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芸宝怔住,然后立刻说:“你没睡?”
“你不也是一样?”邵择研动作敏捷地坐起了身来,和她相对。
她一咬牙,气呼呼地说:“我腰酸腿疼呢。你知不知道我昨晚……昨晚就操劳过度很累的。下午你又要我去练什么格斗技,我现在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他眯起眼睛,盯着她因为气愤而涨红的小脸,说:“所以,你是想询问我,今晚还做不做昨晚的运动,是么?”
她用小拳头顶了他一下,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要把今天的事情说清楚!还有那个格斗技,我不喜欢练!你不要再逼着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了!”
他低头看了她的拳头一眼,说:“练过格斗技之后,你还是只会这一招?这种招数可对付不了想要对你不轨的男人。”
她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炸了,说道:“邵择研,你为什么总是默认有人要对我不轨呢?我都说了今天这个事情是意外,是偶发,是小概率,虽然你说上官是蓄意的,但我觉得没那么可怕。同一件事情咱们看的角度不同,得出的结论就不同。你得出了我应该练格斗技的结论,可是我的结论是我以后只要尽量注意、不要和上官多接触就可以了。”
他一挑眉,说:“你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跟对你有企图的男人多接触了?”
她蹙起了秀眉,说道:“我早就意识到了呀,我是有夫之妇,我当然很清楚的呀!”她眨了眨眼,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又用粉拳顶了他一下,说:“你就是想让我自己说出来是不是?”
邵择研并不言语,只是用锐利的眸子凝视着她。
她却气不打一处来,说道:“好吧,你是我丈夫,你看到我和上官弦有些……有些拉扯不清的时候,你心情肯定很糟糕,这我能理解。但你没必要一直揪着我的这个小尾巴不放啊?咱们就事论事,你觉得上官对我有某种意图,让我远离他,那你自己呢?”
“我?”
“对啊,就是你啊。你这个被一群女人盯着的霸总!”
“一群女人?你指的是谁?”
“我就暂不提你在盛铠时期的前助理余娇了。你现在的私人秘书严殊音小姐呢?”她本来想提韩岚溪,但韩岚溪的事情她早就和他谈过不止一次了,他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她知道没有必要再让这个名字困扰他们了。
邵择研的薄唇扯出一抹笑,说:“你一直在担心我周围的女人?”
“你怎么一副很得意的样子啊?那你说,严小姐对你到底有没有企图?你虽然从来都不给她爱的希望,但却容许她留在你身边。你说,你这种行为是什么?”她昂起胸膛,气势汹汹地问。
邵择研蹙了一下眉,他知道她给这个行为的定性是什么。他拉起她的一只手,她却突然把小手抽了回去。她双手叉腰,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看得他却有些想笑。
“邵择研,你严肃一点。这可是我们婚后首次直面我们彼此的历史男女关系处理问题。这可是一件大事!”介芸宝煞有介事地说着。
他淡然道:“看来你现在是不累了。既然你要谈,那我们就好好谈。殊音……”
“你看!”她像是抓到他的小辫子一样,怒气满满地说:“你不许我管上官叫弦哥哥,即使我跟你说了我当初是跟着映映一起这么叫的,你还是说不行。可是你经常管严小姐叫殊音。这难道不是过分亲昵么?更何况她本来就对你有心有意,你不时地冒出一句‘殊音’,说不定会让她产生某些不必要的幻想和错觉呢?”
“她的哥哥叫严殊怀。”邵择研突然说了一句。
她怔了一下,问道:“你是说……你和她哥哥关系很好?”
“我跟你说过我给非洲一个国家的总统当过保镖吧?严殊怀是我当时在那个非洲小国认识的好朋友。”
虽然邵择研只说了一句话,但介芸宝却捕捉到了这话里巨大的信息量,她茫然地看着对方,说:“你真的给人当过保镖?对方还是总统?这是怎么回事呀?”
“我念书的时候,拿了一个全球格斗技大赛的冠军,正好那个非洲小国的总统在招选保镖,就选了我。我年轻气盛,什么都想试一试,于是就去了。一开始,在那个非洲国度,很多事情我都不适应,我就在那时遇到了殊怀,他是那个总统的智囊参谋团中的一员。”
介芸宝的大脑开始飞速地脑补剧情,她小声问道:“那这个严殊怀现在在哪里?”
“还在那个国家。”
介芸宝手放在胸口,长舒了一口气。
看着她戏剧化的神情变化,他问:“你怎么了?”
她说:“你这个故事一开始听着就怪怪的。我好担心是那种和挚友生离死别、照顾对方妹妹的情节啊,那样好悲伤啊。”
他的眸光一暗,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我那时年轻气盛,自以为是,和殊怀相处了一段时间后,他就提醒我,那个小国家虽然看上去惬意安然,但却危机四伏,总统的政敌也很多,他让我在保护总统的时候一定要万分留心。那时我已成功地保护总统躲过了两次暗杀,我的自信心爆棚,认为自己已经是保镖中的翘楚了……”
介芸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低声问:“该不会还有第三次……刺杀?”
“是的。”他的声音和眼神依然平静,但在那平静之下又涌动着某种深刻的情绪,“那是一个雨夜,总统去夜会一个重要的商务人士,没想到商务人士的贴身秘书竟然被反对党买通,对总统下了杀手。当时我第一时间做出了正确的判断,阻止了刺杀,可是令我始料未及的是,那个秘书竟然还有帮手从门外冲进来,我听到了枪声,本能地将总统推到了另一侧。混乱之中,我看到身为随从参谋的严殊怀倒在了我的身前。他为我挡了一枪。”
介芸宝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很沉重:“他……他是为了救你?”
“他在病房里醒过来的时候,说他当时那么做是为了救总统。但我很清楚,那时我已经将总统推开,那一枪是直朝着我来的。”
“他醒过来了?那他的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