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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 各怀鬼胎(1 / 1)


长幼聚欢,祝颂完备,称‘分岁’;

终岁不眠,以待天明,称‘守岁’。

‘寒辞去冬雪,暖带入春风’除夕之夜守岁迎新。

‘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天’,除夕之夜,全家团聚在一起,吃过年夜饭,点起蜡烛或油灯,围坐炉旁闲聊,等着辞旧迎新的时刻,通宵守夜,象征着把一切邪瘟病疫照跑驱走,期待着新的一年吉祥如意。

望月阁内,烛火通明,我们姐妹与田妈妈守岁,却是要相谈日后在家中的运筹帷幄于掌中,决胜于许家之内;

我听着更声已过子时,爆竹声甚远,轻叹了口气,桌的饭食早已撤下,换上了精致的点心果子,香茗茶盏;许明华要继续饮酒,却被我止住了,眼下危机四伏,不能饮酒过量,更不是庆贺的时候;

“珊儿,为何叹气?”

许明华听到我的叹息声,不禁发问;

我浅浅一笑,淡道:

“姐,新的一年了,咱们都长了一岁,妹妹在这里祝姐姐今年定能开心快乐,觅得如意郎君,求得美满姻缘。”

“妹妹归家,便是姐姐最好的新年礼物,自是开心的,什么郎君姻缘的,都不重要,姐姐也……哎?我是问你为何叹气呢?”

许明华答着答着我的话,忽得想起她的问话来;

“我只是叹息,两个至亲之人,却恨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去死,心中失落得很。”

许明华听我一提及此事就不痛快,翻了个白眼,说道:

“你当他们是至亲,他当咱们是挡路的桩子,恨不能拔除扔了才痛快呢。”

我盯着桌上的点心果子,神情严肃,眸子暗了下来,声音清冷的问道:

“姐,这许多年,您的饮食可还安稳?”

“幼时倒是有过下毒,只一次,毒死了我身边的一个丫头,老太太插手了,那贱人便收敛了些,后来我开始作闹跋扈,她就纵着我,反到再没起毒死我的心思。”

“呵,是啊,有您在,衬得她的女儿温柔娴淑,何必要冒险毒死你呢,不过……”

我语未尽,垂眸却思索起来了;

许明华忙问道:

“不过什么啊?”

我抬眸,看着许明华和田妈妈,冷笑道:

“不过我回来了,痴傻好了,又长在姑子庙里,跋扈是不能了,又有老太太为我做主,您们说,我是不是甚厌烦,是不是应除之后快呢?”

许明华和田妈妈对视,惊恐万状,田妈妈忙道:

“珊姐儿放心,今日的吃食都是老奴亲自备下的,绝没假他人之手,且日后老奴也会省着神,吃食老奴亲自打理。”

许明华却是皱眉摇头道:

“不对,珊儿,那贱人心机深得很,今日你归家,全家人都是眼瞧着发生的桩桩件件之事,若你出了任何不适,必会想到她,且老不死的也不会轻饶她的,这才半日她还没蠢到如此做法。”

我淡淡的笑道:

“她定是不蠢的,眼下不会动手,可姐姐已说,全家人都会认为是她动的手,这就够了,至于妈妈您,别盯得太紧了,要放松些,要多多和那些人打混起来,大正月里的,该拿的银子要拿,该饮的黄汤一滴不能少,打个马吊该输的时候也是要输的,这样才能给人家空子嘛,至于人?明日得空去询问一下月姨和娟姨,小茹和吉祥人如何?再让月姨和娟姨指几个信得过的人,姐姐如此跋扈,硬要了几个人还是不难的。”

许明华和田妈妈被我说愣了,都是盯着我的看,似是不明我的意思;

我无奈的笑了笑,便把心中所想详详细细的说与二人听……

待我讲明,二人皆是了然一笑,许明华更是眼神发亮,兴奋的脸上泛起红光来;

我吩咐田妈妈,抽空给元风师太送个消息,知晓老太太的身子到底何故,可有缓解之法,我要做到,许珊归家后,老太太的身子见缓见好,才能使得老太太能更全心护许珊;

再备上个方子,若许珊身子孱弱,老太太必会身子不痛快了;

田妈妈高兴的点头应是;

我又问许明华,许枫此人可能用之?家中二房庶子庶女可能有为我所用之人?

许明华想了想,微叹道:

“三哥?不知,他为人沉默寡言,只认读书,平日在家时,院子都很少出的,不过,三哥对三嫂是极为爱重的,语琴也是讨人喜欢,三哥院中连个通房丫头都不曾有过。”

“那姐姐为何要发难于三嫂呢?且她还有孕在身?”

