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两人都不知道……
至于这段路能走多久，楚靖琪没有说。
或许长时间的相处与陪伴，让她已经模糊心动和习惯之间的界限，她也慢慢的接受萧晗昱将自己圈在她的领属范围之内，算是妥协，也算是给自己一次尝试的机会。
至于以后会怎么样，楚靖琪暂时考虑不到。
她笑着揉揉萧晗昱的头：“明白了吗？”
楚靖琪时起时落的心情让萧晗昱摸不着边际，但既然楚靖琪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他就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好。”
“只要你不离开我。”
陈芬荣无意间瞥到连坐车都要粘在一起的两人，捂着腮帮子，觉得一阵阵牙酸，纠结着要不要提醒这对情侣，注意一下影响，毕竟，毕竟这车里，还有两个大活人加一只生魂呢。
而黄如杏坐在车顶，扑面而来的疾风对他造成不了任何威胁，他惬意无比地张开双臂，享受着这平时作为活人压根享受不到的快乐。
对于萧晗昱的要求，楚靖琪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虽然声音小，但萧晗昱还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他把心中蔓延而出的阴暗面重新压了回去，眼底笑意纯粹：“那就说好了，你可不能反悔。”
楚靖琪侧眼瞧他：“得了便宜就别卖乖了。”
“你不喜欢？”
这是什么问题？楚靖琪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喜欢？”
萧晗昱轻轻捏着他的侧脸，柔软的触感险些让他一时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低低咳了两声，他才说道：“可是你都笑了。”
“有吗？”楚靖琪反问他。
“当然。”你现在也是笑着的，很好看。
萧晗昱失神地看了一会儿，然后不可自扼对着那薄薄的唇吻了下去。
然后他就被楚靖琪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拍开，还被勒令在未经同意之前，都不准再她再碰自己一下，不管是手，还是其他的地方“嗯，”楚靖琪敷衍地应了一声，“等会儿。”
说着，他还真的抱着手臂立在原地，一副准备看戏的模样。
黄如杏搞不明白。
萧晗昱见楚靖琪不动了，笑意顿时收敛不见，再对上陈芬荣宛若看救星的眼神，脸色黑得吓人。
在陈芬荣即将扑到他身上时，他侧过身，露出后面冰冷坚硬的纯白墙壁。
张远不忍直视，闭上了眼睛。
“啊——”
陈芬荣捂着自己的鼻子，眼角挂满了疼出来的泪水位。
这次是光明正大地亲到了，萧晗昱心情特别好，也就乖乖随着他去，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急一时半会儿。
陈芬荣哭了，俗话说得好，好奇心害死猫，现在不仅猫死了，连带着他这只狗也死了，死的安心且平静。
除司机外，两人两鬼都在各想各的。
怀心思，难得在抵达中心医院之前，给车内还了一片安静。
“钱给了啊。”
司机确定车钱到账之后，才关上车窗，把车开走了。
是陈芬荣给的钱，他之前在李怡那儿赚了一笔钱，现在也不算心疼。
不过真当他站到中心医院大门前时，心里的退堂鼓还是打了起来，他挠了挠脑袋，问楚靖琪和萧晗昱：“你们饿不饿？要不我们先吃点东西吧？”
没想到萧晗昱这次居然在帮他说话：“吟寒，去吃早饭吧，不然胃会疼。”
“我没有胃病，”楚靖琪没有搭理这两人，带着黄如杏率先走进了中心医院，“先把事情解决。”
黄如杏的生魂离体时间越来越长，再拖下去，只怕会给他的三魂七魄留下不可逆转的伤害。
况且，这里面至少还有四名同样生魂离体的人，他们的生魂还不知道在哪里，寻找这个过程同样会浪费时间，而他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陈芬荣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但他对中心医院的阴影，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
他做了好几次深呼吸，
才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看向楚靖琪：“走吧！”
黄如杏不明白陈芬荣为什么这么害怕中心医院，他想问陈芬荣，却发现对方脸色煞白，嘴唇也在微微发着抖，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戳他的痛处。
楚靖琪倒是大概能够理解陈芬荣的恐惧来源于何处。
中心医院人员来往密集，生老病死、意外伤残、生产夭折……等等太多随时可能死亡的存在，有些人前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停止了呼吸，他们不知道自己死了，保持着死前的状态，在医院不停徘徊。
孕妇因为难产，而孩子死在腹中，连人间的第一面都没能见到，怨气怎么能不重？
其他各种死法更是层出不穷，缺胳膊断腿，甚至脑袋都被削掉半边，脑浆混合着肉糜悬挂着，摇摇欲坠。
无论是病房还是手术室，随处随处都可能趴在、挂着一个恐怖的鬼影，普通人看不到，但陈芬荣却能一览无余。
他师父不怕，他却怕得不行。
偏偏大多猝死之人的魂都处于混沌状态，浑浑噩噩不知道该做什么，还没去投胎的时候，就在医院内部乱逛，常人视他们为无物，终于碰到一个有人能看到他们，就争着挤着往陈芬荣眼前凑。
那时候陈芬荣还不经世事，哪里遇到过这样的群鬼乱舞的景象，吓得直接尿了裤子。
此刻，陈芬荣抖了抖腿，似乎又感受当初裤子湿漉漉的感觉。
楚靖琪能理解，但不打算放过他，走了一段，还不忘回头催促一下，让他赶紧跟上。
陈芬荣欲哭无泪：“来了。”
中心医院还是一如既往人头攒动，陈芬荣半捂着眼睛，跟在楚靖琪后面，看着他神色镇定地询问护士站黄如杏的病房在哪里。
“三楼右手边316号病房。”
“好的，谢谢。”
“不客气。”
楚靖琪回头，就看到萧晗昱已经提前走到电梯前面，笑吟吟朝他招手。
陈芬荣也跟着看了过去，随即瞪大了眼睛，发现在萧晗昱周遭，干干净净，连一个鬼影都看不到，他大喜过望，先楚靖琪一步朝萧晗昱奔赴而去。
楚靖琪脚步一顿，看着他上下都透着欣喜的背影，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黄如杏小声地问他：“你不过去吗？”
“嗯，”楚靖琪敷衍地应了一声，“等会儿。”
说着，他还真的抱着手臂立在原地，一副准备看戏的模样。
黄如杏搞不明白。
萧晗昱见楚靖琪不动了，笑意顿时收敛不见，再对上陈芬荣宛若看救星的眼神，脸色黑得吓人。
在陈芬荣即将扑到他身上时，他侧过身，露出后面冰冷坚硬的纯白墙壁。
黄如杏不忍直视，闭上了眼睛。
“啊——”
陈芬荣捂着自己的鼻子，眼角挂满了疼出来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