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翰山看着面前的人，真想把眼前的人直接打死，对于男子来说最重要的能力没有了，往后不能再有子嗣，这是多么严重的事！
她怎么敢！
就算他以前再宠爱赵姨娘，此时情意全部消散，恨不得掐死她。
赵姨娘面如死灰，完了，全都完了，从今往后老爷再不会多看她一眼。
季清雪紧紧护住赵姨娘，泪水滑落，表现出楚楚可怜的样子。
不管怎样，今日姨娘绝对不能出事，若是姨娘出事的话，她就再也翻不了身了。
季翰山拳头捏的咯吱作响，眼神狠厉。
死死盯了赵姨娘一会儿，看在她肚子里孩子的份上，压下了恨意，冷声道：“把赵姨娘带下去，往后不要踏出房门一步！让她安心养胎！”
赵姨娘身子一颤，听到冷厉的话，几乎要晕厥过去。
老爷这是把她软禁了！
管事应了一声，招了招手，让婆子进来带走赵姨娘。
季翰山发了一通怒火，此刻突然感到身体瘫软，径直跌坐到了床边。
屋子里的人鸦雀无声，一时之间没有动作。
下人们大气都不敢出，都不敢开口说话，生怕惹恼到老爷。
秋姨娘和季诗萱也是吓到了，不敢动作。
这个时候程氏走了过去，冷静道：“赵大夫，麻烦你开方子吧，务必要医治好老爷。“
赵大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不过是进相府诊平安脉的，没想到撞见这么大的事，连忙应道：”是……老夫会尽力的……“
程氏看向季翰山，道：“老爷需要静养，不如让其他人全部退下去吧。”
季翰山身体虚弱，加上发了一通火气，此刻脑子混乱，根本思索不了事情，听到程氏清晰有条理的话，点点头，“让他们都退下。”
屋子里的下人全部退了下去。
秋姨娘想上前关心关心老爷，想让老爷有好感。
“老爷，您没事吧？”
季翰山此刻心头一股火，没事？他怎会没事？
一气之下怒喝道：“你也退下！”
秋姨娘碰了一鼻子灰，感到委屈，委屈巴巴的拉着季诗萱离开，“那么妾身带着萱儿离开了。”
等到屋子里的人全部退下。
只剩下季翰山，赵大夫，程氏和季绾绾四人。
季翰山握紧了拳头，抬起脸，看向赵大夫道：“今日之事，我不想再有人知晓。”
“大人放心，老夫是医者，病患的事情绝不会擅自透漏出去一个字。”赵大夫在京城行医多年，给许多权门贵族诊过脉，知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有的时候不小心说错一句话，就会搭上自己的小命。
季翰山的脸色黑沉，不死心，抱着一丝侥幸的心态问道：“赵大夫，我的身子真的不能调理好了吗？”
“这……”
赵大夫感到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最后道：“大人可以另请高明，或是让宫里的太医来诊脉。”
季翰山是一介丞相，只要向宫里请明，就可以请太医来诊脉。
季翰山死死握紧了拳头，还要怎么诊脉？若是他的事情传开的话，那他还要不要在京城立足？这张脸都要丢光了！
这些都是因为赵姨娘！
赵姨娘竟敢害他！
赵大夫向季翰山抱了个拳，“老夫去写方子了。”说完急忙离开了屋子，不愿再多留一刻。
当时赵大夫说起病情的时候，压低了声音，用了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的话，因此其他人都没听见，都不知道季翰山的身体状况。
程氏也是不知。
但也对此事丝毫不感兴趣，道：“老爷，好好服药，会好起来的。”
季翰山几乎气的要吐血，有苦说不清，只能生生咽下这口气。
看到程氏，想起她肚子里的孩子，脸色变得温和了一些，就算往后他不能有子嗣了，程氏肚子里有一个，能为季家延续香火。
“婉如，你要好好养身子，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妾身自然会的。”程氏平静回答，抚摸了下肚子，这个孩子她会好好的生下来，用心栽培，往后要继承相府的，至于其他人就无所谓了。
在程氏的心里，她的女儿，和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最为重要的。
……
碧玉院。
赵姨娘被婆子送回了屋子里，说得好听是送，其实跟架着走没什么两样。
等回到屋子，婆子冷冷说了一句话，“请姨娘在屋子里安心养胎，若是无事，不要踏出院子半步，这是老爷的命令。”
赵姨娘听到后心中郁结，差点没晕过去。
婆子说完，冷冷转身离开，屋子的门砰的一声关上。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季清雪迫不及待的开口：“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欢合散那又是什么东西，难道真是娘你做的？”
赵姨娘脸色发白，身形摇摇欲坠。
“娘，你说啊！”
季清雪急得不行。
赵姨娘张了张口，颤抖着开口：“我只是……多年怀不上孩子，偶然间听到有药散，用了合欢散，便能有孩子。”
她很清楚药散的副作用，不过还是用了，用了之后老爷着实厉害，把她折腾的厉害。
原本以为能够趁此一举怀上孩子的，没想到却是没能怀上……反而让程婉如怀上了。
“娘！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季清雪恨得不行，“你怎么能给爹爹下药呢！现在爹爹知晓了，往后府里怕是再无我们的地位了！”
赵姨娘也是悔不当初，“我也没想到会被发现……那药应该早就已经燃烧干净了……”
现在一想，越想越觉得古怪。
大半个月之前的药，燃烧的干干净净的，又怎会从香炉里发现的？
再说了，她把药散藏得好好的，怎会这么快被管事搜出来？
赵姨娘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季清雪听了之后，眼中闪过恨意，“是季绾绾！一定是那个小贱人做的！”
“季绾绾？”赵姨娘抬起了脸。
季清雪绞着帕子，几乎要把帕子给绞碎，“是她！她身边有个古怪的婢女，肯定是命令那个婢女偷偷做的！要不然今日之事怎会如此蹊跷，娘你不是说已经处理好了吗。”
赵姨娘的身子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