许明华无奈的苦笑道:

“是陈为与妈妈讲起的吧,外人不知的,我那是在救三嫂和她腹中的侄儿。”

我早已知有内情,便等她道出原委,田妈妈倒是一脸的吃惊相,也是急切的等着答案;

许明华总是谎称得了风寒,不出门见人的,即得了风寒,便要叫郎中来瞧病的;自许枫的媳妇安文清有孕,郎中袁任,时常来请平安脉的;

小年那日,也是要有家宴的,许明华不想去应付厌恶之人,便又是称病,叫郎中来;

那袁任想着讨好许尚书,在给许明华看诊时,嘴快说出了安文清这一胎怕是个男胎,是许尚书的长孙呢,许明华本是高兴的,想着去瞧瞧安文清,可在路上却看到小邹氏身边的丫环提着个食盒也往安文清那处去;

许明华甚觉有异,跟了上去硬是打开看看,见是一盘点心果子,便也做罢;

小邹氏的丫环去了,她便不想过去看安文清了,回了明月阁,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收拾好自己还是去参加宴席了;

席间逗着许语琴说话,得知那盘点心还未动,最让许明华心惊的是,送点心之人曾言,这点心是小邹氏特意让沐芳斋为安文清孕妇所制,最好是安文清自己吃,不要让他人分食;

许明华重重的叹了口气:

“珊儿,三嫂这胎若是得男,虽为庶出,可必是二房长孙,那贱人是万万不能忍得,三哥就是二房长子,再生出个长孙,她岂能看着;我心急火燎的在宴席间想了很多法子,可身边都是贱人的眼线,想给三嫂和三哥提个醒都是不成的,语琴太小了,这话不便与她说,眼看着宴席就要结束了,我实在无法,只得想出了那个法子。”

我微微点头,听得她继续道:

“我本想着罚三嫂站一会的,是许温华在旁看似求情实则加纲,我才被架起来,命三嫂跪着的,又留下她扮温柔贤惠,我跑去三哥院中大杀四方一通,把那盘子点子也给砸了,还偷偷的捡了两个回来,先是寻了一只猫儿喂了,猫儿无事;后来……”

许明华忽得狡黠一笑,问我:

“珊儿,你猜怎么着?”

我被许明华的表情逗得笑了,从容的答道:

“那点心里是掺了能使孕妇小产的药吧,不过,这心思也是够歹毒的,都四个多月了,若是小产,怕会一失两命的,且三哥又与三嫂情深,若没了三嫂,三哥就算尊父母之命不会孑然一身,也会有一阵子一蹶不振的。”

“啊,珊儿真是厉害,对,那个袁郎中和你说的一般无二。”

“姐,浅珍七岁了,这七年间,二房再无所出,父亲也没再纳妾室是吗?除夕家宴时我瞧见三叔还纳了一房妾室呢。”

“娄姨娘在浅珍后有一胎,不过没留住,不用我说你也明了吧,至于其他嘛,我隐约听闻……”

忽得许明华又小声了几分,谨慎道:

“我听闻父亲有个外室,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有个儿子,好像,好像三岁了吧,反正我也是听小厮们非议的,不知真假,不过,无风不起浪嘛,应是有的。”

我惊得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道:

“哈,许宏远疯了不成,当朝一品大员,竟敢豢养外室,这可有意思的紧,小邹氏自认手眼通天,却是不知。”

许明华嗤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我却是心中一喜,把柄定要纂在手中,才好打疼他们;

也如许明华一般狡黠一笑,说道:

“大年初一了,咱们动作起来吧,姐姐先扮上吧,气恼我诵经理佛,扬长而去,回明月阁再发一通脾气,去给长辈们拜年的时候就不用过来寻我了,也不要与太过和气。”

许明华马上一副我懂了的神情,笑得明媚,可嘴上却是高声怒吼着:

“大过年的诵经?那老姑子把你的傻病治好了,是不是给你治成疯子了?晦气!”

说完话直接摔门而去。

我冲着田妈妈甜甜的笑道:

“妈妈,咱们诵经吧,劳您去把她们都都唤来吧。”

子时刚过,丑时一刻,望月阁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聚到主屋正厅内,开始诵经,我要求诵上四十九部《金刚经》,田妈妈发到她们人手一本经书;

这是我早已与田妈妈商量好的,归家时,除了重要的两个锦盒,只带回很多经书,要知道我是从庵中归来的,身无长物,唯有经书;

元风师太已允,那个小院子便留给我了,以后都不会有人去住的。

田妈妈唤她们时,一群丫环婆子正围着饮酒打马吊呢;

被带到正厅,满嘴里溢着酒气,个个都是一脸的不悦,却又不敢言,只得齐齐的跪在我身后,陪着我诵经;

我是跪在蒲团上的,她们可是跪在地上的,田妈妈站在我身侧,眼睛时不时的打量一屋子的人,才跪了半个时辰,紫鸳和碧听就已开始跪不住了,不停的动来动去的;那四个二等丫环还好一些,两个婆子早已开始打起瞌睡了,唯有小茹和吉祥,跪得笔直,同我一般认真的诵着经;

四十九部经足足诵了一个半的时辰,当我合上经书,田妈妈扶着我起身,回头见地上跪着的一众人丑态百出;

紫鸳和碧听早就跪不住了,都是歪坐在地上揉着膝盖,手上的经书放在地上,经是诵不成了;

春茶,春草,春雨和春花也不行了,不过,不敢同紫鸳,碧听那般放肆,微微歪坐着,手上还捧着经书,却是不见嘴里有诵经;

那两个婆子坐在地上正冲盹儿,头一点一点的;

小茹和吉祥看着也是跪得辛苦,却在强撑着,手正捧着经书,也刚好诵完;

我勾起嘴角,一抹轻蔑的笑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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