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哐哐砸门,青苗迷迷糊糊的一开门,谢谨仁立刻带着十几个家丁涌了进来。
“哎,你们干什么?”
谢谨仁一把推开她,“给我搜!”
“住手!”孟晚遥从屋里出来,厉声道:“我的院子不是菜市场,你们想搜就搜,凭什么?”
辈大一级压死人,谢谨仁不得不耐心解释道:“三婶不要误会,是有贼人在府里乱窜,我们眼瞅着到这边来了,才过来搜人的。这是为了婶婶您的安全,难不成婶子不愿意?”
“不愿意。”孟晚遥冷声道:“我们这一院子女人,都睡下了,没见到什么贼人,也不方便让你们搜。我要休息了,你带着你的人,出去!”
她态度坚决,谢谨仁抿了抿唇,转身要走,忽听谢明钦道:“此事事关重大,不是你说不愿意就要听你的。”
家丁们唤了声“侯爷”,谢明钦微微点了点头,从院外走了进来。
他对孟晚遥道:“不止你的院子里有女眷,全府上下,哪个院子里没有女眷?若是不方便就不搜,放跑了贼人,谁来负责?弟妹如此推脱,莫非这贼人与你相识?”
孟晚遥冷冷一笑,“大哥想说什么?”
谢明钦捋捋胡子,“这贼人该不会是来与你私会的吧?”
孟晚遥呵呵一笑,“大哥这污人清白的工夫越发厉害了,原来还要拉扯上有的没的事,真真假假编造一番,如今只需要动动嘴巴,张口就来。”
谢明钦哼了一声,“孟氏,牙尖嘴利是没有用的。明铖刚一走,你院子里就有男人进进出出,传出去可有损你的贞洁啊。”
孟晚遥原本只是不想他们打扰院子里的人休息,谢明钦这么一说,她便有些怀疑这个“贼人”的来历了。
说不定就是谢明钦安排的,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跑到自己的院子里,然后表演个捉奸成双。
孟晚遥微微抬眸,“看来大哥一定要给我找个奸夫了?你别忘了,谢明铖只是走了,不是死了,这笔账他回来定要跟你算的。”
谢明钦傲慢道:“用不着你担心,明铖回来会感谢我帮他看守门户。”
“好吧。”孟晚遥理了理鬓边的秀发,“大哥要是非要给我安个偷情的罪名,我便承认吧。”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青苗忙道:“夫人,你胡说些什么啊?”
孟晚遥摆了摆手,“别着急,我还没说完呢。我既然承认偷情,总得有个奸夫吧,这人需得有名有姓,说出去也要让人传扬。”
谢明钦大惊,“你还敢说出去?”
孟晚遥俏皮的眨了眨眼,“有何不敢?”
谢谨仁问道:“那奸夫是谁?”
孟晚遥轻启朱唇,“是……靖忠侯,谢明钦。”
“啊?”谢明钦结结巴巴道:“你……你血口喷人!”
“怎么只许你喷人,不许别人喷你啊?大哥,你不要太霸道了。”
孟晚遥悠闲踱步道:“说出去,此事定然能成为京城一大奇闻。平南将军刚刚出征,他的大哥便趁着自己的夫人卧床,夜闯弟媳的院子,意图不轨?”
孟晚遥笑了两声,“这么一说,外人联想到前些天的事,说不定还以为你和我联手,才让大嫂挨了打。
你三更半夜闯我的院子,还带着儿子守在门外。
哎呀呀,啧啧啧,传出去你们全京城都要敬佩你们父子同心,让人感动。”
谢明钦气得发颤,“你这么说,你也脱不了干系。”
“怕什么?我有证人,我是无辜的。”孟晚遥对屋内的人影道:“麻烦郡主给我做个见证。”
纯玥郡主从屋内走了出来,她被吵醒后在屋里听了半天,也明白怎么回事了,便道:“侯爷,我来陪晚遥作伴,根本没看见什么贼人。
侯爷若是执意把贼人扯到她身上,我就只好说你为了进屋,编造出一个贼人来。
幸好我在,你才没有得逞。这套说辞,您觉得如何?”
谢明钦脸色铁青,和谢谨仁对视了一眼,父子俩低声商议起来。
谢谨仁道:“孟氏不是个好惹的,看来人真的不在她这里。”
谢明钦道:“有纯玥郡主在这,就算那个男人是个淫贼,想必也不是冲着孟氏来的。咱们若是执意搜院,她发起疯来,够咱们爷俩受的。咱们还是赶紧离开,免得惹了一身骚。”
孟晚遥依稀听见他们的对话,才知道这贼人不是他们安排的。
可是,采花贼到靖忠侯府来找谁呢?
就在这时,忽听外面有一个丫鬟大喊:“采花贼在庆和堂!快去救救大太太!”
谢明钦谢谨仁一听见这话,急忙带着人往庆和堂跑。
孟晚遥高声吩咐道:“检查各屋,邹妈妈胡妈妈拿着棍子守着门,把灯都点起来。青苗,跟我去看看。”
纯玥道:“青苗会些拳脚,她跟着守家吧,我陪你去看看。”
于是孟晚遥和纯玥跑着去庆和堂,刚一进院,就听见谢明钦大叫了一声,“啊!”
谢谨仁大喊着:“出去!出去!快往后面去追那个采花贼!”
孟晚遥和纯玥郡主从窗户里往里一瞧,只见谢明钦抱着被打晕的段若兰痛哭,而且段若兰好像没穿衣服。
孟晚遥和纯玥惊诧的对视了一眼,“还真有采花贼啊?”
两人也跟着家丁往后面去找,此时全府的人几乎都醒了,四处掌灯,到处都在问:“有没有看见一个男人跑进来?”
孟晚遥抓住一个家丁问了一句:“刚才是谁喊了一声采花贼在庆和堂的?”
那人道:“回三太太,是二太太身边的丫鬟守心。”
孟晚遥松开他,若有所思。
纯玥四处张望着,忽然指着房顶喊了一声:“上面有人!”
众人急忙往那个方向跑了过去,只见屋脊上的黑影迅速移动,一瘸一拐,好像受了伤。
孟晚遥飞身上房,疾步追了上去。身后家丁们呼呼喝喝,大喊着:“三太太小心!”“拿梯子来!”“往东边去了,别让他跑了!”
孟晚遥一跃踩着石墙抓到那人后背,刚要使劲往下摔,忽听那人压低了嗓子说了一句:“小姐,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