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邵研冷冷一笑,说:“你猜的很对。我就是觉得自己去风险太高,所以才让你去拿。”
“你?”本来被他投喂了糖果之后心里还有一丝沁甜,如今却满是苦楚。这个男人竟然毫不掩饰对自己的利用……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早就知道。我劝你不要对我抱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才没有对你抱什么幻想!”她紧抿着嘴,心里越来越难受。幻想?她真的没有什么幻想么?比如把他当成自己在险恶境遇中可以依靠的对象?
两日之后,上官弦出了院,回到盛家继续工作。没有人再将上官弦和顾紫秋的项链失窃事件联系在一起,而且盛宜栋还真的给顾紫秋买了十款价值相当的项链,顾紫秋自己也不提那件事了。
琳娅离了职,这更让人觉得可能是琳娅诬陷了上官弦。当然,这其实是对盛兴所说的“这件事有责任之人要追责”这句话的贯彻。
这天下午,凌邵研让介芸宝给他的行程表空出一小时时间,他有私事要处理,还说不需要介芸宝跟着。
她觉得这可太稀奇了。自从嫁了他、当了他的助理,她就好像被他绑在腰带上一样,走到哪里就带到哪里,这次他居然不需要她一起。即使在那段所谓度蜜月的日子里,他明显是有什么事情要在那个秘密建筑里处理,却还是带上了她,甚至让她无意中得知了韩岚溪的秘密。可是这次他又为什么自己行动呢?
韩岚溪……想到这个名字时,她意识到,自己心中关于凌邵研的拼图还缺少无数个小碎片,其中很重要的一块就是韩岚溪。
凌邵研从公司离开后不久,介芸宝在走廊里小心翼翼地拿出手机,给上官弦打了过去。他说自己身体恢复的很好,厨房主管对他也不错,还嘱咐介芸宝万事小心,他说自己已经开始调查盛月华被绑架的事情了。
介芸宝也叮嘱上官弦要小心。挂了电话后,她的手机收到了一条彩信。
她心里正纳闷,这年头怎么还有人发彩信?看到发信人和彩信内容之后,她才恍然大悟。
——盛月华,我输给你了。但我最后还是会赢的。有总监的加持和祝福,我会变成更好的自己,然后回来打败你!
这封没有落款的短信显然出自余娇之手。彩信传来的一张自拍照片中,余娇的怼脸自拍背景里除了机场的人群,还有一个站在不远处目视着她背影的潇洒英俊的男子。
那不是凌邵研么?
他去给余娇送机?
“总监的加持和祝福”?介芸宝的嘴角抖动了几下。气呼呼地把手机放在一边。这个女人明显是来找她耀武扬威的!她正感到愤愤然的时候,只见凌邵研迈步挺进法务部,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凌邵研进入办公室之前叫了她一声。她脸色难看地跟了进去,在听完他布置的工作之后,她噘着嘴就准备出去。
“你怎么了?”他瞥了她一眼,仿佛不经意地一问。
“我没怎么。”虽然她只说了四个字,但情绪化十足。
“对我布置给你的工作有意见?”
“我对你布置的工作有意见不是一天两天了。”
“为什么?力不从心?”
“我……我本来就不是专业的助理,当然会遇到一些困难,而且也没什么人教我,都需要我自己摸索。”她心里的愤懑无处发泄,只能说一些有的没的。
“好。今天下午开始对你进行培训。”
“培训?”
“对。”
“什么培训?文秘培训?”
“差不多。”
“哦……”她悻悻地应了一声,情绪不高地说:“随你便吧。没事我先出去了。”
“站住。”他的声音不高不低,但命令的威严性却不容置喙。
她瞪着明眸看着他,说:“干嘛?你今天怎么这么啰嗦?”
“我啰嗦?”他站起身来,高大的身躯闪现到了她的身边,目光打量着她柔美中笼罩着怒意的小脸,说:“不对,你有事情。”
“我能有什么事情?你好奇怪。”
“你的嘴都要撅得比天高了。对我不满?”
“我才没有!”
“你有。”他突兀地攥住她的下颚,眼神比言语还要冰冷。
她别过头去,哼了一声。
“到底什么事?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什么什么事?就好像你做事很在意我感受似的。本来你就对我不怎么样!干嘛好像很关心我很在意我似的!”
“什么意思?”他玩味着她脸上的神情变化,总觉得她的话在暗指着什么。
“我才没有什么意思。你这个大暖男到处发光去好了,管我干什么?”
凌邵研沉默了几秒钟,问:“你是知道我去哪里了?”
“我才不想知道。是有的人被暖男温暖了之后还非要到处宣扬。”
他瞬间了然,说:“余娇应该不至于到处宣扬。”
“嗯是呀,余娇已经完全拜倒在你的石榴……不,你的西装下了。她是不会到处宣扬,只不过给我发了一张她在机场的自拍照而已,好巧啊,那照片里怎么还有你呀?她还发誓要得到你呢。”她不仅嘴是撅着的,鼻子还是皱着的,俏脸写满了不高兴。
他两手捧起她的脸,捏了一下,她发出一声痛叫,一跺脚说:“你干嘛?我又不是故意查探你行踪的。是你的余娇非要发给我看的。我才懒得知道你在哪里、和哪个女人在一起呢。”
“是么?我看不尽然。你不想知道也是怕知道了之后吃飞醋吧?”他眉毛一挑,黑眸紧紧地锁着她表情丰富的小脸。
她连忙否认,不停地给自己找理由,小脸越憋越红。
他狠狠地捏了她的鼻子一下,说:“别忘了,我可是在给你惹下的事情善后,你却胡乱联想、猜东猜西。”
“你不要老是捏我!我又不是你的布娃娃,我会疼的啦!”她气愤地说着,出拳轻推了他一下。
“布娃娃可是不会吃醋的。”
“我没有吃醋!我才不在乎你和余娇怎么回事呢!”
“短短几分钟里你说了多少遍‘余娇’二字?”
她怔住了,咽了一口唾液,说:“那是因为你和余娇的事是客观事实,所以我才要提,并不说明我有多在意。”
“我可没有说你有多在意,你为什么极力否认呢?另外,我和余娇没什么客观事实。我和你倒是有不少客观事实。”说话间,他毫不客气地伸臂将她圈进了怀里,逼迫她不得不紧贴着他的身体。
“这里是办公室!”她咬着唇提醒着,“如果有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