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存揣着到手的三百万两银票,兴冲冲的返回府邸。
当然,他的儿子冯步英也终于平安接回国舅府。
全家一片喜乐祥和!
当夜,都城大狱发生了一起惊天大案!
十几个蒙面人,伙同大狱里面的狱卒,里应外合,劫走了在押重犯,犯有谋反大罪的庞海和符溪!
第二日早朝,帝乙震怒,王都重地,竟然发生了明目张胆的劫狱大案!
责令狱律司,限期十天破案,将相关案犯捉拿归案。
狱律司当即炸了营!
全城戒严,戍武卫如临大敌。
整个都城都笼罩在一片威压之下,全城百姓战战兢兢,文武百官人心惶惶。
冯存在狱律司大殿惊堂木拍的山响:“都给我出去搜,满城搜捕,挨家挨户的搜,就是挖地三尺,也得给我找到人!大王下了死命令,找不到人,我们全部人头落地!”
待巡捕衙役们全都出去了,冯存小声的问跖行:“我安排你的事没有纰漏吧?”
“放心,冯大人!天衣无缝!”跖行拍着胸脯保证。
冯存还是不放心:“手尾要处理的干净点,千万不能落下把柄!”
跖行打包票:“我找的人都是些亡命徒,事成之后,早就远离都城了!就算给他们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回来。”
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放出去的巡捕,好巧不巧的,竟然把那个勾结劫匪的狱卒给抓了回来!
这回可是把冯存气得不轻!
连忙命人收监,吩咐好好看管。
转头,冯存恶狠狠的盯着跖行:“你不是说都走了吗?这么个关键人物,竟然还留在都城?”
跖行满不在乎的说:“是劫匪买通的他,和我们又没啥关系!”
多疑的冯存还是不放心,眼中露出残忍的光芒:“你安排一下,让他永远闭嘴!”
“是!”跖行下去做事。
眼见劫狱大案已经过去了八天,狱律司这边毫无头绪,而且一个重要的证人还在狱中服毒自杀了。
这么大的案子,竟然毫无蛛丝马迹,令人感到扑朔迷离。
就在案件陷入绝境之时,戍武卫大统领飞廉上报朝廷,说是手下人捉到一个关键人物,可以让案件真相大白。
因为牵涉到朝中重臣,不敢做主,请大王帝乙做主。
帝乙见到飞廉的初步审讯,气得将案几上的奏折扬了一地:“传狱律司冯存、费仲、跖行!”
三人来到王宫外面候着。
“先让冯存滚进来!”帝乙暴喝。
太监急忙宣冯存进见。
冯存预感大事不妙,刚进大殿门,就噗通跪倒,跪行到帝乙跟前:“臣参见大王!”
然后一个头磕到地上,不敢抬起。
帝乙压抑住起伏的胸脯,狠狠的喘了几口气:“冯存!你可知罪?”
冯存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败露,但他还想挣扎一下:“大王!臣何罪之有?”
帝乙大为恼火:“你可认识江生?”
“江生!”这个名字从帝乙嘴里说出来,不啻于是五雷轰顶,冯存再也没有侥幸心理。
“大王!是臣下鬼迷心窍!”冯存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了个水落石出。
“大王,饶命啊!”冯存不住的磕头。
帝乙一摆手:“左右,拖下去!”
两名粗壮的王宫侍卫架起冯存就往外走,冯存已经吓傻了,哆哆嗦嗦的话都说不出来。
帝乙沉默了许久,命太监传太史官向挚、太宰商容、少师比干、王宫侍卫军南仲、戍武卫飞廉。
五人奉旨到殿。
帝乙看向诸人:“冯存德不配位,孤已命他在府宅禁足,司律之位空缺,诸位有什么推荐?”
五人对视一番,商容第一个进言:“司律副卿跖行,勤勉政事,铁面无私,可堪此任!”
比干好像眼前一亮:“臣附议。”
南仲躬身:“臣附议。”
向挚默不作声,好像这事与他无关。
飞廉道:“说到公正无私,倒不如选择费仲!”
帝乙点头:“好吧,拟旨,跖行任狱律司司律,费仲任司律副职,兼任司狱一职。”
帝乙向着太监示意,太监会意,高声喊道:“宣,费仲、跖行进见!”
费仲和跖行赶忙进殿面见大王。
太监当面宣旨。
两人叩谢大王,领旨离去。
费仲和跖行两人离开王宫,相视一笑。
扳倒冯存,跖行上位,这都是费仲的算计。
跖行表面和冯存走得很近,并且有意向大王子靠拢,在大王子心目中,跖行就是他的人!
既然如此,作为保守派的商容、比干、南仲,当然一致推荐跖行上位。
只要跖行上位,在他们心目中,作为九卿之一的狱律司还是牢牢的掌控在他们的手中。
反而飞廉,好像要提出反对意见,让保守派更加坚定了他们的想法,恐怕心里还会笑话飞廉势单力薄,不自量力,敢与大势作对。
至于庞海、符溪那两个盗匪,自然也被费仲收入“黑虎卫”账下。
两人因为太宰呼庄在封地侵占农田,欺压乡民,残害人命,才奋起杀人。
这种品性,正合费仲的择人标准,所以趁此事救出二人。
至于江生,也是来自黑虎卫的一名死士,他做的事虽然是冒着生命危险。
但也在费仲的算计之内。
费仲笃定帝乙不会公开审理此案,毕竟王族的脸面还得要。
事情真相大白,江生必然要秘密处死。
而捉到江生的人是飞廉,狱律司的人是费仲、跖行,随便处死一个死囚,就可以蒙混过关。
……
商朝没有后世的兵部,作为帝乙最亲信的南仲,其实就是扮演着兵部尚书的角色,也算是九卿之一。
南仲虽然平时只统领五千王宫侍卫军,但是,要知道这五千人可以称得上是商军中的兵王,其战斗力可以以一当十!
而且每逢战事一起,帝乙首先就会把兵符交给南仲,官拜大元帅,统领全军!
南仲本人也是忠诚可靠、勇武耿直,虽然他是保守派,但是王命一下,他便会披挂上阵,毫无怨言。
只是,他在继承人的选择上,是支持大王子的,这让殷受倍感头疼。
还有一个统领是南仲的亲哥哥,叫南伯,作战勇猛无畏,是一根筋,不好拉拢,也无法劝降,反正是南仲要他怎么做,他就没有二话。
因为兄弟二人在王宫侍卫营,所以基本是铁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