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芸宝瞪着凌邵研:“哼,你明知道……”
他却根本没让她说完,只是幽幽地问:“你觉得顾紫秋和盛宜栋咬耳朵在说什么?”
介芸宝发现站在另一侧的顾紫秋那一对也在说悄悄话。她不明所以,但满心焦躁,说:“我怎么会知道?我又没有顺风耳。”
“我知道。”他淡淡地说。
“你知道的可真够多的。”她讽刺地说,背后的鸡皮疙瘩还在不断地往外冒。怎么办?自己去看上官弦的事情就要暴露了。这会不会又给上官弦增添更多的麻烦?自己的处境会不会更加凶险?
她的心跳越来越快,看着凌邵研的眼神也越来越充满怨怼。他则风轻云淡地握着她的小手,尽管她用力想要甩开,他却越抓越紧。
负责查监控的安保人员操作了一番之后,说:“这是琳娅离开房间去用餐的时间点。现在我用快进看一下谁在她的房间周围出没过。”
顾紫秋声音干巴巴地说:“哎呀,我先走了,这太浪费时间了。王管家,查出名堂了告诉我。”
“没有那么麻烦。”凌邵研忽然说:“王管家。既然现在被怀疑的是上官弦,那就查一下上官弦今天都出房门了几次,都去了哪里就可以了。”
王滨河点头:“有道理。上官弦的嫌疑如果排除了,那就再去查别的人。”
介芸宝恨不得狠狠踩凌邵研一脚,这家伙简直就是专注坑她一百年啊。她咬牙切齿地盯着他,满心的恼怒正在上扬。但更让她如坐针毡的是和上官弦见面即将被发现的恐慌。她必须要想好一套说辞。
顾紫秋并不想等查监控的结果出来,她拉着盛宜栋就往外走。那个安保人员这时说道:“上官弦从被带出禁闭室回房,到琳娅带人闯进去又被带出去这一整段时间,并没有出入过房间,他的房间也没有别人出没。”
介芸宝如坠云端,她觉得自己绝对是听错了。她后背的冷汗还没有干,身上的鸡皮疙瘩还一层一层的,她和上官弦对视着,两个人都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哦是么?”顾紫秋此时却无比平静,她扯了扯嘴唇,说:“我早就想说查监控未必有用,琳娅的房间在上官弦房间的楼上,他也可以爬窗。”
琳娅立刻附和:“对对对!”
王滨河没有驳斥顾紫秋,说:“倒是也有这个可能。”
上官弦说:“你们搜过身了,也查了我的房间。监控里也没有任何可疑,现在又说我……咳咳……爬窗?爬窗这么夸张的举动怎么可能不被人看到?而且我怎么可能有体力爬窗?”
“你这种辩解毫无可信度。”顾紫秋嘲讽地看着上官弦。
“我倒是想问问,你们说的那个项链真的存在过么?没有真凭实据就污蔑别人简直是过分至极!你们一门心思千诬万诬,我是怎么也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了,那就报警!”说到气急的时候,他突然捂住了胸口,本来就苍白的脸更加惨白,他倒在了地上。
顾紫秋冷笑:“大男人还装死?”
介芸宝想要冲上去扶起上官弦,整个身体却被凌邵研揽着她细腰的大手稳稳固定住。她心中如火燎般焦急,却什么也做不了。
王滨河立刻命人送上官弦去了医院。随着救护车的离开,这场“热闹”似乎被按下了暂停键,这时正好盛兴和蒋涵之夫妇回了家,顾紫秋立刻上前把这件事说了,要二老给她主持公道。
盛兴夫妇进门的时候,凌邵研在介芸宝耳边命令她一句话也不许说。她虽然气到要吐血,但还是被逼无奈,无法开口。
只见盛兴面目无波地看着顾紫秋,问她项链的价值。顾紫秋故意把价值说的很高。盛兴斜睨了儿子一眼,说:“宜栋,去给紫秋买十串价格相当、不同款式的项链回来。”
盛宜栋和顾紫秋都是满脸惊色。盛宜栋犹豫了一下,立刻点头称是。顾紫秋却不死心,上前恳切地说道:“伯父,我项链多的是,我只是不想让家里养一个家贼啊!”
“家贼自然是不能养。但既然没有真凭实据,难不成让警察进盛家来搜?”盛兴抬起凌厉的眼睛,扫视着眼珠正在乱转的顾紫秋。
顾紫秋愣了一下,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说:“那……伯父,那这个人是应该开掉的吧?”
盛兴冷笑着说:“开掉?以什么理由?这个人在我盛家做工,如今被送进了医院,我还无缘无故地把人开掉,这让人如何说我盛家?”
“那我明白了,伯父。”
蒋涵之见顾紫秋满脸难掩的失落,立刻上前与未来儿媳交谈,话题转到了过两天某个富豪家里即将举行的下午茶聚会上。
盛兴对王滨河说:“这件事情,有责之人要追责。”
王滨河立刻回答:“属下明白!”
盛兴冷着脸回了房,凌邵研也借故带着介芸宝回了房间。
“怎么?心飞到医院去了?这一晚上还没闹够,想要给全家上演一出连续剧?”一进屋,凌邵研就冷冷地对心神不定的介芸宝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介芸宝瞪着凌邵研,满心都是各种问号。
“什么怎么回事?”
“我以为是你……但又好像不是你……”
“我没你想的那么无聊。”他扔下这句话后,一整晚都没有再跟她交流。
随后的几日,上官弦一直在住院,介芸宝被凌邵研看得紧紧的,根本就没有机会踏进医院半步。
这天临下班的时候,她气急败坏地来到伏案工作的凌邵研面前,说:“我要请假!现在!”
“不准。”他并未抬头。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她大步来到他面前,敲击着他的桌子。这些天他不仅不跟她再提上官弦被顾紫秋诬陷那件事情,跟她的对话也是能省则省,常常把她当空气一样。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他翻了一页手中的文件,波澜不惊地说:“你所谓重要的事就是给你的敌人留下把柄?”
“根本就不会留下把柄!”她据理力争,但还是有些心虚。毕竟之前留下的痕迹和把柄还是不少的,但好像都被人有意无意地给消除掉了。
“出去做好你该做的工作,总之我是不会给你假的。”
她“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只听身后的声音说:“如果你打算一走了之的话,那也是没有可能的。”
她的脚步定住,显然是心里的想法被猜中了。她转过头来,扬眉道:“你要干嘛?我只是去医院看个朋友,你不准假是你没有同理心,你最好因此解雇我!”
“盛家大小姐怎么会稀罕一份助理的工作呢?看来你是真的很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和上官先生关系匪浅。”凌邵研抬头,望着她的眼神凌厉非凡。
她咬了一下嘴唇,听出他话中威胁的味道,她说:“那你什么意思?我要是去了医院,你就要……”她仔细想了一下,凌邵研能用来威胁自己的东西好像不是一般的多。比如,姐姐贩卖盛铠集团商业机密的事、姐姐和几个异性关系暧昧的照片等……
见她本来坚定的神情缓和了不少,他冷冷地说:“我要做什么,取决于你自己做过什么。你真的以为盛家的监控会出现什么问题?你明明就进出过上官弦的房间,但监控却根本没有拍到,你觉得可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