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夫作为医者,严肃的解释了一遍此药散的作用。
季翰山听了之后脸色越来越黑,握紧拳头微微颤抖,他中的竟是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药散,抬起脸,目光落在面前哭哭啼啼的姨娘身上。
下药散的人,必然是府里的姨娘。
目光所及之处,程氏眉头微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秋姨娘则是脸色发白,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身子摇摇欲坠,迎对上季翰山的视线,张口就要解释。
季翰山心头仿佛有怒火在燃烧,到底是谁,是谁敢对他暗中下药散,真是反了天了!
仔细思索下,想起来赵姨娘曾碰过书房的香炉。
赵姨娘经常会送来羹汤,还会送来可以凝神安心的香。
现在想起来有些古怪,有好几次他情不自禁,看到面容娇媚的赵姨娘就把持不住,在书房里翻云覆雨过几次,难道是……
季翰山的视线落在赵姨娘身上。
目光冰冷,充斥着怀疑。
赵姨娘仿佛像是泼了一盆冷水,从头浇灌到脚,感到冷意,心在微微颤抖。
“老爷……”
赵姨娘颤抖着身子,柔弱道:“不是妾身,妾身怎敢谋害老爷呢……”
季翰山的目光紧盯着赵姨娘,内心疑虑,越想越觉得可疑,他留宿在碧玉院的次数最多,有好几次是喝完赵姨娘亲手做的羹汤,就情难自禁了。
一旁的季清雪眉头紧皱,脸色难看,袖中捏紧了拳头,看娘的样子,难不成真的是娘做的?
不管怎样,这件事决不能落到娘的头上。
娘要是出事的话,她们就再无翻身之日了!
季清雪立刻向着赵姨娘,开口解释道:“爹爹,姨娘怎会害爹爹呢……”
季翰山的心有了些许动摇,赵姨娘一直是最深得他心的,不争不抢柔柔弱弱,让人怜惜,这么一心向着他的女人,真会下药散害他吗?
赵姨娘开口解释了,身后的秋姨娘忍不住了。
给老爷下药散可是重罪,要是这罪名落到自己头上,可是要被打死的。
秋姨娘急忙哭着开口:“老爷,就算给妾身十个胆子,妾身也不敢谋害老爷啊!再说了,这药散要经常使用,身体才会变得如此虚弱,但是老爷……这些月来也没来过秋菊苑几次啊!”
秋姨娘说着说着觉得委屈,老爷来秋菊苑的次数一双手都能数得过来。
她每日都在盼着,梳妆打扮等老爷来,结果却是从没有来过。
季翰山的脸色冷了下来。
秋姨娘说的没错,他去秋菊苑的次数屈指可数,且秋姨娘从没有进过书房,所以不可能是她。
至于程氏……
季翰山看了眼程氏。
程氏平静站着,目光清明,一点也没有要解释的样子。
季绾绾也一点都不着急,因为她知晓,这件事是落不到母亲头上的。
父亲每次来华锦院,都是一同用膳,吃的都是一样的菜,怎会下药呢。
季翰山皱眉,一下子否定了是程氏的想法。
因为他都好几年没碰过程氏了,唯独那天,喝多了酒。
绕了一圈,怀疑的目光再次落到赵姨娘身上。
这一次季翰山的脸色冷了下来。
赵姨娘身子颤抖,眼圈一红,泪水流了下来,“老爷,不是妾身做的……老爷就是妾身的天啊!妾身怎敢谋害老爷呢……”
平时只要赵姨娘流泪,季翰山都会软下心来,但是这次并没有,怒意已经占满了整个身心。
季翰山冷声道:“搜赵姨娘的屋子!”
“老爷……”赵姨娘听到冰冷的声音,差点晕厥过去。
“爹爹!”季清雪也是着急。
不过季翰山铁了心要搜赵姨娘的屋子,让下人去仔细搜寻。
管事立刻带人去搜。
赵姨娘哆哆嗦嗦,浑身颤抖,剩下的合欢散已经被她收起来了,收到了隐蔽的地方,不会被人发现。
但是……不知道为何内心有种不安的感觉,像是会有事情发生。
香炉里的合欢散明明应该燃烧干净的,但是此刻莫名其妙的出现,仿佛像是冲着她来的一样。
赵姨娘身子猛颤,几乎跌坐到地上。
季清雪立刻过去搀扶,“姨娘,您没事吧?爹爹,姨娘还怀着身子呢,禁受不住折腾啊……”她连忙开口,想要以此让父亲心疼。
季翰山面色冰冷,已经铁定了心要搜碧玉院。
过了一炷香后,管事急急忙忙跑了进来,“老爷!”
众人都看过去。
赵姨娘和季清雪更是高高吊起了心。
管事脸色难看,手里捧着一包东西,“老爷,从赵姨娘的院子里搜找出了这个东西……”
赵姨娘看到管事手里的东西,感觉天都塌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
这怎么可能,她明明把那包东西藏的好好的,怎会这么快找出来。
季翰山沉着脸,让赵大夫辨认,“这是何物?”
赵大夫接过油纸包,打开来仔细辨认,脸色一变,“这正是合欢散。”
季翰山的脸色更黑了,心头怒火丛生,想要杀了面前的女人,他平时疼爱赵姨娘,但是赵姨娘却暗中给他下药散,想要谋害他!
“你个贱人!”
季翰山上前一步,狠狠扇在赵姨娘的脸上。
赵姨娘被一巴掌打懵,耳边嗡嗡作响。
随后很快红了眼,流着泪水,道:“妾身是冤枉的!妾身根本不知道那是何物,为何会在屋子里……肯定是有人谋害妾身,想要栽赃给我!”
“对没错,定然是有人想栽赃给我!老爷要明察啊……”
季清雪也急了,连忙道:“爹爹,姨娘她不会这么做的,肯定是有人想陷害姨娘。”
现在最重要的是撇清事情。
但是物证齐全,是从赵姨娘的屋子里搜出来的,再加上书房里的香炉也只有赵姨娘一人碰过,季翰山的内心已经笃定。
“你还敢狡辩!”
季翰山怒喝,血气直冲头顶,说着就要去揣赵姨娘。
赵姨娘坐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牢牢把肚子护住。
这一举动让季翰山动作一顿,赵姨娘的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如今他不能再有子嗣了,这个孩子就显得尤为珍贵。
季清雪看到了季翰山脸上的犹豫,急忙去护住赵姨娘,道:“爹爹,娘现在身子虚弱,受不了打击,您若是想责怪姨娘,就责怪雪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