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蕴和秋白进入平宁侯府后,秋白提着灯笼,才松了一口气,“今晚真是吓死我了,小姐!”
秋白中间被叶首辅带着回到城中,后来见叶首辅要带人,亲自去接应宋时蕴。
她心下不安,便强烈恳求叶首辅,将她带了过去。
她也是去了之后,才知道今晚有多危险。
只是听着,她一颗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不敢想象,宋时蕴经历了多大的危险。
秋白现在就十分地后怕。
如若宋时蕴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她怕是真的要在杨氏和宋清远面前,自杀谢罪了。
“现在不是没事了吗,别担心。”宋时蕴语气淡淡的,倒是一点都不害怕。
秋白:“……”
她望向宋时蕴的眼神,都充满了无奈,不知道该说宋时蕴艺高人胆大,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秋白心里叹了口气,“幸好没事,小姐,以后还是要小心点。”
宋时蕴微微颔首,“我知道。”
看见宋时蕴没什么表情,秋白就知道,小姐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秋白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只能在心里长吁短叹。
好在她们今天是平安回来了。
回到雅轩后,秋白给宋时蕴准备了点食物,让宋时蕴垫垫肚子,再去洗漱。
吃完饭又洗漱完毕,已经是下半夜。
宋时蕴才终于在床上躺下来。
昨夜没睡,今夜又奔波了一晚。
按理来说,她现在应该困到极点,就想睡觉才是。
但躺在床上,望着幔帐的顶部,宋时蕴却睡不着。
因为……
她只要一闭眼,满脑子便都是谢如故!
谢如故!
谢如故!
如果不是谢如故会摄魂入梦,那就是她疯了!
宋时蕴脑子里,忍不住回想起来,谢如故今晚突然出现的画面。
她又想起来谢如故之前说的那些借口。
大半夜泡温泉,跑到那里,未免太可笑……
谢如故八成是……故意等在那里的?
他是在故意等她?
宋时蕴思及此,猛地翻身坐起来,紧皱起眉心。
谢如故是故意在那里等她的吗?
可是……
谢如故怎么知道她会出现在那里?
她今天去出云庵的事情,是昨天晚上才临时起意。
而今天打算夜探出云庵,更是临时起意。
在去出云庵后,离开之前,她都没想过,自己要夜探出云庵。
谢如故是不可能从别的地方,得知消息。
那他就不可能提前等在那里……
“我就说嘛……这怎么可能?”
宋时蕴砰的一声,重新躺下来,继续盯着床帐顶部。
谢如故出现在那里,可能真是巧合吧……
但,她每次出去,都可以碰上谢如故……
总不能每次都是巧合吧?
宋时蕴回想两人见面的次数,如若不是巧合那只能说……他们确实太有缘分了。
宋时蕴还是倾向于巧合,她和谢如故有个屁的缘分!
肯定是谢如故太烦人了,才让她睡不着!
宋时蕴闭了闭眼,调整着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翻了个身,把自己完全包裹在被子里,强迫自己赶紧睡着。
闷了半天。
到最后,宋时蕴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但感觉还没睡一会儿,宋时蕴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听着砰砰砰的敲门声,宋时蕴还有一种恍惚感,好像在做梦似的,她翻了个身,没有理会。
但很快,霜重的声音,便从门外传来。
“小姐,小姐,醒一醒,出事啦!”
宋时蕴听见霜重的声音,才稍稍地醒过来,她动了动眼皮,颇有一种今夕何夕的恍惚感。
过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今天好像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她翻身坐起,望向房门,回了一句:“知道了,我马上来。”
听见这话,霜重的声音和敲门声,才同步消失了。
宋时蕴揉了揉眼睛,便翻身下床,拿起旁边屏风上的外袍披上,宋时蕴便提步走到门口。
宋时蕴伸手打开房门,便见霜重站在门口。
宋时蕴一边整理衣物,一边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霜重闻言,福了一礼,才道:“是定国公世子来了,他说有要紧事要告诉二小姐,让奴婢想办法,无论如何也要将小姐唤醒。”
谢如故?
这个人还真是说到做到,说来就来了。
宋时蕴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如今也不过天光微亮。
这么快,就查清楚了吗?
宋时蕴抿了一下唇角,向霜重问道:“他现在在哪里?”
霜重回答道:“在修竹院。”
修竹院,那就是宋思文住的地方。
宋时蕴飞快地整理了一下发髻,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我这就过去。”
霜重见此,连忙拉了她一下,“小姐,不用帮小姐梳妆打扮吗?”
她看了看宋时蕴那极为简陋的发型,有些一言难尽。
宋时蕴却不甚在意,“无妨,我去去就回。”
反正在谢如故面前,也没必要那么在乎形象。
宋时蕴摆摆手,便提步往外走去。
霜重忧心忡忡地望着宋时蕴,不太明白自家小姐怎么回事。
定国公世子如今常常来府上,还曾经说过,喜欢宋时蕴,换作别家的女儿郎,每次见谢如故,定然会好好地打扮一下。
可是,宋时蕴却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样子。
霜重不知道该说,宋时蕴是不喜欢定国公世子,还是太过大大咧咧。
霜重叹了口气,但还是老实巴交的,跟在宋时蕴身后,一道出去。
秋白昨夜回来得晚,现在还在睡觉。
春晓则去做早饭了,只剩下霜重了。
霜重认命地跟在宋时蕴身后。
两个人很快就赶到了修竹院。
一进去,仿佛一直在院子里,等候的慎言,看见她们过来,便迎了上来,做了个请的姿势,引着宋时蕴和秋白,向正屋走过去。
宋思文和谢如故两个人,正坐在房间里。
慎言走到门口,便禀报道:“世子爷,少爷,二小姐到了。”
屋子里的两个人,立即转头看过来。
看见宋时蕴进来,谢如故眉眼便弯了弯。
“二妹妹来了!”宋思文此时已经站起来,“就等你了。”
宋时蕴走过来,瞥了谢如故一眼,便要对他们俩行礼。
谢如故淡淡一笑,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
他伸手拉了宋时蕴一把。
宋时蕴瞥了一眼他的手,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也没勉强自己继续行礼。
一旁的宋思文倒是很配合,“说得也是,赶紧过来坐下吧。”
宋思文对她招了招手。
宋时蕴微微颔首,走到宋思文另一边的位置坐下来,尽量拉开和谢如故之间的距离。
看了一眼她的小动作,谢如故弯了弯唇角,喝了一口茶,倒也没说什么。
见宋时蕴坐下来,宋思文便望向谢如故,有些着急地问:“如故兄,你方才不是说,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如今时蕴来了,你倒是说啊。”
宋时蕴闻言,抬起眸子来,“出云庵的案子,调查出结果了吗?”
宋思文听得一脸懵逼,“出云庵的案子?出云庵又出了什么案子?”
宋时蕴诧异地扫了宋思文一眼,旋即目光又落在谢如故身上,“你……没告诉我大哥?”
谢如故似笑非笑,“这不是等二妹妹来,亲口说吗?”
宋时蕴:“……”
宋思文更好奇了,“不是,二妹妹,你们这是在说什么啊,能不能先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宋时蕴有些无奈,不知道谢如故打的什么主意,她只能转头跟宋思文说道:“昨天晚上,出云庵出了点事情,可能牵连甚广……”
宋时蕴简单地把,出云庵的案子,跟宋思文解释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