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始作俑者，他却是一点也不觉得愧疚，反而颇有恶趣味，甚至于在人被吓的全身汗毛都乍起时，伸手一把将那张牙舞爪皓白的手腕握住。
下一秒。
苏眠：" 啊——！！！！！"
高亢的尖叫响彻方圆数里。
当面承受无差别音波攻击的相柳，后悔了。
相柳：" 好了是我，别叫了。"
听到这略带熟悉的看嗓音的响起，苏眠原本还不住挣扎的动作一滞。
好像……是个人来着？！
缓缓睁眼，苏眠终于看清抓着自己手腕的那人。
一袭白衣，银发如瀑，面具下那慵懒狭长的眸眼。
是他，那天遇到的帮过她最后不辞而别的男子。
相柳便见对方愣愣瞧着自己也不说话，他刚想开口问一句，你大半夜怎么会在这儿呢。
却见她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慢慢蓄起盈盈泪花，紧接着柳眉蹙起，眼眶中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
苏眠：" 呜哇……"
看着面前突然嚎啕大哭的女子，相柳懵了。
敌人眼中有勇有谋，战场上用兵如神，士兵口中无所不能的相柳将军，这下彻底慌了神。
相柳：" 喂，喂，你……你别哭啊！"
不怪相柳无措成这样，他的生命里可没出现过眼泪这种存在。
他人生中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非生既死，眼泪那是弱者的代名词，而弱者只会被强者淘汰掉。
以至于他内心极为不屑这种东西的。
但是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这东西也不真的是一无用处，竟有人能哭的这么好看，以及如此……惹人心疼。
少女那浓而密的长睫被泪珠沾作一咎一咎的，从来都只会笑意盈盈，弯成月牙儿般好看的眸眼，这会儿里面盛着无数盈盈眼珠。
小鼻头红红，晶莹的泪水一颗接一颗，顺着她那巴掌大小，苍白的过份的小脸往下淌着，蓄积在下巴尖处的泪珠儿，盈盈坠坠几息，便给掉了下来。
方才挣扎下略显凌乱的乌发散了一缕，贴在那张略显苍白的小脸上，像是被过急的春雨不小心被打焉的花。
配合着她那微显瘦弱的肩膀这会一抖一抖的，竟带着一种迷茫而脆弱的凄美。
偏生她自己又将这种美给硬生生的毁去，竟边哭的不行，嘴里还边不住的骂他。
苏眠：" 你怎么这么坏，故意吓唬我……"
苏眠：" 你怎么这么坏，跟那只臭狐狸一样坏……"
苏眠：" 呜……我要回家告诉我爹爹，你怎么能这么坏……"
……
相柳从小到大听到的难听的话多了去了，妖怪，魔头，怪物……那么多的难听谩骂，却是第一次见到急起来，连人都不会骂的。
哭急的她这会嘴里翻来覆去的就只会这一句——你怎么这么坏。
分明是在骂他，他却觉得有些好笑的紧。
以至于下意识开口接了她那一堆堆的话。
相柳：" 好好好，我这么坏，不该故意吓唬你。"
相柳：" 对对对，跟臭狐狸一样坏。"
相柳：" 是是是，回家告诉你爹爹，找我来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