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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你是谁?(1 / 1)


我缓缓抬起眸子,望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被人推落泉中,若不是元风师太相救,我早已赴黄泉了,许是死过一次,再睁眼,脑中混沌皆无,清明透彻,过往种种分明无比,是非曲直心中了然。”

王家尔猛得站起身,惊呼道:

“被人推的?谁?是不是村里那起子欺负你的人?该死,我回去就让他们好看。”

我目光冷了几分,淡道:

“不是他们,家尔哥,村里人欺负我,也只不是恶趣罢了,见我是个傻子,戏弄一番;是想要我命之人,我虽傻,可终究是挡着人家的道,你是知晓的,我能活到现在,若没有你这位哥哥一直护我,怕是坟头草都要几丈高了。”

说话间,我示意他坐下,继续道:

“谢谢兄长一直护着我,眼下我已不是从前,欺我害我之人必要受我谴之,不过,眼下首要便是拿回我的所得,其次便是探听好消息,知己知彼,才能稳操胜算。”

王家尔自听到那声‘兄长’目光黯淡了下来,可听完我言,眼神中又生出炯意;

半晌才道:

“珊妹妹,您是真真的不同了,变了,变得,变得我不认识你了。”

我淡道:

“家尔哥,自是要变得,心智不全之人,满身满眼都透着傻气,现在的我如重生一般,你当是不识得;不过,无论我如何变,兄长对我的爱护之心,我不敢忘,必会真心相报。”

王家尔颇为伤感的垂下的眸子,盯着面前的茶盏,声如蚊蚋:

“我从未嫌过,更不需要什么回报。”

我眉心收紧,不再答话,状似没有听到一般,又看向对面的书斋,心中却是五味杂陈,我所料不错,他对许珊的这份心思,不言而喻。

雅间内沉寂下来,略显尴尬,幸好王通卖完马车回来,才算是不那么难耐。

当田妈妈带着两个儿子回来时,这雅间便热闹起来;

午饭就是在茶楼所用,围一桌子人,边吃边说,好不热闹,脑中记忆里从未有过如此景象;

盯着眼前的欢喜桌面,忆起李家饭桌上的欢声笑语……

一餐用罢,茶点再次上桌,我问起郑大最近京城可有何大事发生,心中还是惦记着李东煦,安王中毒应不是小事;

“回六小姐,无任何大事啊?小的整日给京中大户送货,并未有所闻。”

“郑大哥,你与郑二哥是我奶兄,以后关起门来唤我一声珊姐儿便好,可不能自称小的;我只是混沌的太久了,就是想着了解一番眼下的形势罢了。”

见郑大,郑二都是拒意,我忙求助于田妈妈;

收到我的眼神,田妈妈忙笑着嗔怪道:

“都听珊姐儿的,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说点正经事。”

郑二接着话道:

“六,额,珊姐儿,年下了,已不开朝,家家都在备年,我和大哥都是往来送货的,别人家的事倒是没留意,许家很是上心,我们兄弟知道些事儿。”

于是乎,郑大和郑二说起许家的事;

小邹氏因着尚书夫人担起了许家的当家主母,掌管中馈;大房许宏博碌碌无为,娶得也是普通人家的女儿,无法与许宏远相较,累得整个大房都是低眉顺目的过活;三房许宏文掌握着许家的商铺产业,三房妇赵氏也出自商贾之家,自是被老太太嫌弃,三房只得为许家赚银子却无说话的份儿。

许家子女众多,这两年都已到了婚嫁的年纪,三房人的争端便起,埋下经年的积怨终得爆发,天下哪有父母不为自己的儿女考虑的,一门好姻缘自是眼红心热;

大房好一些,早早的把许如华,许昊山和许柏的婚事成了,该娶的,该嫁的,也不论门户高低,只要人品好便成,只余下个没有生母的庶女许浅容,也是定了一户穷举人为妻,过了年,三月开春,夫家便来迎娶。

二房那位尊贵的嫡女许明华,娇纵跋扈名满京城,这亲事一议再议,高不成,低不就,没个着落;

二房唯一成亲的就是庶长子许枫,娶得是吏部右侍郎安家的庶长女安文清,二人生活美满,成亲两年才得了一女,许枫屋中干净,从不收人;

三房庶长女许浅熙,去年就已嫁给京中大富苏家的庶子为妻;

郑大嘲讽的笑道:

“珊姐儿,京中现在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许尚书府里,因着家中姑娘的亲事,二房霸道,欺负各房姑娘,都已家喻户晓了。”

我浅笑道:

“要是如郑大哥所言,这霸道的名声必是二夫人来担了。”

“当然了,她是当家主母,好亲事都要可着二房来,老太太又倚仗着做尚书的儿子,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眼下最有争议的应是三房的嫡子嫡女了,四哥与我姐姐同年的,该议亲了;五姐姐还好些,只比我年长半年,倒是能等上一等的。”

