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诺克斯眼底的兴趣在迅速熄灭,璃月就是这般无趣,老东西遍地,稍微有点意思的人身后,就总是有那么一两道老家伙们碍眼的视线。
不知不觉间,傲慢的想法弥生,诺克斯眼底的蓝虹一闪即逝,很快,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般,稍稍皱眉,紧接着一缕黑炎缠身,转瞬不见了踪影。
看着诺克斯原本所在的位置,瑶瑶忍不住松了口气,随后拉了拉身边萍姥姥的衣摆,声音有些出神:“师傅,刚刚那个真的是夜之魔神吗……和传说里的不太一样呢。”
听到弟子的话,萍姥姥不禁神色复杂地叹了口气,她抚摸着瑶瑶的脑袋:“世间万物的一切,都是会变的,人如此,神明也不会例外。”
......
自那场与若坨龙王大战,已经过去了不短的时间,绝云间也终于被那些神通广大的仙人们复原了原本秀丽的模样。
诺克斯的身影出现在一座山巅上,他没有一览众山那小,而是看向自己的掌心,一枚暗金色的棋子漂浮,他皱着眉,看着这颗神之心。
自己受到了【傲慢】的影响,这点毋容置疑,从一开始因为岩神之心在手,他便没有太过在意的原罪,在今日也终于爆发出了些微它的威能。
压制……终究只是压制,即便再坚固的屏障,也终有水滴石穿的时候,即便闭合性再完美的盒子,无孔不入的水珠也在日夜不停的流动中渗出。
现在的影响还很微弱,稍微注意一点,便几乎等同于无,可日积月累之下,总有一天它会真正的爆发,冲开神之心的桎梏,将傲慢倾泻入自己的大脑。
当初的【暴怒】就险些置他于死地,现在的【怠惰】又将他折磨得生不如死,若届时的双重原罪皆是彻底在体内爆发……
……诺克斯半垂眼帘,单纯的压制是行不通的。
而进行原罪与源质的转化,则无疑是开启决战的号角,在做好准备前自然不可能发动。
在第一枚铆钉拔除之前,时间或许是他最不缺的东西,可当【暴怒】挣脱封印的那一刻,属于他的倒计时就已经开始了,钉子一旦拔除,便没有停下的选项,只能一枚接一枚地拔掉,一点又一点接近最后的终焉。
握紧手中的神之心,诺克斯回头看去,云雾缭绕,风景秀丽的绝云间景色就呈现在他眼前,可他所看到的只有正一点点向他吞没而来的令人窒息的无边黑暗。
诺克斯不屑地低笑两声,黑暗……好像是他的主场来着,恐惧?死人似乎没有那种情绪。
“老友,心情似乎不错的样子,可是有什么喜事?”
一道声音打断了诺克斯的思绪,他转头朝身边看去,钟离正背着手,俯瞰着云层下的景物。
“嚯,消息真灵通。”诺克斯淡淡道:“我前脚遇到个了个仙人,后脚你就来了,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你们不用这么防备我吧。”
“呵呵,说笑了。”钟离古板的面容上,浮现些许笑意,他略过这个话题,道:“璃月海灯节将至,不知老友你此番至璃月所为何事,若只是无聊间闲游至此,不若在璃月小住几日共度佳节如何?我尚且记得你当年所言,在你的故乡有个与海灯节相近的节日,叫做……春节,”
诺克斯上下打量了钟离几眼,片刻后,他眼神微动间,欣然一笑:“好啊,过年嘛,我很有兴趣。”
说罢,他话语一转,笑呵呵道:“不过,既然钟离兄邀我做客,吃穿住行方面可不能小气啊。”
“呵呵,自然。”钟离背负的双手放到了胸前环抱。
......
诺克斯睡着的时候,梦境中经常会出现纳西妲的身影,当然,这并非是什么日有所思之类的缘故,只是单纯的因为某智慧之神想要进入他的梦境罢了。
星夜的雪原上,有一处小坡,寒风凌冽里混杂着冰凉的雪花,纳西妲抬头看向夜空,繁星如织,明月如盘。甚至有梦幻的极光悬挂。
她欣赏着周围的景色,心情很是不错,每次来到诺克斯的梦境里,她总是能看到一些自己想象不到的美丽景色。
在雪中漫步,走上山坡,果不其然看到了坐在这里的诺克斯。
他孤身一人,单手撑着脸颊,百无聊赖地看向远处,纳西妲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在视野的尽头,有一片亮着灯光的静谧小镇存在与那里,在这雪夜之下,那些从窗户里透出的暖光色灯光,是如此的安宁而温暖。
纳西妲来到诺克斯身边,拢了拢裙子的后边,便坐了下来,她微笑着看向诺克斯的侧脸:“明明分别的时间没有多久,我却觉得好像已经很久没见了,真是奇怪呢。”
诺克斯瞥了她一眼:“我记得你上周才在我的梦里出现过。”
纳西妲朝他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所以才说是‘我觉得’嘛……”、
梦境是心灵休憩的地方,是潜意识的世界,只有在这里,诺克斯才不会受到【怠惰】的侵蚀,可以享受片刻的安宁,这也是为何他拔除了【怠惰】之后,就变得越来越嗜睡的缘由所在。
对于不是很感兴趣的话题,诺克斯想来不会多说,他抓了把地上的雪,感受着这些晶莹在他的掌心化作水的过程,他朝纳西妲问:“这次是有什么事?”
“没事呀,只是过来看看……”
“那正好,我有事。”诺克斯张开手,雪水从指缝间滑落至雪地:“之前我的意思被拉进了你的身体,那时占据我身体的人是你吗?”
纳西妲顿了顿,道:“不是。”
“那是谁?”诺克斯继续问,不过他并没有看向纳西妲,依旧在盯着自己手中依旧在流淌的雪水。
“……”犹豫片刻,纳西妲用试探性的口吻问:“可以不说吗?事情已经结束了。”
诺克斯稍稍蹙眉,他越发好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平日里对自己的问题几乎知无不言的哥伦比娅不愿意将这件事的原委告诉自己,对自己近乎百依百顺的纳西妲也是如此。
他忍不住笑了笑:“你不想说,没人能逼你,不过我倒是越来越想知道了。”
纳西妲勉强地笑了笑,随即,果断转移话题道:“说起来在到这里之前,我先去见了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