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凌邵研简短地回答,甚至都没有看严殊音一眼。
严殊音快步回了自己的房间。
介芸宝推了推凌邵研,满脸羞红。他心中的狂热也被吹熄了不少。他松开了对她的钳制,看了一眼钢琴,说:“你还会弹什么?”
她连忙摇头,说:“不会了。”
“是么?你不会瞒着我什么吧?”
她快速地眨着眼睛,大力摇头:“没有,绝对没有!”
“我的意思是说,下次你会不会又偷偷跑到钢琴前弹奏另一首乐曲?”他的唇贴在她的耳边,声音低沉的很。
她夸张地摆着手:“当然不会了,不会的……”她瞅准时机,从他颀长高大的身躯旁钻了出去,撒腿就往自己的卧室跑。
看着她灵动纤细的背影,他说:“那就多练几首,我喜欢听。”
她迅速钻进卧室,关上门,背靠着门站着,大口喘着气。诶,等等。他说“多练几首”是什么意思?是说她可以继续弹那架钢琴了么?她的秀颜浮上了一抹笑容。
过了良久,介芸宝溜出房间,想去花园转转,她的目光被客厅茶几果盘里的水果吸引了过去。她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取了一个红彤彤的苹果,削起皮来。
这时候她隐约听到严殊音的房间里传来了一些声音,她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倒是没什么大事,旧伤了。”
“放你一天假,去找专业理疗师调整一下。”
“我都说了没事了,老大。你有事情就派给我,不要担心我的身体。”
“我现在要你做的事情就是去做理疗。”
“真的没有必要。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介芸宝不由得撅起了嘴。这个凌邵研一贯在她面前冷眉冷眼的,对严殊音倒是关心的很。哼!
“哎呀——”她惊叫了一声,原来是她听凌邵研和严殊音说话太投入了,手居然被苹果刀割出了血。她看着指尖上的血,赶紧拿纸巾擦。好疼啊……
凌邵研的身影旋即从严殊音房间里闪了出来。一见介芸宝的手割破了,他的眉倏地皱了起来,喊道:“拿医药箱来。”
他来到介芸宝身边的时候,小机器人已经把医药箱送到了。
介芸宝忍着疼说:“没事啦,我就是不小心割破了一点点皮……”
他一脸怒意,拨开她另一只想要帮忙的小手,亲自给她受伤的手指头消毒、包扎起来。
严殊音静静地在一旁提醒说:“老大,机器人会做简单的包扎……”
凌邵研对此充耳不闻,也没有对机器人下任何指令,只是两眼紧紧地盯着介芸宝受伤的手。
介芸宝出神地看着他,发现他低头认真包扎的样子还是很帅的。有人说,男人认真起来的样子特别有魅力,凌邵研简直就是帅中极品。
她连忙甩头,想把不切实际的粉红色想法从大脑中驱散开。这个凌邵研可是刚才还在对严殊音问寒问暖呢,现在帮她包扎应该只是……出于人道?不对啊,凌邵研也经常做一些不人道的事情啊……
见她一会儿甩头,一会儿又一脸疑惑。他问:“怎么了?”
“啊?没什么。就是有点疼……”她胡乱找了个借口。
“消毒的时候会有点疼感,给你吃点甜的就好了。”凌邵研立刻喊了机器人送巧克力来。
“我又不是小孩子……”她嘟囔着。
他迅速把机器人送来的Godiva巧克力塞进了她的嘴里。
她只咬了一口,心里就甜的不要不要的,脸上也展现了最为明媚的笑容。看到她的笑容如此美好,他怔住了,仿佛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老大——”严殊音一直站在两人身后,当她看到凌邵研雕塑一般出神时,便出声提醒了一下。
凌邵研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立刻别过头去,把巧克力托盘往前推了推,说:“喜欢吃什么口味自己挑。”
“嗯嗯!”介芸宝笑着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拿了一块焦糖巧克力。
“刚才不是说自己不是小孩子么?”凌邵研起身,仿佛很随意地问道。
她擦了擦嘴角的巧克力屑,把焦糖巧克力放入口中,又拿了一块纯黑的递出去,说:“你要不要也来一块?”
他瞥了一眼她嫩白手心上精致的黑色块状物体,摇头。
她歪着头看着他,一边思索一边说:“你不爱吃甜的,为什么知道我吃甜的会开心呢?这说明你是个会换位思考的人啊。也就是说……你这个人本质上应该不坏的啊。”
他眯起眼睛注视着她,忽然唇上勾起一抹笑意,问:“我没记错的话,是你说被我囚禁在这里了。你觉得一个不坏的人会囚禁你么?”
她边吃着巧克力边说:“可你就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啊。而且我这几天就在想,你跟家里说和我度蜜月去了,但连一张照片都没有,这说得过去么?”
“当然说得过去。因为你现在是个没手机的人,你的一切对外通讯都由我来负责。”他打开微信,给她看了他与蒋涵之的对话。
介芸宝瞪着大眼睛刷着他的手机,惊骇地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拍了她清晨还在睡懒觉的照片,给蒋涵之发的信息是——月华还在睡,昨天玩的比较累。后面竟然还有他和她在沙滩上漫步的照片。
“睡觉的照片是偷拍,沙滩上这些都是合成的吧?”她气呼呼地质问。
“那又怎么样?”他轻巧地将自己的手机取了回来。
“如此拙劣的合成技术一定会被拆穿的!”她掐起腰站了起来,气鼓鼓地说。
一旁的严殊音却笑出了声来。
介芸宝看着严殊音,不明所以地问:“你为什么要笑啊?”
严殊音的脸上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神情,耸了耸肩,说:“楚锋居然被人说照片合成技术拙劣。他下面的网络技术小队一定很没面子。”
“楚锋?网络技术小队?”介芸宝一头雾水。
“举个例子来说,这就好比让NASA的弹道计算数学家做一道小学试题。”严殊音的声音里透着高傲,她只有在面对凌邵研的时候才会放低姿态。
介芸宝这下明白了,盛家不会有人来找她了。她又往嘴里塞了一颗巧克力,悻悻地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哼,还拿NASA数学家作比喻呢?凌邵研手下的人有那么了不起么?如果他的手下藏龙卧虎、高手云集,他为什么要屈身在盛家?
当天晚上,她听到凌邵研和严殊音在客厅里商量着什么,还听到凌说要出门,很快凌的声音就消失了,应该是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严殊音来询问她看没看到自己的胸针。介芸宝一脸茫然,说没看到。随后她就听到很多房门打开关上的声音,严殊音应该是在四下寻找。
十几分钟后,严殊音来告诉她说自己有事要出门。她应了一声好。
确定严殊音也离开了之后,她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趁两个人都不在的时候再弹一弹钢琴。但她突然想到,正好可以利用这个良机好好了解一下这里的构造,说不定这里有通讯设施可以让她跟上官弦、孙映他们取得联系呢?
她在几个房间里转了转,发现这里的构造十分简洁,特别是凌邵研的卧室,那里面除了简单的桌椅和床,再无他物。看来这就是他短暂歇脚的一个地方。
她溜达到花园里,视线被花园边上的那道门吸引,她缓步走近,惊骇地发现那扇门是虚掩的。
“天使之爱”那间密室里的场景再次浮现在眼前,这里该不会也隐藏着凌邵研的什么秘密吧?
她咽了一口唾液,心左右摇摆不定着,然后一狠心就推开了那扇门。
门后是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