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择研思索了一下，说：“你开始对我小时候感兴趣了？”
介芸宝一怔，眨了眨眼睛，说：“我才没有呢。我对现在的你都不感兴趣，怎么会对小时候的你感兴趣？”
“那倒是。我一直要告诉你我到底在做什么，但你却根本就不想听的样子。”他吃了一口冰淇淋，淡淡地说。
“我……”她用勺子挖着饼干碎，赶紧往嘴里填。
他深眸中的视线如同X光一样在她精致的面容上“扫射”，说：“为什么你并不想知道我真正从事什么？为什么你宁肯天马行空地胡乱猜测，都不想听我说正确答案。”
“因为……”她吞吞吐吐，就是说不出来。
他唇角一弯，说：“因为，我说过，我和兄弟们之间有保密盟约在。只有真正成为我合法配偶的人才能知道那些秘密。你不想成为我的配偶，所以你就干脆不听？”
“咳咳——”她又咳嗽了起来，和中午用餐时一样的尴尬。她连忙摆手说：“你简直是三句话不离结婚啊配偶啊什么的。能不能不要探讨这么严肃的话题？”
“我对你就是很严肃认真的。”他的黑眸紧紧地盯着她，似乎是生怕她溜走似的。
她低头继续吃着冰淇淋，嗫嚅着：“一开始说什么让我试着信任你，现在又步步紧逼要结婚什么的。你也太奇怪了。”
“是么？我奇怪么？”他仿佛是在自问自答，“确实。经历了那次坠楼事件之后，我也觉得自己奇怪了起来。”
她怔住，问他：“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邵择研娓娓道来：“我被送到医院之后就处于昏迷的状态，经过急救之后我醒了，这时候在我身旁的程子濠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你打过去的。”
她瞪大了眼睛，想起了当时发生的事情，不禁捂住嘴说：“当时我问程子濠网络帖子的事，问他你怎么样了，他一开始一直没说话……难道说……”
“对。电话是我在听。因为，他看到屏幕显示的是你的号码后就把手机给了我。”
“怎么会是这样？那你……听到了我说的所有话？”
“我听到了你的担心，你的恐惧，甚至是你的哭泣……”
她随手拿了一个佐餐的草莓塞进了邵择研的嘴里，说：“你别说了，你快吃水果吧……”
他咬了一口她给的草莓，然后缓缓说道：“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后来我又昏迷了……”
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低头拿起勺子继续吃着冰淇淋。
“我知道你喜欢鱼盆，不过你是不是应该给我留一点？”他提醒道。
她低着头慢慢吃着，一滴眼泪落到了盘子里。这时她瞥见一张纸巾递到了面前，她赶紧接了过来，擦了擦眼，说：“我就是眼睛有点不舒服……”
他继续说道：“没关系，我又不是第一次见你这个小哭包哭。”
“谁是小哭包了？”她抗议着。
他又拿了一张纸巾给她擦了擦眼睛，说：“你的眼泪还没干呢。还不承认自己是小哭包？”
她撅了一下嘴，气哼哼地说：“你少用苦肉计了。你坠楼这整件事就是个巨大的阴谋。”她的声音越压越低，“骗了我好多眼泪……”
他神思微动，将她搂进了怀里，说：“你的眼泪就和这鱼盆里的水花一样，是会变成珍珠的。”
“你少肉麻了……”她伸手捅了他一下。她意识到，她越来越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拥抱了。这是怎么回事？她低声问：“你刚才说，自从坠楼之后你变得奇怪了。你的意思是说……”
“我的意思是说，我不会再犹豫了。”他目光灼灼地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的小脑袋。
“你以前犹豫过呀？”
“对。就是一起出海的时候，我向你表白。你说了一些话。那时我决定放手。”
往事袭上心头，那时发生的每一个细节都刻在她的心里。她是断不会忘的。她说：“你那时候本来是以说服程子濠给上官治病为由，让我陪你一星期的。出海回来之后没多久，你就说时间到了，让我走了。”
“因为我从你的话中听出了对我的厌恶和恨。我想，如果你是恨我的，那我就不可能给你带来幸福。”
她的头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他蓬勃有力的心跳也在敲击着她的心房。她嗫嚅着说：“我那时候是恨你的……现在也是……”
“我知道。”他搂着她的力道更大了，“但我不会放手。我相信我能给你带来幸福。”
她扁着嘴，说：“又自说自话了。”她的双眼微微闭起，汲取着他胸膛里的温暖。即使他是骗她的，即使这只是一个像肥皂泡一样的谎言，她也有点愿意相信了。
他抚摩着她的发丝说：“这次你怎么不像个小刺猬一样吐槽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