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歇会吧,别待会又没力气了。”
山桃端着茶水,正招呼自己的主子歇一会儿。
时间已经来到白瑶进宫之后。
进宫后的半个月里,她已经拜见了皇后,同时与宫里的几位嫔妃见了面。
最开始她们对白瑶还有些忌惮,白瑶没有经过选秀就被皇帝选中,一进宫就是嫔位。虽然这里也有自己父亲官位高的缘故,但到底也可见陛下对她的重视。
可是已经快半个月了,陛下一次都没来看过白瑶。
嫔妃们对白瑶最开始的忌惮也慢慢松懈了,如今连与白瑶的对话都带了些许的嘲笑。
白瑶没有理会她们,依旧每日在御花园中寻一处僻静地方,跳着自己入宫前就一直在跳的舞。
她其实知道为什么皇帝没来看她。
最近南境那边又开始闹了起来,皇帝关心南境的军情,无暇顾及后宫。
这个消息还是楚景传给她的。
自从上次白瑶向楚景表明了心迹,二人便有了通信的约定。
而楚景也因为南边的战事从京城返回南境,他与嘉定的婚事也就被一再延后。
皇帝这半个月里不仅没有去她那儿,也没有去其他嫔妃那儿,她不着急。
白瑶心里有数。
她这段时间通过跳舞陶冶性情,心态倒真的越发自得其乐了。
“哟,这不是白嫔妹妹吗?我还以为是哪个不知死活的舞女,不到教访司关起门来偷偷地跳,竟然跑到嫔妃休息的御花园来。”
亭子转角处走出一名打扮艳丽的妃子,后面跟着两名宫女。
说话的来人正是江嫔。
白瑶记得那一日拜见皇后的时候,江嫔就想出言挑衅她。
江嫔出身不高,在宫里这么多年, 才堪堪升到嫔位,而白瑶一个刚进宫的妃子就立马与自己平起平坐了,自然不服气。她也是个没脑子的,看见比自己过得好的就怼,有皇后护着,连刘贵妃都不放在眼里,那皇后也就把她当成一把好使的枪罢了。
江嫔这些日子备受冷落,便找好了时机,打听白瑶经常去的地方,好去嘲笑一番。
毕竟白瑶特意找的这个地方比较僻静且草木稀疏,除了来往的宫人偶尔会要借道此处,很少有妃子会过来。
白瑶也懒得跟她计较,只微施一礼以尽礼数,便坐到亭子里歇息去了。
江嫔见白瑶不吭声,以为白瑶怕了,越发得意。
“妹妹这身舞衣也是够寒颤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外面教坊的戏子身上扒下来的。这堂堂平南侯府连两件像样的舞衣都做不出来吗?”
江嫔抓着白瑶跳舞不得体的错处肆意嘲笑。
她完全忘了本朝皇帝尚舞,妃子都有练舞的习惯,也就她嫌弃练舞的辛苦,仗着自己有几分颜色,就懒得练舞讨好皇帝。
“妹妹不喜奢侈,衣着自然不像姐姐那般华贵。”
“哼!你不必在这里阴阳怪气的,你不就是个不得宠的新人?我资历老,愿给你几句说法也该感恩戴德了!”
“你说谁不得宠啊?”
一声中气十足的男声响了起来,白瑶和江嫔纷纷回头,发现身穿游龙袍服的陈延正站在那儿。
皇帝怎么会找到这里来?这是白瑶的第一个念头,毕竟她选的这个地方很是偏僻,并不容易找。
那是不是说明他是特意过来的?
正如白瑶所意料的那样,陈延自白瑶入宫的第一天就悄悄派人关注着她。
他是一直想见她,但又不敢见她。
所谓近乡情更却,脱去了“王先生”的外衣,他又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白瑶呢?也正好最近朝廷事忙,他便有了借口先不见她。
今日方得了闲,他得知白瑶每日都会在御花园中的偏僻角落跳舞,便只带了一名随行太监过来。
只没想到,自己缓步走近的时候,居然听到江嫔对白瑶言语欺凌?
江嫔自然吓了一跳,忙行礼问安。
白瑶这时候也才反应过来,起身缓步向前,跪下行礼。
白瑶假装惊愕,似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人就是皇帝。
陈延将此时的白瑶看在眼里,眼中不禁露出怜惜。但是看向江嫔的时候,却是满脸的怒容。
江嫔被皇帝的神情吓得花容失色,忙辩解道:“皇上恕罪,臣妾也是一时昏了头,竟然对白嫔妹妹出言不逊,臣妾真的知错了。”
“知错?朕看你刚刚倒是骂得起劲!要是朕不来,你岂不是要上手了?”
“臣···臣妾不敢!”江嫔惊慌不已,忙否认道。
“朕看你平日里在朕跟前伺候的时候倒是乖顺,没想到私底下却是这副模样。”
陈延失望地摇了摇头。
江嫔则吓得落下泪来,“皇上,臣妾知错了,求皇上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恕臣妾啊!”
