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收到徽宗命令的新任永昌侯朱伯才很是纠结,他不敢去惹曹晟,这里面得水实在深,在年初那一次,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几斤几两,他知晓要不是曹晟那边是太子的一脉,那么他应该是不能这么安然无恙的,梁子美已经跟他聊过,虽然没有明说吗,但是大家都是千年的老狐狸,谁又会不知道呢。
这次陛下下旨让他去带回荣德帝姬,就是利用他是太子岳丈的身份。
“殿下,你看,臣妾没错吧,这件事你不能再插手了。”朱琏乘机上眼药道。
赵桓也是没了主意,他这种性格的人太容易被影响,曹晟往常在他身边还好,现在远离他,张商英也不在,赵桓自然听朱伯才得比较多。于是赵桓也是怒道:“这个荣德,这是疯了,本宫叫她消停一些,等本宫登基了,自然就有了结果,真是不听话,这件事过去这多年,又怎么能讲得清?现在还牵扯到方腊,真是岂有此理!”
朱伯才道:“殿下,这帝姬到底是殿下亲妹,为了不让事态扩大,殿下还是给臣一份懿旨,宣帝姬回宫吧,这样有殿下求情,驸马还在前线打仗,估计陛下不会怎么样的。也就申斥一顿而已。”
赵桓点点头,写了一份懿旨,加盖大印,交给朱伯才:“岳父,好好的跟荣德说,没事的,本宫定会保她周全的,先母后之事本宫自有计较,叫她不要在胡闹下去,都为驸马想想才是!”
“殿下放心,臣定是尽力!”老奸巨猾的朱伯才手拿两份保命神符,带着三千精兵直奔大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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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皇宫中决定抓捕荣德之时,几匹快马已是朝四面八方奔驰而去。
大名府,接到消息的荣德帝姬尽管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还是心痛难忍,一刹那泪流满面,一下子在何颖儿的肩上痛哭起来。
何颖儿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这种感觉她又不是没有尝试过。
片刻,慢慢平静下来的荣德帝姬道:“姐姐,还是被明睿料中了,不是是应该高兴还是悲哀!”
“妹妹,不必多想,奴家想陛下现在被奸臣蔡京等蒙蔽,后面定会明白的。”
荣德点点头,抹了一下眼泪道:“那这里就交给姐姐了!”
“妹妹放心,定不辱使命!”何颖儿道。
三日后,朱伯才大军到了大名府,徐宁如临大敌,关闭城门道:“城下何人,敢带大军欺我大名,意欲何为?”
“徐宁,本候朱伯才,奉圣旨而来,赶快开城门!”朱伯才叫道。
“这个老小子自从女儿当了太子妃,越发骄狂了,”索超在旁边说道。
“这也没办法啊,这女儿肚子争气,给皇家生了嫡长孙,唉!”小号的关云长接话叹道。
徐宁没有说话,荣德帝姬已经早就出城了。
“徐宁,你想抗旨吗?”朱伯才怒道。
“侯爷,这大名府乃是北方重镇,当小心谨慎。本将已是报与北方留守相公何维大人,本将在等待何大人令旨,还请侯爷见谅!”徐宁大声说道。
朱伯才一听也是无奈,只得静静等待。
就在朱伯才去捉拿荣德帝姬回京之时,坊间传言郑皇后乃摩尼教中人,用媚药害死先皇后,不知为何,各大报纸竟然同时发行带了证据的副本,连蔡京等控制下的报纸也不例外。
一时间天下震动。
大宋重和二年十月,大朝见。
梁子美捧着几十分奏折立于台下道:“陛下,这是天下州府的紧急奏章,今早才到中书省,此奏章可否由臣代为宣读!”
“哦,这么急,念吧!”徽宗道。
“苏州知府秦桧请奏陛下,先皇后之死是国之大事,臣请求陛下彻查此事,还国母之公道......”
“大名府知府、北方留守、刑部尚书何维请奏陛下,先皇后贤惠而识大体,更是陛下之发妻,今朝有证据出现,当彻查以示天下。另臣恳请陛下收回圣旨,没有任何证据,就抓捕荣德帝姬,致帝姬为何地?不说还不能确定是帝姬所为,就是确认又如何?我朝以孝治天下,陛下难道冒这天下之大不韪吗?所以臣恳请陛下收回圣旨,帝姬是陛下之女,先皇后之后,当谨慎为之。”
“臣秦凤州知州、大宋西北建设兵团宗泽请奏陛下,臣......”
“臣登州知府高德请奏陛下.......”
“臣京东东路转运使青州知府慕容彦达请奏陛下......”
“臣董卣......”
“臣太子太傅张商英.......”
“臣密州知府......”
“臣永兴军知军陶节夫请奏陛下.......”
“臣......”
“陛下,剩下的,基本都是请奏先皇后之事,”梁子美朗声说道。
“你们以为呢?”徽宗脸色铁青的沉声道。
“臣张叔夜启奏陛下,当彻查此事,另外,臣请陛下收回圣旨,不要听信奸臣之言,致天家果肉不睦,这样的人不是蠢就是坏,没有实际证据,这莫须有何以服天下?”张叔夜大声道。
“臣张浚附议。”
“臣开封府府尹吴敏请奏陛下,当彻查先皇后之死因,同时请求陛下收回圣旨,还帝姬一份公道。”开封府尹吴敏出列奏道。
这么多封疆大吏朝中重臣丝毫不给面子的直接奏请,引得徽宗大怒。
“都反了是吗?你们竟是都逼迫朕吗?”徽宗起身大怒道。
众臣躬身道:“臣不敢!”
“你们不敢吗?他们是什么意思?不按照他们说的,是不是就要造反?”徽宗大怒。
“皇帝,请慎言!”一声庄重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