郑二点头道:

“我前日去许家送货时还听婆子们议论着嫡庶不分,长幼无序,说得正是四公子和五公子,五小姐和七小姐呢。”

田妈妈听得火气上头,冷哼道:

“哼,珊姐儿原配嫡出的六小姐就这么被他们生生的略过了,真是可恨。”

我安抚着田妈妈,温声道:

“您气什么,我这个六小姐不是个傻子嘛,谁还会记得我啊,没准正想着我怎么还没有傻死蠢死呢。”

田妈妈忙吐了三口,出声制止道:

“呸呸呸,小祖宗啊,这大年下的,您不可死啊死的,多不吉利,不能再说了。”

我被她这大惊小怪的动作逗得呵呵发笑;

静下心来,环视众人,暗暗打定主意,便给郑大和郑二布置下去;

让他们兄弟二人给许家能用之人带消息,以田妈妈与她们有要事相商邀来见面,最好是能把娄氏也请过来,至于陈为,定是要先与邢妈妈知会一声了;

说话间,又看向灵海书斋,耳边闻得郑大相问:

“珊姐儿,这书斋您可是有了法子?”

我回头看着他,淡笑道:

“呵呵,左不过是一个贪心的掌柜,惩治了便是。”

“那珊姐儿可要用人,我二舅哥在京兆衙门当捕快,多多少少能说上些话,人也是不错的;其实我岳家人都是好的,大舅哥是个秀才,识文断字,您若有用得着的地方,言语一声就可,他眼下在一个私塾做账房呢。”

我眼神一亮,瞌睡来枕头了,这不是正好嘛,眼神闪到田妈妈,但见她笑着点头,心中便有了数,这是她在寻来两个儿子时,事先已为我铺好路了。

我笑着点头应声:

“郑大哥说人好,那定是不会错的,正得用呢,今儿个二十七,那就明儿个吧,劳郑大哥请二位舅哥过来,让屠掌柜在京兆衙门过个年呗。”

我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看得众人皆是发笑;

目光不经意的扫过王家尔,他面上虽带着笑,可眼神却带着些许惆怅;

我心中微微叹息,这许珊怕给我留下的麻烦呢。

郑大的岳家姓林,家中三子一女,老大老二已知晓,老三刚考过童生,还在念书;

正事完毕,也不多言,郑家兄弟还要上工,不能耽搁太久,众人便散了去;

我坐在马车思忖着要如何让许家‘请许珊回家’;

马车由王通父子驾回村里,定好明日时晨起便来接我去书斋;

回屋后我盯着那些纸笔,忽得记起李世安那随身的小册子,心随意动,便动手鼓捣起来……

当田妈妈张罗着晚饭进屋时,见我正在烛火下写着字,不由好奇的走到我身边,我侧过头,对她甜甜的一笑,又继续写;

幸好这三年来我在李家有好好练字,李东煦的字极为漂亮,再观我写的字实在无法入目,便有事无事就勤加练习,三年时间终是练就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

终于写完了第四本论语,放下笔,许久没写这么多字了,一面揉着发酸的手腕,一面笑看着田妈妈,见她已惊得瞪大了眼睛,眼神里满满的探究打量着我;

我赶忙笑道:

“田妈妈,是不是要吃饭了?我都饿了呢。”

见她木木的点着头,眼神却没有离开我,那探究之色又浓了几分;

在田妈妈疑惑的目光下,吃罢了晚饭,王家尔匆匆的送来了他整理的今日走访书斋的价格后,又匆忙离去,我心中不觉莞尔,许珊的变化太过突然,给他些时间想通吧;

我详细的看过价格,心中便已有了计较,以我三年来看账册的经验,屠掌柜这一年下来怕是要赚上几百两银子,却只给许珊送四五十两,呵呵,他是真当许珊这个小傻子是个要饭的了。

夜已深,我已收拾好自己,躺在床上,可脑中还在不停的转着明日书斋之事,还有如何回到许家,总不好贸贸然回去,这不傻要如何解释?许家人口众多万一有个闪失被人识破,又当如何?合华国最忌鬼神之说,心中不免还是有几分忐忑的。

屋中只燃着一盏油灯,田妈妈收拾好一切,坐在她的床上,不知在整理着什么;

我侧目望过去,心中微讶,才猛得意识到,自她见我写字,便没有再与我说过话,那眼神更是疑惑与探究夹杂在一起;

侧过身,头枕着手臂,看着田妈妈手中整理的衣物,好似是小孩子的衣裳;

轻声问道:

“您叠得是我小时候的衣裳吗?”

“嗯,是姑娘的,老奴是奶着姑娘长大的,从奶娃娃一直看到大。”

低头一边整理衣裳,一边与我说话的她,突然,抬起头,目光炯炯的与我相望,低低的问了一声: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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