白瑶这时也适时地开口了,“皇,皇上,江嫔姐姐也不是故意的,况且臣妾被说几句也没怎么样,不如······”
“不必再说了。”
陈延打断了白瑶的话,继续说道:“同与自己一个位份的妃子都如此无礼,也难怪刘贵妃嫌弃你,我原以为是她攀污于你,没成想竟是你言行不检,白费了朕的信任。”
他向身后喊道:“来人,将江嫔押回去,逐降为贵人,禁足怡香苑。禁足期间请个嬷嬷过去好好教教她规矩。”
一旁的随行公公忙下去安排,不久就招呼着附近的太监去押解已经吓软的江嫔。
这个时候陈延将目光转向了白瑶。
“怎么?没想到是朕吗?”
“我···臣妾······”
“先起来吧。你看,现在知道是朕了,反倒不如当初在六安斋的时候处得自在。”
白瑶低头笑了笑,刚刚跳软的腰肢有些酸了,起身时不由一顿。皇帝看到顺手便扶住了白瑶的腰。
白瑶有些害羞,声音有些发弱,“皇上。”
她想让陈延松开搭在自己腰上的手。
皇帝陈延一时也有些意动,白瑶年轻,此时稚嫩的肌肤白里透着红,几滴汗珠留在额角上,更显得玉肌晶莹剔透,那是刚刚跳舞时流出来的。
他看着眼热,不顾白瑶的害羞,拿出帕子轻轻拭去汗珠,声音更加深沉,道:“看你,练舞也不知道休息,别累坏了。”
白瑶脸红的低下头,身边服侍的下人早已经将身子转了过去,避开这香艳的一幕。
陈延扶着白瑶坐了下来。
陈延率先问道:“为什么每日要在这里练舞?”
“臣妾也只是通过跳舞来打发时光罢了。”
“你之前同我说绿腰舞是能让自己开心快活,你在这宫里过得不好吗?”
白瑶吓了一跳,连忙跪下,“不,臣妾没有这个意思,只是皇上您半个月都不来看臣妾,臣妾以为自己貌若无盐,不讨皇上的喜欢。”
陈延听后顿时感到一阵心疼,忙起身将白瑶扶了起来,“朕就说了一句,你便跪着,也不怕膝盖疼。骤然让你入宫,却又冷落了你,是朕不对,委屈爱妃了。”
“不,臣妾不觉得委屈,虽然臣妾原本没想过会进宫,但能够进宫服侍皇上是臣妾的福气。臣妾的父亲也是这样想的。”
白瑶将话头引到自己父亲身上。
“噢?他是怎么说的?”
“原本父亲只是希望臣妾能够开心快乐,父亲不贪慕权贵,认为臣妾低嫁也是可以的。纵然知道皇上招臣妾进宫为妃,父亲虽然惊愕,但也并不反对。父亲半辈子效忠朝廷,自己的女儿也能够在皇上面前侍奉。父亲觉得这是臣妾的福气,父亲还告诉臣妾一定要尽心服侍皇上,不可怠慢。”
陈延听后一阵动容,想着白朗也是一个精忠报国的将帅。
“朕知道白侯是一位好将领,瑶瑶,你能来陪朕,朕也不会让你再委屈了。”
他说着握住了白瑶的手,白瑶下意识想缩回手,被陈延一把拽住了。她只能咬着嘴唇,低着头,原本无瑕白净的脸染上了一片晕红。
陈延看到白瑶的反应感到即新奇又刺激,宫中已经许久没有年轻女子进宫,他也很久没有如此悸动的时候了。
当夜,陈延便没有离开。
面对陈延,白瑶总表现得有些害羞,一来是为了给皇帝留下柔弱美好的印象,二来是陈延成熟男人的气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上一世自己跟的崔宣虽有一副好皮囊,但里子败坏,没有多少男人的阳刚之气,全然是一个有心机的软弱男人的样子,现在想想真是倒胃口。
陈延似乎很喜欢白瑶跳舞的样子,在夜间又让她跳了一次。
白瑶白日里便跳累了,但为了迎合皇帝,不得不强撑着跳了起来,谁知转身时没收住力,差点摔了下来。陈延及时出手大手一揽便将这娇软的身子揽在怀里,怀里的白瑶也不再矜持,在陈延的俊脸上落下一吻。
陈延瞬时心神荡漾起来,眼中的白瑶让他欲罢不能,他将白瑶抱起往床榻走去。
一夜的动静让守夜的宫人们都有些羞怯,门外的山桃都有些担心主子会不会累坏了。
陈延对白瑶的身子越发着迷,一夜便索取多次,直到白瑶连连讨饶方停歇。
第二天起来,白瑶便感到腰酸极了。
皇帝虽年纪不小,但自小习武,身上的力气也是蛮大的。
她抚了抚自己的肚子。
在侍寝之前,白瑶便服下了生子丸药,现下已经怀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