是一条船上的,他早就知道。
也知道,卿家流放,是太子一党和二皇子一派,权力争斗下的牺牲品。
太子要斩掉的,就是二皇子的臂膀。
如果卿家除了站队,还参与了其他。
太子一旦上位,那就是诛九族的时候。
那些信件只怕署名也有问题,不是卿璃就会是他,到时候,他们也跑不掉。
果然是足够歹毒!
“书信,我找人处理,你不要问了。”卫竺低声吩咐。
卫榆凑近卫竺:“哥,雪狼军的人可以相信吗?”
卫竺侧头看着她:“忠君爱国,在这北荒,是北凉闻风丧胆的存在。没有参与党派之争。但是,我们不熟。”
卫榆慢慢悠悠的掏出令牌:“贺统领说,凭借这个令牌,可以找雪狼军帮忙,他欠我两个人情。”
卫竺侧头看着卫榆:“怎么联系?”
雪狼军的人若是愿意,自然比他找人要靠谱的多。
卫榆一愣,刚刚贺佑在,她忘了说。
继而又想到清商:“有一人一定知道!”
她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我去找他!”
话还没有说话,就看到远处一辆马车过来。
赶车的正是清商的小厮:“姑娘,公子让给你送点东西!”
卫竺目光灼灼盯着卫榆,你就出去这一夜,又认识了哪个公子?
还三更半夜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