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择研问:“你想看火并?”
介芸宝撇撇嘴,视线突然低垂了下去,说:“邵择研……从你们刚才说的话中,我发现了一件事。不管你现在正在做什么,你并没有让韩岚溪了解太多。可是,她不是你最爱的初恋么?”
邵择研幽幽地看着她,平静地说:“我和将军他们有一个保密协定。在这个协定框架下的很多事情都不能对外公开。但是在协定中写明,我们的合法配偶是有知情权的。”
她小心翼翼地问:“也就是说,如果你和韩岚溪结婚了的话,她就可以知道?”
他“嗯”了一声。
她的心里又涌出了各种想法。是啊,这不就变相证明了他和韩岚溪确实没有成婚么?可是,他的心机是有多深啊?他可是为了韩岚溪义无反顾地做了很多事啊,但他还是对韩岚溪多有隐瞒。她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他。
不,她从来没有看懂过他。
她咬了咬唇,说:“你的意思是说,你和将军他们做的事情是保密的,即使是对韩岚溪……那对你的父母呢……”
“事业上的事,他们放手让我折腾。”他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声音也平静的很,但介芸宝的心却越来越乱。
“你潜伏到盛家的事呢?伯母来的时候说了一些话,显然是知道你做了一些事的。”
“我父母知道我潜伏到盛家的事,不过他们是在我从盛家全身而退之后才知道的。”
她低声说:“邵择研,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我觉得你实在是很可怕……”
“你从刚认识我的时候就说我可怕。也许,对你来说,我就是这样的。”
她双手捂住头,内心很纠结,“我知道我应该回到A市去。虽然公司不在了,但我一直都想在那里重新开始我的生活的。也许我可以再找一份工作……但是……”
“但是你不想离开我。”他黑曜石般的眸子闪着光。
“你……少自作多情了。”她的脸颊微红。却感觉他的话直中靶心。
“也许你应该听从你的内心。”他不动声色地说。
她却有点急了,说:“什么听从我的内心?很多时候,明明就是你一步步地引着我向着你既定的方向走去的。比如你在医院里没人照顾什么的、比如伯母说需要钢琴家教什么的……明明严殊音可以照顾你的……”
“是啊,可以照顾我的人很多。但我不需要他们照顾。”他的剑眉竖起,声音掷地有声。
“对,你就是想看我受累!你就是喜欢看我被你指使得团团转。你就是要我给你换那个什么贴布,给你喂饭……你就是……”她越说越来气。
他突然低声“哎呦”了一声,指着胸口说:“这里又疼了,需要换贴布。”
“说你胖你还喘起来了?”
“朝夕相处这么久了,我胖不胖你应该是很清楚的。”
“你……”她的脸又红了。她一甩手,转身说:“我这次就不帮你换贴布。你爱找谁找谁,你可以找护士,也可以打电话去找严小姐。”
“哎哟——哎哟——”
“你叫唤什么啊?演技差劲极了。”
“哎哟——哎哟——”
“邵择研!”
“哎哟——”
她忍无可忍,转过身来一把拉下他病服的领子,揭下贴在他胸口的贴布。
“你就不能温柔一点么?”他说。
“温柔?我才不要对你温柔!你这个演技超差的家伙!”她拿着揭下来的贴布,正准备去垃圾桶边扔掉后再拿替换装,突然身体失去了平衡。小手被他一拽,她跌到了他胸前。
马上就要接触到他身体的时候,她生怕碰到他的伤处,赶紧用手撑着床。
她的任何动作细节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的唇贴在她的耳边说:“宝贝,你怎么说一套做一套?你对我还是很温柔的。”
“什么宝贝?肉麻!我才不是你的宝贝!”她轻推着他,还是怕弄疼他的伤口,不敢太用力。
“那你想让我叫你什么?”他的唇依然贴在她的耳边的。
“你就凶狠地喊我介芸宝啊,你不总是这样么?之前就凶狠地喊我盛月华,要多凶有多凶了。”
“你还是那么喜欢记着以前的事情啊。”
“不然呢?不然你就把我弄失忆好了,就是我当初在盛家快要精神失常的那副样子。”
他的眸子一敛,神色一暗,将她紧紧抱在自己的身前。此刻他的伤口仍有暗痛,但他却知道那痛与她当初遭受的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你干嘛……我喘不上气了啦……”她抗议着,却只能任由自己的身子被他搂着。尽管他身处病床之上,但他的体魄仍旧是那么强健,那是能为她遮风挡雨的山川。但是……这是错觉吧?
他拥着她,醇厚而充满磁性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他说:“我不会再让你受那样的伤害,不会!”
“我才不要信你。”她撇着嘴说。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
“所以呢?你要做些事情让我相信?哼……你多鸡贼啊。说有什么保密协议,所以很多事情都不告诉韩岚溪。可是现在又说要告诉我。你看,这不是个巨大的矛盾么?”
“这不矛盾。”他平心静气地说。
她扬起头,额头正顶着他的下颚,说:“就是自相矛盾。你的事情对韩岚溪保密,对我也应该是保密的。”
“这些事情,对合法配偶不保密。”
她乐了,“什么啊?我是你的非法配偶好么?我何德何能可以获得你合法配偶这至高无上的身份呢?”
“和我结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