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笔太监先是一惊,立刻四下观察,怕这话被第三人听了去。
那小太监见他这般,立刻道。
路人:" 大伯,我都瞧过了,这里没人才敢问的。"
路人:" 万事莫太笃定,要知这宫中隔墙还有耳呢。"
路人:" 嗐大伯,你那是太杞人忧天了,这天底下没那么巧的事儿,我就是好奇这圣旨。"
路人:" 在皇宫你还万事好奇,总有一天自己这条小命会被你的心奇心给害死。"
低声斥了一句过后,想到这到底是自己远房的侄子,忍不住回了一句。
路人:" 莫再提这事,要知道皇上的心思,哪是你我能揣度的,咱们这做奴才的,听主子的吩咐就好。"
路人:" 别说这会只是与原本的封诏有些出入,苏小主要被封后,哪怕这会皇上言要纳那宫中宫女,收了准信的昭定司,也得按照皇上的意颁布写圣旨。"
路人:" 那这苏小主以后可就不得了了。"
路人:" 可不是么,有些人哪,命里生来就带着贵呢……"
随着脚步的缓缓远去,俩人压的极低的交谈声渐渐消失,而就在俩人身影消失后不久,一旁假山旁,忽的转出个身影来,赫然正是面色沉冷的肖铎。
苏小主,封后。
想到方才无意听到的秘闻,肖铎眼底暗芒闪烁。
这本是与他无甚相关之事,但是不知为何,他却偏想到了年节那夜,那在他身后低声哀泣的少女,与那颗颗掉落而下的泪珠。
若一朝封后,想来她至此再也离不了这深宫了吧。
这般想着的他,眸底明明灭灭几息后,眸色一沉,终是在心里下了某个决定。
秉笔太监将圣旨送到后,坐于上首的昭定司掌印打开这圣旨瞧了瞧,随即迟疑不定的抬头,看向他似在问询。
面对对方的问询,秉笔太监微阖首,示意自己也再三确认过,这的确是皇上的意思。
既然是自己主子的意思,那他也就无甚疑问,就见他将两封圣旨铺开于案几上的同时,自一旁的托盘中拿起玉玺,给之盖章。
然而就在玉玺印章即将落于诏书之上时,就见随那秉笔太临一道而来捧诏太监,许是侧着身子隐晦往那圣旨上瞧的太过入神,那身子不知道怎么的竟一个不稳,朝旁扑去。
正不巧的,那一旁站着掌印的奉茶太监,那满满的一壶才泡不久的新茶,随着茶壶落于案几上嘭噔一声的闷响,洒了满桌。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的在场众人是错愕不已。
拿着玉玺的掌印,瞧着那被彻底浇透字迹已然发糊的绢帛,蕴怒已是毫不掩饰。
路人:" 你好大的胆子!"
那小太监自是知道犯了错事,随即跪地连连磕头求饶,而那秉笔太监同样也跪了下来,不停的为自己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侄子求情。
他本是想带着人来掌印面前混个脸熟,不想这玩意儿净是给自己出幺蛾子。
心中再如何愤怒,他却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侄子死在自己面前,毕竟将来他可是还等着他宫外的儿子给自己送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