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说?被风吹跑了怎么办?”孟晚遥哼了一声,小心的展开手里那张十万两银票,仔细看了看。
谢明铖道:“你收好了,回头是买庄子还是买地,都随你心意。”
孟晚遥有些讶异,“给我了?”
“当然,这笔钱是我父母留下来的。我想他们在天有灵,也会希望我把这笔钱当做一份他们留给你的礼物,送给你。”
孟晚遥仰起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
“谢谢相公。等你出征前,我们一起去祭拜一下公公婆婆吧。”
谢明铖抚去她额边的碎发,看着眼前人满眼都是宠溺,欣然应允道:“好。”
“我不想买庄子买地,我想开店做生意。”
“好。”
“你不怕我赔光了吗?”
“赔光就赔光吧,我还有俸禄,总不至于让你饿肚子。”
孟晚遥格格一笑,在马上反手抱住了他劲窄的腰身,“你怎么这么好?”
谢明铖勾了勾嘴角,炽热的目光盯着她娇嫩的唇瓣,“那你今晚怎么奖励我?”
孟晚遥美目微张,咬了咬唇,“你要什么奖励?”
“我要……”谢明铖俯下身,狎昵的密语淹没在唇齿交缠中。
爱人的口腔,在干燥的空气中,犹如一汪清泉,使人流连忘返。
湿热的吻,沉醉的两个人。
孟晚遥害怕从马上跌落,死死的攥着他的衣襟,脸红红的,羞涩又大胆。
谢明铖用宽大手掌包裹着她的小拳头,故意逗她,“夫人怎么又脸红了?为夫可没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你这小脑袋瓜是不是想到别的了?”
孟晚遥白了他一眼,扭过身去,不理他了。
谢明铖自作自受,逗得人家不高兴了,又得去哄。
男人用指背刮了刮她泛红的脸颊,“好好好,你没想,我想了还不成吗?”
“哼。”孟晚遥娇哼一声,懒得理他。
谢明铖正想玩笑几句,忽听耳后羽箭声响,面色陡然一变。
“小心!”他侧身接住那支蓝翎羽箭,回头一看一小队人马正冲着他们夫妻俩冲杀过来。
目测有上百人,穿着蓝盔蓝甲,个个面目凶悍,杀声震天。
谢明铖怕产生误会,便勒住马,拱手道:“各位不要误会!在下是平南大将军谢明铖,我和夫人是应四皇子之邀前来赴宴的。”
领头的道:“我们不认识什么大将军,景军只认军令不认人,令箭射向你们,你们就得死!”
孟晚遥秀眉一挑,“你们是人还是物件?连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吗?”
那人蛮横道:“军令如山!得罪了!”说着那群人就冲杀过来。
谢明铖叮嘱一声,“你先走!”便飞身下马,迎了上去。
两人今日赴宴都没带兵器,谢明铖虽然赤手空拳,但也勇猛无比,一招飞龙入海,便夺了两把钢刀握在手里。
唰唰两下,砍了两人的胳膊,鲜血四溅,场面顿时变得十分紧张。
谢明铖用刀尖指着刚才说话那人,“我再说一次,我们是四皇子请来的客人,你们再上前,我就不客气了。”
那人咬牙道:“横竖是个死,执行命令还有赏金,兄弟们,冲啊!”
谢明铖眉头一皱,先一刀劈了这个话多的。
那人脑袋落在地上,瞬间被冲下来的其他人踢飞,这百十来人虽然凶狠,但本事平平,谢明铖顷刻间就打倒了十数人,孟晚遥并不十分担心。
可就在这时,山坡上又一支蓝翎羽箭射了过来,直奔谢明铖的后背。
“小心!”孟晚遥纵马入阵,踩着马背踢飞那支羽箭,一转身又一队人马举着银枪杀了过来。
孟晚遥从地上拾起一柄钢刀,朝跑在最前面的人掷了过去,那人躲闪不及,噗的一声,钢刀直入肺腑,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十余米之外飞刀取人性命,这样的力道,当世没有几个人能做到。
谢明铖惊讶的看了她一眼,此刻也无暇多问,两个背靠着背,将刀枪舞得密不透风,跟这群人厮杀起来。
两人顾忌着有所误会,一开始只想击退这群人,并没有想要他们的性命。
可这些人跟疯了一样,招招致命,每一个人都像是跟他们有灭门之仇似的,不要命的往前扑,两人越打越怒,下手也越来越重。
脚下倒下的尸体,摞成了摞,那该死的蓝翎羽箭,又一次从山坡那边射了过来。
两人同时低身,羽箭穿过一名兵士的喉咙,那人在冲锋状态下,骤然倒了下去。
又一队人马从远处冲了过来,谢明铖面色凝重,“他们人多,用车轮战消耗我们的体力,这样下去不行,你先走!”
孟晚遥一边用钢刀削掉刺过来的枪头,一边问道:“我走了,你可有脱身之计?”
谢明铖打斗间隙看了看一望无际的草地,连棵树都没有,坦诚道:“暂时没有,但是你走了我就不亏。”
孟晚遥瞥了一眼在不远处打转的马,“好,那我走了!”
谢明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你还有没有……”
孟晚遥踹倒两个扑过来死士,一跃跳出人群。
谢明铖一边阻止其他人追过去,一边生气。
她还真是利落,说走就走,连句哄他甘愿赴死的话都不说,好歹也许一下来世吧?
谢明铖看着她飞身上马,暗骂了一句:“小没良心的!”从地上挑起一支长枪,大喊一声朝那群死士冲了过去。
“我得活着”,他想,“我得去找孟晚遥算账。”
谢明铖没了顾忌,管对方是谁的人,挨着就得死。
银枪飞舞,脚步用力激起了地上的尘土,尘土中混着无数人的鲜血,谢明铖犹如天神下凡,杀红了眼。
忽见又一支蓝翎羽箭飞来,人群人有人大喊了一声:“不好,主人有危险!”
谢明铖回眸,只见孟晚遥勒马打了个幌子,绕了半个圈,直奔蓝翎羽箭射出的方向。
山坡上的人银盔银甲,带着银面具,见孟晚遥奔袭而来,急忙上马。
孟晚遥掷出飞刀,刀尖插入马腹,马儿一个翻滚,把那人从马上甩了下来,弓箭也掉在地上。
孟晚遥下马和他战在一起,两人都是赤手空拳,一拳一脚都打在对方身上。
孟晚遥天赋异禀,这手上的功夫,连她师父都相形见绌,面具人硬接了她三掌,便觉胸闷异常提不上气,就地打了个滚,起身便跑。
孟晚遥捡起地上的弓,搭上蓝翎羽箭,对准他仓惶的背影,“我倒要看看,你们是不是只认军令不认人!”
远处传来一声断喝:“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