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面前人的话,季绾绾只感觉脸颊微热,不禁心思荡漾,“好。”
她很想问,为何要对她这么好,不惜用一次神医的条件来帮助她。
在京城,有比她样貌倾国倾城的女子,也有比她身份高贵的贵女,为何……容恒偏偏喜欢她呢?
季绾绾抬脸看着面前的人,动了动唇,想要问出口。
这时门外匆匆走进来一男子,脸色着急,“王爷。”
季绾绾意识过来容恒肯定有要事处理,随即道:“王爷,今日我就先回去了。”
“嗯。”容恒淡淡嗯了一声。
季绾绾带着冷霜离开,直至离开厅堂,再也看不见影子,容恒这才把目光收回来。
回去的路上,马车里。
冷霜看了好几眼季绾绾,不禁问道:“姑娘,您真的要给王爷绣手帕吗?”
“当然。”季绾绾理所当然回答。
冷霜有些不敢相信,季姑娘以往看见王爷的时候都是如临大敌,但是今日竟然亲、亲了王爷,还要给王爷亲手绣手帕?
今日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
如此想着,掀开帘子一角望了眼天上。
季绾绾把冷霜的反应看在眼里,一点都不气恼,反而淡淡一笑,“你是不是在想,我的变化为何这么大,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要害你家王爷?”
“奴婢不敢。”冷霜迅速低下了头。
季绾绾平静开口:“王爷在京城中是怎样的人?跟其他世家子弟比起来呢?”
冷霜几乎毫不犹豫开口:“王爷自然是人中龙凤。”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满是忠诚和自豪,别说跟京城世家子弟相比了,就算跟宫里的皇子相比,也是她家王爷更胜一筹。
季绾绾勾起唇角,微微一笑,“是啊,容恒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子,这么多年来,我为何没能看到他的好呢……”
“以前是我瞎了眼,总不能一直眼瞎下去。”
前世她眼瞎,喜欢君云澜那个虚情假意,满肚子阴谋诡计的男子,最后落得惨死下场,还害得容恒跟她一起葬身火海……
想起来临死的一刻,容恒还紧紧抱着她,让她不要害怕。
她的鼻子一酸,眼眶泛红,忍不住泪水盈眶。
“我不会辜负他,也绝不会背叛他。”
季绾绾开口,话语仿佛像是誓言。
冷霜定定看着她,看到她认真的神色,知晓这句话并不假,顿时心里开心起来,为她家王爷感到开心。
季姑娘开窍是好事啊!
马车停在相府门口。
季绾绾径直去华锦院,母亲喝的那药不能再喝下去了,还有,是谁把木燕草暗中掉包成寻寒草的,也要给揪出来!
刚走到华锦院门口就听到一阵喧闹声。
只见赵姨娘和季翰山都在院子里,季翰山怒气冲冲在质问些什么。
程氏弱不禁风,用帕子掩着口鼻轻声咳嗽,桂嬷嬷搀扶着程氏,脸上满是担忧。
季绾绾心中的火气腾的一下上来,母亲身子骨不好,受不得刺激,季翰山还带着赵姨娘前来吵闹,这是想逼的母亲病情加重吗!
真是她的好父亲啊!
季绾绾皱了皱眉,快步走过去。
冷霜会意,唰的一下冲过去,挡在季翰山面前,目光冰冷看着他。
季翰山微微一怔,哪里来的丫鬟,如此没大没小的,竟敢在主子说话的时候挡在前面。
刚要发怒——
清冷的声音传来,“父亲来华锦院做什么?”
季翰山也就忘了发怒,皱眉冷声道:“我找你母亲有点事。”
“娘身子不好,见不得风,大夫说了要静养,有什么事情非要来麻烦娘呢?”
季绾绾走过去,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视线淡淡扫过赵姨娘,“后宅之事不是都交给赵姨娘了吗?父亲就算找,也是找赵姨娘才是。”
季翰山蹙眉,全然没把季绾绾放在眼里,道:“这些事情你不懂,赶紧让开!”
“程氏,库房里的东西都去哪儿了?怎么空空荡荡的!赶紧把东西都给拿出来!”季翰山冷声对着程氏道,没有一丝感情。
身旁赵姨娘死死攥着帕子,也是紧皱着眉头。
她接管了后宅大事,拿到账簿,原本以为这相府的所有东西都是她的了,但是当她接过库房钥匙的时候,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库房里空空荡荡的,没几个银子。
这怎么可能!
程婉如掌管后宅之事时,她看过一次库房,库房里满满当当,全都是金银珠宝。
怎么现在都没有了?肯定是程婉如全都拿走了!
她向老爷哭诉,季翰山听到后也是怒气冲冲的,当即到华锦院质问程氏。
季绾绾听到后觉得好笑,相府的库房空荡跟娘亲有什么关系?
程氏咳嗽完后脸色苍白,抬起脸,淡淡道:“库房里的东西我如数交给赵姨娘了,老爷有哪里不明白的地方?”
季翰山冷声道:“里面的金银珠宝,银箱都去哪儿了?”
赵姨娘附和点头,紧紧攥着帕子。
“什么金银珠宝?”程氏平静看着二人。
季绾绾担心母亲情绪激动,想要让母亲先回房,程氏暗暗握住了她的手,示意无事。
“大夫人,妾身前些日子还看到库房里满满当当的,但是交接到妾身手里的时候,库房里所有东西都没了……”
程氏淡笑一声,“那些都是我的嫁妆,是程家的东西,交出后宅大权的时候,把属于我的东西拿走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赵姨娘脸色一变,那些竟然都是程婉如的嫁妆,从程家带来的东西?
把东西全都搬走之后,库房里空空荡荡的,看起来无比寒酸。
“老爷还有其他问题吗?”
程氏冷淡看着季翰山道。
季翰山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结结巴巴了好一会儿,道:“你把库房搬空也太不像话了!”
程氏平静开口:“老爷若是不信,可以找几个账房先生来算一算,我未曾多拿库房里的一件东西。”说完,撑不住咳嗽了两声。
季绾绾立刻搀扶住程氏,道:“桂嬷嬷,扶娘回房休息。”
“父亲,娘的身子不好,这些琐事就不要打扰娘了,要是对库房的事有疑问,我现在就可以喊来账房先生对账。”
季翰山的脸色难看,他最厌恶的就是跟银子沾染上关系。
他在年轻穷苦的时候受到程家的帮助,像是食了蹉来之食,对程家和银子都十分厌恶。
最后冷冷甩袖,“不必了!”说完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