玟小六想,这大概类似于白菜要被猪拱的不爽。
玟小六:" 那你等着吧。"
男子似不解。
就见玟小六收回视线。
玟小六:" 保不准明儿就来了呢。"
至于放这小白脸直接离开,哼,他帐没还清,想走,门都没有!
刚走两步,玟小六猛的一拍脑袋反应过来什么般的扭头道。
玟小六:" 对了,你叫什么,以后怎么称呼你?"
面对玟小六的这随口的一句询问,容颜清俊的男子的睫毛在明媚的阳光下,微不可查的轻轻颤抖着。
似有莹莹暖色映进他的眸底,泛出那中过于清澈的颜色。
抬头,他看向玟小六,正好他身后有着一棵才栽下不久的不足腿高的小幼树苗。
大概是因为没怎么精心照顾的关系,上面只坠着稀稀落落的无精打彩的叶子。
不多不少,正好十七片。
他便道。
叶十七:" 叫我……叶十七吧。"
我的人生从四年前的那场变故开始,一朝改天换地,四年苦难,让我看懂了无数东西。
华服美婢,名声金钱,身份权力,失去了那些外在的一切后,我什么都不是。
涂山氏的二公子涂山璟早就死了,死在了那个被血染红的囚室里,死在了那个曾令他名满大荒的酒楼前,死在了那声声谩骂的鄙夷唾弃中。
现在活着的只是清水镇里的叶十七。
也唯有叶十七。
这些天儿因为苏眠与玱玹赌气的闹矛盾,小院的气压有些低,老桑能明显感受到公子心情极度的压抑。
以往每到这种时候,他都会去找王姬过来,只要王姬开口哄哄公子,公子脸上便能立刻多云转晴。
只是他以前从没想过,如果……王姬也生气了呢?怎么办?
老桑心里苦啊。
再说这会的苏眠又在哪呢?
看着自己转来转去又给转回原点,以及那条依旧淌着涓涓泉水的小溪,哪怕再不愿意相信,苏眠也必须得明白一件事——她迷路了。
原来跟哥哥矛盾的苏眠在家足足憋了两日,今天趁着谷雨没注意就给跑了出来。
本是想寻个清静的地方散散心,却不知道怎么就越走越偏,最后就给在这绕了迷路。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按理来说是该害怕,但是或许大自然给予的这种宁静与记忆里的五神山太过神似,竟让坐在小溪边的苏眠,看着那涓涓流水不自觉的发起了呆。
相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苏眠的。
坐在石头上的女子十六七模样,皮肤白的似乎能发光,在这股子自然景致中惹眼极了。
脸小小的,他觉得还没他张开的巴掌大,五官精致,清纯干净。
少女眼睛极为干净,是真的他从未在任何人身上见过的一种纯粹,就像被大雨后被洗刷过的世界,所有污秽被冲刷的干干净净的纤尘不染。
或许正是因为这种独一无二的纯粹的清澈,以至于哪怕她这会只是放空的看着脚边涓涓流水,那小脸上也有着一股子无言的娇憨感。
眼前人这女子是敌军?斥候?或者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