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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故人相见(1 / 1)


信任!惟诚可以破天下之伪,惟实可以破天下之虚!以诚感人者,人亦诚而应。

田妈妈的这声信任,如这冬日里的一股暖流,缓缓的暖着我的四肢百骸;眼眶里涨得不行,感动的泪水夺眶而出;

“哎哟,珊姐儿怎么哭了,莫要哭,一切都会好的,不说那些个不开心的事,只要有老奴在,定能帮衬着珊姐儿把事办得妥妥当当的,等晚间元风师太做完晚课,老奴就陪您去寻她,咱们主仆二人,就是把天说破,也要让她应下来。”

我娇嫩白皙的脸上还挂着泪珠,被她逗得噗嗤一声笑了:

“呵呵,好啊,不是主仆,是咱们娘俩去把师太的天说破。”

田妈妈伸手将我搂进怀中,轻抚着我的背,低喃道:

“大小姐去时就已想到,若是没有她这个娘护着,怕是您活不长久,临终特意叮嘱老奴,把您当作自己的亲闺女般爱护着,唉……这些年,老奴一心只在您的身上,儿子闺女都没有管过,我那个死鬼男人也是不成的,不过万幸都是好的,没长歪喽,且娶妻出嫁的人家也都是本分的;今日得了您的一句娘俩,老奴这心可是敞亮了。”

偎在田妈妈的怀中,听着她低声叨念着过往,不觉时,心中忆起了母亲,若是闻得我的离世,她能不能受得住?会不会伤心过度?父亲能不能安抚好母亲?李德明能不能照顾好家中每个人?有朝一日我若归家,定是一个都不能少的……

思绪又飘回了李家,心中惦念得不行,皇上的赏赐已下,马上就要浩浩荡荡的往松阳镇去了,再有十几日,李家解了因,得了赏,同时,全家都会知晓我已去了,李东煦又会如何呢?

李德明虽是早已铺垫好我会重生,可李东煦会不会不管不顾的疯狂来寻我,这许家,是龙潭虎穴也好,是沼泽泥泞也罢,我还没回去探上一探,许尚书是个什么货色我还没会上一会呢,好似时间紧迫啊……

回了清风庵的小院子,田妈妈寻了往年屠掌柜送红利的记录册子,王通便驾着马车又往京兆衙门去了。

收拾妥当,我二人刚坐下喝口水,院门外便传来了叫门声:

“田嬷嬷,快开门。”

“呵,这是秋娟她们来了,珊姐儿,老奴去给她们开门啊!”

田妈妈一面同我说着话,一面起身往屋外走,去给她们开门;

我赶忙也站了起来,心绪有些微乱,手忙脚乱的将屋中的凳子都放到桌前,又去寻了几个杯子,理了理头发衣裳,努力调整好心思,便坐下来等着来人;

屋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她们与田妈妈的交谈声:

“这二姑娘真的大好了?不傻了?”

“大好了,彻彻底底的好了,可真是与当年大小姐一脉相承的,龙生龙,凤生凤,那做派,那气势,真真是打骨子里透出来的。”

田妈妈欢喜的声音已至门口,随手开门,继续说道:

“你们快进来给吧,不能再唤二姑娘了,要称六姑娘,眼目下没外人,咱们都可唤一声珊姐儿就好。”

当来人进屋时,我稳住心神,定睛望过去,竟来了三女一男;

在田妈妈身后进来的一女子,年近三十,头发绾起,一身棉衣看起来半旧不新,头上和脸上干干净净,唯一的首饰只有一对小小的纯银耳饰,面容尚可算得上清秀;

我的脑中瞬间似画卷展开,此女子每每来看许珊时,都是泪眼盈盈,许珊唤她‘娟姨’想必她就是秋娟了;

寻着脑中的记忆,来人到是一一呈现;

秋月,穿着得体,头上,耳上皆配以银饰,虽也如秋娟一般,三十左右的年纪,却风韵犹存,容貌较好,体态轻盈,这老太太院中的二等女使确是不同的;

男子二十初头,是邢妈妈的儿子陈为,郑二说他不能确定,看样子还是过来了;

只有一个丫环打扮,面容清丽,看上去也不过比我年长上两三岁,我似是见过,却不知是谁?

秋娟进了屋,看到我就喊道:

“二,六姑娘,奴婢是秋娟,您可还记得?”

我颔首甜笑:

“自是记得,娟姨,私下无人,唤我珊姐儿便好;我只是傻了些许年,不是脑子坏了,您几位时时来照拂珊儿,怎敢忘记呢。”

四人眼中皆是惊喜,直接曲膝跪下,重重的给我磕了一个头;

秋娟和秋月更是膝行到我身前,眼中皆是泪水,拉着我的手,嘴里不停的说着:

“感谢老大爷,感谢满天神佛,您终于好了,终于好了啊,大小姐泉下有知,得安啊!”

