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若飞燕,娇躯在漫天花雨中愈转愈快。
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飘逸的裙裾在她周身漾开一道又一道,起伏完美的涟漪层层。
这一刻的她,犹如那雾中之花,水中明月,朦胧飘渺,闪动着七彩的光辉,却又那样遥不可及……
几盏宫灯下,她的倒影清晰的映在那地上,宛若起舞弄清影的一对双生子般。
不知何时,肖铎饮酒的动作停了下来,只怔怔的看着不远处那一道独舞的皎皎倩影,眸底是抑制不住的惊与艳。
分明他的酒量极好,刚才那会儿也没喝几杯,但是这一刻,他却觉得自己有点醉了。
肖铎:" 阮阮……"
不自觉间,肖铎到底将这个对他来说特殊无比的小字,呢喃出了口来。
肖铎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弟弟死前在他背上唤着的正是这个小字——阮阮。
于弟弟来说,她从来不仅仅只是主子这么简单,更是这辈子都来不及触及的明月。
肖铎以前不懂情爱为何,为何弟弟死前都唤着她的小字,直到真正所见,这些年来暗处看着的点点滴滴,他才似乎有点了弟弟。
她真的是一个无法令人不心动的女子。
苏眠不知道自己跳了多久,反正她似乎是被大步过来的肖铎拽停下来的。
模模糊糊的晕眩间,她似看到他皱着担忧的剑眉看着她,嘴唇张合间在说些什么话。
然而,她却一个字都没有听到。
她的耳边充斥着的,是自己微喘的呼吸声,是晚风拂过树枝间,梨花点点落下的声音,是自己跳的急促的心跳声。
苏眠不知道死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是在这个瞬间,她有那么一种直觉,刚刚她离死亡其实很近很近。
她挣脱开他的手,想对他笑着说自己没事,她还可以继续,毕竟若现在不跳,以后想来也没有这样的美景与机会了。
只是刚抬脚走出一步,她才发现,她的脚底传来一阵钻心般的疼。
脚禁不住一软,整个人直直的朝地上摔去。
肖铎:" 小心——!"
一阵天旋地转的模糊不清,回过神时,苏眠发现自己似乎躺进了人的怀中。
肖铎:" 你的脚受伤了。"
得出这个结论的肖铎眉皱的极深,刚才在回过神后他就觉得她很不对劲,毕竟在他的常识里,从未有任何一舞能持续近半时辰这么久。
果然,待他走近后就发现她呼吸重的厉害,以及她的不对劲,这会更是发现,原来她的脚还受了伤。
对自己的疏忽大意,肖铎很是懊恼,这会他也顾不得其它,将人抱在怀中,大步往不远处的昭定司而去。
至于为何是去昭定司,而不是回永宁宫,那是因为肖铎很清楚,永宁宫里有皇上的眼线,而昭定司里则全部都是他的人。
只是待真正回了昭定司,想将人放下时,肖铎才发现,她竟在哭。
苏眠阖着眸,整个人柔软的像一株无依的菟丝花,晶莹的泪水自她眼角颗颗砸落,早已将他前襟那片区域浸湿。
苏眠:" 肖铎,肖铎,肖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