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绾绾垂着脸,脸颊绯红,不敢去看面前的人。
容恒站在原地,目光炽热看着她,恨不得把她禁锢到怀里,问她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又怕吓到她,只能把悸动的心思压下去,脸上表现的平静。
季绾绾恨不得转身跑掉,现在情况实在太尴尬了,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容恒。
正当她尴尬的要开口的时候——
清冷的声音传来:“我信你,你以后无需勉强自己做这种事。”
听到冷淡的话语后,季绾绾微微一愣,随即内心涌起失落,她做的这些事情在容恒的眼里看来,全都是为了谋害他耍的把戏吧。
她的心感到疼痛。
但这些全都是她罪有应得,毕竟她之前做了那么多伤害他的事情。
“好。”她沉闷回答,勉强勾起了一个笑容。
容恒的心都被方才的亲吻打乱,自然没有注意到她失落的神色,道:“你今日来是想做什么?”
季绾绾把心头的失落全部压下去,现在最重要的是母亲的病情,她今日来摄政王府就是为了此事。
她抬起脸,道:“听说王爷身边有医术了得的神医,不知能否请神医帮忙看一看我母亲的药渣?”说着把包着药渣的帕子拿了出来。
容恒的目光落在药渣上,“你怀疑药有问题?”
季绾绾点了点头,脸色担忧,“母亲病了多年都不见好,反而身子越来越虚弱,我怀疑是府里有人想对母亲不利。”
容恒听了之后,立刻吩咐青锋:“让鬼谷子过来。”
青锋道:“王爷,神医不在府里,应该是在哪个酒馆喝酒……”
“带他过来。”
“可是,神医性情古怪,喝酒的时候不喜任何人打扰,要是不愿意过来的话怎么办?”鬼谷子可是王爷千辛万苦请过来的神医,府里好生供养着,就怕稍不顺心跑了。
容恒冷淡道:“那就把酒馆砸了。”
“……”
青锋一时无言,最后应下:“属下这就去。”
只要有关季姑娘的事情,王爷毫不犹豫就应下,像是被迷了心智一样,唉,怎么就吊在季姑娘这棵歪脖子树上了呢。
过了一会儿,青锋手臂夹着一个老者飞快用轻功赶回来。
“臭小子,还不赶紧把老夫放下来!”
到了厅堂,把人放下。
头发花白的老者哆哆嗦嗦指着青锋,道:“老夫的这身老骨头都要散了!你凭什么不让老夫喝酒!哼,老夫要回去了!回山上!”
青锋全当什么都听不见,反正是王爷吩咐他去做的,与他无关。
容恒冷咳了一声。
“别使性子了,你还欠我三个条件。”
老者眼睛都亮了起来,立刻走过去道:“对,老夫答应了你三个条件,赶紧的,赶紧提完条件,老夫才能早日离开!”
容恒看向季绾绾道:“把药渣拿出来。”
季绾绾不禁愣怔在原地,她听到容恒和神医之间的谈话,神医欠他三个条件,想要请隐世神医出山就算花费千金都求不到,但是他轻描淡写就用掉了一个条件。
还是为了她,为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容恒……”
她怔怔开口,心头涌起复杂的情绪,是感动,是为以前瞎了眼懊恼。
还未等她说话,容恒从她手上拿过了药渣,递给老者。
“看看药渣是否有问题。”
老者接过药渣,仔仔细细观察,还嗅闻了几下。
季绾绾攥了攥衣角,正要开口解释母亲的病情,老者淡淡道:“这是治疗体寒之症的药。”
季绾绾点头,“对。”
不愧是神医,仅凭药渣就能推断出来病人的病情。
老者仔细看了一会儿,皱了皱眉,从中捻起一块碎渣,放到嘴里嚼了嚼。
季绾绾的心提了起来,问道:“神医,可是药有问题?”
老者点头,“对,问题还很大!”说着把药渣里的几个残渣挑了出来,“药方是没什么问题的,有问题的是这一味药材。”
“这是寻寒草,跟药方相克,药不对症,病人服用会导致身体更虚弱。”
季绾绾目光落在药渣上,感到浑身冰冷,果然是母亲服用的药有问题!前世母亲身子越来越虚弱,仅仅两年就因病去世。
老者继续道:“寻寒草跟木燕草长得很像,这药方本应该添木燕草的,但是却用了寻寒草,实在太马虎了。”
马虎?
季绾绾的眸中闪过一丝仇恨,不见得是马虎,是相府有人想要母亲的命!
“神医,有没有医治方法?我母亲现在服用了这药,身体很虚弱……”她着急问道。
“用了多久?”
“约一年。”
“行吧,老夫写个药方,煎服个半月即可痊愈。”老者摆摆手,根本没把病症放在眼里,医治这种小病症不过是顺手而已。
老者写下药方交给季绾绾,她珍重折叠起来收到荷包里,这是能救母亲命的药方。
“多谢神医。”
道完谢后,转身看向容恒,深深看着他,“多谢王爷。”这句话发自肺腑。
容恒淡淡嗯了一声,没有多大的反应。
她轻咬下唇,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时余光看到桌上的帕子,那是她昨天扔掉的帕子。
“王爷,那帕子就扔了吧。”
擦拭过君云澜痕迹的帕子,她嫌脏。
容恒微微蹙眉,眼底还有一小点不舍,那是她的东西,他想留着带在身边。
季绾绾看到了容恒眼中的些许不舍,想着,莫非他想要一个手帕?
她当即开口:“王爷若不嫌弃我粗笨的绣工的话,我愿意给王爷绣一个手帕……”
“你要给我绣手帕?”容恒紧盯着她问道。
季绾绾点点头,“只是我绣的不够好,远远比不上绣娘绣的……不然还是让府里的绣娘给王爷绣一个吧。”
“我要你绣的。”
容恒直直开口,目光认真灼热。
她要亲手给他绣帕子,这是连梦里都未曾出现的事情。
季绾绾微微一怔,点了点头,“那么我给王爷绣一个,不知王爷喜欢何种花样?竹子?山水,还是什么?”
容恒定定看着她,“只要是你亲手绣的,我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