我拉着二人的手带起,示意田妈妈将其他二人扶起,便挥手让座,柔声道:

“珊儿任性一次,劳您几位大年下的顶是风雪过来一趟,望各位谅我急切之心。”

四人皆是摇头又摆手,连声称‘不敢,不敢’;

时间紧迫,不多赘言,我开门见山的询问起许家内宅之事;

言语间得知那个丫环是娄氏的心腹,名唤白兰;

秋娟在大厨房,各房各院的事皆有知晓,这些粗使婆子们几口黄汤下肚,嘴上就没个把门的,主家之事议论不休;

大房弱势,嫡子嫡女,庶子庶女皆是敢怒不敢言;

三房为商,那赵氏又是火爆脾气的,也曾与小邹氏怼上几回,都是败下阵来,只因这许家都已许宏文这个户部尚书,朝中一品大员马首是瞻,又由老太太护着小邹氏,谁人敢言她的不是;

家中最为跋扈的就是许明华,动辄对下人就是打骂,连家中各房的庶女也受她的打骂,更是以嫡女身份从不把庶子们放在眼中的;

秋月在老太太院中,日子过得还算尚可,不过,老太太的身子自半年前就不大好了,各房的心思又活动了起来;

陈为和白兰相视,便由白兰说起了二房妾氏们的日子;

娄氏虽还能在许宏文那里得了几分宠,可在小邹氏手下讨生日也是艰难,明里暗里没少吃小邹氏的亏,就是月例银子都是要苛扣不能足数发放;

陈为叹息道:

“六姑娘,幸而您大好了,二姑娘已,唉……咱们枫哥可是二老爷的长子啊,被二小姐姑娘的不成个样子,就小年那日,只因着枫哥儿媳妇不小心溅了二姑娘裙角点点水渍,就被二姑娘罚跪,咱们三少夫人可是怀着四个月的身孕呢,跪了一个多时辰,主母才发了话,还说是九姑娘给求的情呢。”

我环视四人,轻声发问:

“您几位说了这许多,却好似我姐姐已然无药可救了?俨然成了许家的祸害,不能够吧?”

陈为极为认真的点着头:

“何止是许家的祸害,全京城都知许尚书的嫡长女骄纵霸道,嫡次女痴傻无智,都传是邹大夫人无才无德,所出之女没一个好的。”

我神色一凛,怒意直冲眼中,嘴角勾起,自鼻中冷哼一声:

“哼,好手段,无耻至极,一个继室,竟敢编排起原配正室的德行来了,还是她嫡亲的长姐,可恨。”

明娟,明月和白兰却是不认同陈为之言,白兰忙道:

“六姑娘,娄姨娘不是这样说的,二姑娘本是好的,真真是让主母养歪的,打小二姑娘惹了祸事,主母便是千般万般的瞒着,护着,不让二老爷和老太太知晓,还宠惯着二姑娘打骂下人,那么小的一个女娃娃,生生的给纵得如此跋扈。”

明月也是点头道:

“是啊,六姑娘,奴婢们都是看着二姑娘长起来的,当年大小姐教导的极好,可大小姐去了,这三小姐续进来,便把二姑娘归到自己身边养着,奴婢们又被她打发到各处,没得再看顾着二姑娘了。”

我听得心中已有数,又看向陈为,发问:

“陈哥,您日日跟在三哥身边,他是不是已对我姐姐心生怨怼了?”

陈为皱眉,想了想便道:

“枫哥儿从不曾说过一句二姑娘的错处,许是不同奴才们讲吧,只是叹息;六姑娘,枫哥儿的日子也是不好过的,去年中了举,只等再进一步;大房的柏哥儿已考过贡士,怕是再开科考就要进士及地了。”

“呵呵,说说我那京城第一美第一才的九妹妹吧,应是承了她娘面甜心苦伪善的本性了吧。”

四人互相对视,面面相觑,白兰最小,便直言开了口:

“六姑娘,温姐儿不是的,一丁点主母的做派都没有的,人如其名,温柔可人,处处有人为善,且才情更是甚高,不输家中的哥儿们,从不为难庶子庶女的,对待姨娘们都是恭敬有礼的。”

其他三人都是点头称是;

我盯着白兰,淡然发问:

“白兰姐姐,你这话,娄姨娘也是如此说的?还是你自己见到的?”

白兰被我问得一怔,定定的看着我,答道:

“是奴婢自己瞧见的啊,您这一问,好像,好像娄姨娘从不曾赞过温姐儿,奴婢们要是说温姐儿好时,娄姨娘也从未说过一句的。”

白兰答着我的话,有些不明所以的与那三人想望,但见那三人,皆是露出了狐疑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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