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赵旺发出惨叫声，老鼠在笼子里乱窜，他的手被咬了好几口鲜血淋漓的，老鼠受到了血腥味的刺激，全部冲过来。
季绾绾平静看着一切，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这种人不值得同情，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时，也应该想过会有怎样的后果。
今日要不是她突然从睡梦中惊醒，想来母亲的院子看一看，说不定就让这个赵旺得逞了。
要是在老鼠上点燃火，让它们乱窜，没过一会儿这个院子就会成为一片火海，母亲也会受到伤害。
想到这里，季绾绾的脸色更加冰冷。
这个时候青绣快步跑过来，道：“小姐，您说的没错，院子的门是打开着的……是有人在里面开了门。”
季绾绾眸子眯了眯，不见一丝光亮，透着冷意。
桂嬷嬷在一旁愣怔的看着这一幕，当听到青绣的话，才回过神来，“什么？是有人在里面开门放赵旺进来的？”
“桂嬷嬷，把所有丫鬟都喊出来，今晚要揪出藏在母亲身边的贼人。”
桂嬷嬷很快就想明白，这个放赵旺进来的人，有可能就是暗暗给夫人下毒的人！
怒气升腾起来，立刻吩咐把所有丫鬟全都喊起来。
“小姐，这件事就交给老奴吧。”
“嗯。”季绾绾淡淡嗯了一声。
桂嬷嬷去一个个审问，谁半夜里出了屋子，大半夜偷偷摸摸出屋子的，定然是给赵旺开门的那个！
没过一会儿就审问出了一个丫鬟。
“春桃？”
春桃跟在程氏身边多年，是从程家带过来的丫鬟。
桂嬷嬷满是不敢置信，春桃跟了夫人这么多年，怎会做出谋害夫人的事情来呢。
春桃急忙跪下，一脸着急道：“冤枉啊！桂嬷嬷，我怎会给赵旺开门谋害夫人呢！我只是半夜肚子不舒服，去了一趟茅房而已……”
桂嬷嬷脸色凝重，没有相信。
能够给夫人下毒的，一定是夫人身边最为亲近信任的人……
夫人的药都是春桃端来的。
想到这里，桂嬷嬷的心一冷，失望透顶，“春桃，你为何要这么做，夫人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做出背叛夫人的事情来？”
“冤、冤枉啊……”春桃脸色苍白，死死摇头。
桂嬷嬷看着面前的人，她们一起伺候了夫人这么多年，感情深厚，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更加难受。
身边人的背叛，是最难受的。
“是谁指使你谋害夫人的？”
“没有，我没有……”春桃否认。
桂嬷嬷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随后缓缓睁开，冷喝：“说！是谁吩咐你偷换夫人的药的！”
春桃浑身猛颤，脸上闪过慌张，手脚抖的不行。
她万万没想到偷换夫人药的事情也被发现了，怎么会这样……她明明做的很隐蔽，没露出一点马脚，桂嬷嬷怎么发现的？
桂嬷嬷冷声道：“念在我们多年的交情上，你若老实交代，就送你一个痛快，要不然……”桂嬷嬷没有说下去，华锦院是怎么惩治下人的，春桃应该很清楚。
春桃脸色苍白，身子抖的厉害。
这个时候赵旺那边撑不住了，发出杀猪般的嚎叫，“不要！啊啊啊！我的手！”
手被黑鼠啃得血肉模糊，再这样下去，也许会被啃成白骨，赵旺吓破了胆，连忙喊道：“我说！我全都说！”
季绾绾示意冷霜松开手。
冷霜这才收手，淡淡站在一旁。
这个时候忽然传来桂嬷嬷的惊叫，“小姐小心！”
只见春桃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匕首，死死用双手握住，往季绾绾的方向冲过去，似乎是要刺杀季绾绾。
冷霜的脸色一冷，挡在季绾绾面前，敢对小姐出手，是不想要命了！
赵旺吓得魂不附体，开口喊道：“我全都说，是姨娘……赵……”
话语还没能说出口，突然戛然而止，瞳孔猛缩，脸色痛苦的扭曲。
一把刀子插在他的脖子上，鲜血涌出来，他张了张口，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春桃站在面前。
春桃冲过去的方向并不是季绾绾所在的地方，而是赵旺的方向，当赵旺泄密的时候，她一刀子捅了过去。
赵旺吐了两口血，直挺挺倒在地上。
谁都没想到会有这种变故。
就连冷霜也没有反应过来，她牢牢护住小姐的安全，没想到这个人竟然去杀了赵旺。
院子里一时安静。
桂嬷嬷先是回过神来，颤着声喊道：“抓住她！别让她伤到小姐！”
两个粗使嬷嬷冲过去，把春桃压倒在地，抢过了她手里的匕首。
春桃没有挣扎，任由用麻绳捆绑起来。
季绾绾看着赵旺的尸首，皱了皱眉，方才赵旺想说的人是姨娘，刚说出一个字，就被春桃灭口了。
赵姨娘真是好本事，把后路都想好了，要是被抓住的话，绝不能让赵旺招认。
手段不知道比季清雪高明了多少倍。
“春桃，你、你为何要这么做？”桂嬷嬷气道，方才那一瞬间还以为会伤害小姐呢，幸好小姐平安无事。
这个时候程氏终究是忍不住，不顾下人的阻拦走了出来。
当看到院子里的尸首，脸色变得苍白。
还听到了春桃被叛的事情……
桂嬷嬷怕夫人受打击，连忙道：“夫人，夜里凉，您先回屋吧，老奴会处理好的！”
程氏一步步走到春桃面前，看着她。
春桃面如死灰，不敢抬起脸，当看到程氏的鞋子时，她身子猛颤，泪水滑落。
“奴婢对不住夫人……”
“为何要这么做？是谁指使你的？”程氏问道。
春桃喃喃：“奴婢对不住夫人，夫人的恩情来世奴婢做牛做马偿还……”说完，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嘴角流出黑血。
冷霜眸子一沉，道：“是中毒的症状。”
春桃躺倒在地上，身子扭曲，痛苦不堪。
她自己服了毒，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宁愿自己服毒，也不愿招认背后指使的人，真是衷心啊……
季绾绾面色冰冷，冷声道：“来世变成牛马也不敢用你这种背主的东西。”
春桃眼睛睁大，似乎是受到刺激，浑身抽搐了两下，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