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开始的不知所措,到这会儿的无奈,甚至不自觉开口应和的轻哄,以及自己都未觉察眼底浮现的一缕纵容。
只是他事事顺着她的话接,又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可不让苏眠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错觉。
以至于苏眠心里更委屈了。
她长这么大,谁对她不是千依百顺,又何尝受过这种委屈,所以在面对相柳伸过来的拉她起来的手,气急下的她,竟握着他的手,一口给咬在他的手腕上。
让你吓唬我,让你作弄我,让你看戏的得意——!!!!
她咬的用力,期间还偷偷的往他脸上瞟,似乎想看到他疼的皱眉的表情。
但是全程相柳都是淡定脸,没有半点表情变化。
苏眠:" 哼,不咬了——!"
又被气到的苏眠一把将他的手臂甩开,整个人憋闷的不行。
刚想说什么,忽的敏感的感受到嘴里的血腥味儿,一愣。
哪来的血味儿?
这个念头刚在脑海里冒出来呢,苏眠随之便反应过来什么,视线下意识望向他的手腕处,就见那儿有着一排深深的牙印,而那牙印上正沁着丝丝鲜血。
显然是刚才她没收住力度造成的。
相柳就见方才还气的张牙舞爪的少女,忽的就安静了下来,带着几分歉疚的视线正盯着自己的手腕处。
低头,他看到了手腕处的牙印。
相柳:" 无事,我这就带你出去。"
就这一点伤口,相柳并不怎么在意,甚至于这点儿伤在他眼底,都不算是伤。
这么多年下来,他哪次受的伤不比这重个千百倍,甚至当年在死斗场的时候,差点被人给直接打死,流出来的血都能汇成一条小溪了。
相柳不在意,可是苏眠却是在意的。
她虽然身为皓翎王姬生来高高在上,但是自小被保护的太好的她并未染上什么恶习,这么多年来在少昊与玱玹保姆式的看护下,活的纯粹加之性子单纯,可不就对一些事格外敏感。
她从未伤害过任何人,更况对方还算的上是恩人。
所以方才还显得有些不依不饶的苏眠,这会却显得有些安静了下来。
面对相柳要送她离开的话,她也只跟做错事的小媳妇似的,微垂着头有点没精打采瓮瓮的道。
苏眠:" 还不行,我还没有找到人。"
相柳:" 找人?"
相柳故作不知反问。
苏眠:" 嗯,我是来找六哥的。"
说到这里,他又加了一句。
苏眠:" 她叫玟小六,是回春堂的医师,出来找十七的。"
相柳:" 十七又是谁?"
苏眠:" 哦,十七就是叶十七,他是回春堂的杂工。"
相柳:" 那这个叶十七这么晚来山里做什么?"
苏眠:" 他一早出来采药,很久没回去,六哥才会出来找他,结果……"
相柳:" 那玟小六也没回去,你就又来找他了?"
说到这里相柳神情似笑非笑。
相柳:" 如果我刚才不来,是不是很快又会多一个人来找你,然后你们一个接一个往山里送?"
苏眠有些脸红,知道自己晚上一个人往山里跑有些犯蠢,可是她那会不是心里着急,以为能在路上拦住六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