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辞此时靠着平板车的边坐着。
闻言,抬头看过来。
一张鹅蛋脸,此时一片惨白。
她的眼泪掉落下来:“我一路昏迷,刚刚醒来,我怎么知道他要做什么!”
卿故冷哼一声:“我卿家女儿,是你可以随便攀诬的吗?”
那老婆子狂骂道:“你卿家还有什么好货吗,都是破鞋,勾三搭四的,小叔子和嫂子,姐姐和妹妹未婚夫,大伯子和弟媳妇……”
卿故和卿鸿脸色一片黑紫,齐声怒喝:“住嘴!”
“如果这万人枕的小贱人不承认是她出谋划策,老婆子今天拼出老命,也要撕了她!”
那老婆子索性爬起来,直接骂的唾沫横飞。
卿故气得直接说不出来话:“你这乡野村妇,泼妇!泼妇!”
那亭长饶有趣味的看着,良久才开口:“柳河怎么说?”
柳河抬头看着卿辞。
卿辞两眼含泪,哀哀怨怨,凄凄切切的盯着柳河。
柳河瞬间心软了,美人依旧是美人。
以前是他高攀不起,现在她跌落尘埃,他可以配得上了。
断然不能让她再次受苦!
他咬紧牙关,盯着自己的母亲:“娘,不关大小姐的事,你别说了!”
佝偻老婆子不敢置信的看着柳河,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他。
“这是要出人命的,出人命的啊,娘就你一个亲人了……”
柳河眼睛一闭,也不去看他娘。
沉声说道:“是我看着卫榆欺负大小姐,对长辈不孝,又看到她带回来那么多好东西,心生歹念!小人认罪!”
佝偻老婆子一下瘫软在地上:“儿啊,你糊涂啊!”
又爬起来想要去撕打卿辞,被卿故和肖氏挡住了。
“就是我家这样,也不要你这样的破鞋,还大小姐,我呸,你死了这条心!”
卿辞眼睛一翻,就昏了过去。
亭长冷笑一声:“方大人也在,二十大板,驿馆的损失,本官算好,会传给北荒的大人。”
以后,就由北荒官府发配。
柳河被按倒在地,那捕快就拿着又厚又长的板子过来。
也不管老婆子哭天抢地,就霹雳啪嗒的打下去。
柳河的屁股那是一个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围观全城的地痞和流放犯人,都是噤若寒蝉,两股颤颤。
亭长带走那些地痞。
佝偻老婆子死死盯着卿辞,眼睛血红。
卫榆跟着出了驿馆,对着马车里的人说:“多谢余东家出手相救!”
余良挑起帘子,扔过来一包肉干。
“看着丫头你甚是投缘,就当多个朋友!”
一边回头看着亭长:“大人,咱们走吧,酒菜备好,兄弟们辛苦了。”
马车在夜色里很快就消失了。
卫榆还没有进驿馆,就听到卫樱惊慌失措的声音。
“骏儿呢?”
卫榆转身跑进去。
卫樱一把抓住卫榆的手,眉眼间都是慌乱:“榆儿,骏儿不见了。”
“找!”方进立刻带着青壮年,在驿馆内外搜寻。
一寸一寸搜寻,任何一个地方都不放过。
但是,没有。
到处都没有。
也没有人看到卫骏,好像他就凭空消失了。
卫榆的手用力的攥紧,她走的时候,卫骏睡着。
狼弩说,他醒来的时候,卫骏还在。
那么卫骏失踪,就在刚刚失火混乱的瞬间。
有人带走了卫骏!
带出了驿馆!
方进查了一遍,所有的流放犯人都在这里,驿馆的人也都在这里。
所以,谁弄走了卫骏,一时毫无头绪。
卫樱的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无声哭泣。
“娘,放心!”
“娘,骏儿脑子灵活,不会出事的!”卫竺懊恼自己昏睡的沉,没有看好卫骏。
狼弩的眼睛都红了,倔强的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
卫榆叫猪系统:卫骏去哪儿了?
然而并无回应。
无论是猪系统,还是机械音,都是一片沉寂。
这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至少以往,只要卫榆叫,它们总是在的。
卫榆也发现,金子不见了。
那只八哥不见了。
这一路,它和卫骏玩的最好。
“娘,宽心,金子跟着走了。它会报信的!”
卫樱左右看看,还真是。
那卿家众人,就那么看着,找人的人群中,没有一个卿家人。
就连卿璃,都是冷眼旁观。
卫竺突然感觉,他们断亲,改姓,是最正确的决定。
“会不会和卿家有关系?”卫竺皱紧眉头。
隐娘子从一边走过来,压低了声音:“我看到肖氏往驿馆后院走了一遭。”
卫榆皱眉:“什么时候?”
“大家吃完饭洗刷,准备睡觉的时候!”
那个被卫榆救了命的汉子的儿子,从一边跑过来。
“姐姐,肖氏和一个浑身黑衣的人说话!”
卫榆看了方进一眼:“方大哥,我有分寸!”
下一瞬,她已经冲了出去。
直奔眯着眼睛打坐的肖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