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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大业(1 / 1)


自阿烛离开之后,盛京的局势一日不如一日。益州有土匪口称大罗金仙转世,会带领大家度过难关,招揽了一批又一批穷苦百姓,并号召灾民冲进官府烧杀掳掠,引起一片暴乱。不少小士族及其家底单薄的商户都惨遭毒手。

裴明时主动请缨带兵去益州平乱,皇帝应允了。但有一点,朝廷没有兵啊,皇帝手里头就五千禁军,还被裴明时套走了。

为了皇城安危,裴明时自然不可能调走禁军,她只带了五百人,便离开了盛京。

裴明时走后的没两日,先前身染重病、卧床不起的皇帝不知道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又开始重新上朝。

或许是意识到了裴明时的野心,皇帝又气愤又无奈。只是他仍不觉得一个女人能成什么大事,也想不到裴明时的目的不在于把控朝野,而是一统天下。比起对儿子们的厌恶,皇帝对裴明时更多的是冷眼旁观。

一个女人,想要玩弄权势,唯一的结果就是引火自焚。

皇帝冷眼旁观,他认定裴明时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能容忍原本自以为在掌控之中的女儿有这样大逆不道的心思。宫中掌管禁军的卫尉是裴明时的心腹,皇帝现在虽然暂时不能拿裴明时如何,但也绝不会让她继续这样蔑视君父。

皇帝把关了许久的大皇子和二皇子放了出来,让他们狗咬狗。

又一连提拨了好几个朝廷要员。

阿烛的猜测成真。

以皇帝的心性,自然不会不给自己留后手。宫中的太后娘娘,以及妃嫔的娘家,只要皇帝许以重利,总不会一个心腹都没有。

只是百密一疏,因为被关禁闭,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恨上了皇帝,竟然联手给他下毒。

如此胆大包天,就连裴明时都没有想到。

等她得到消息,皇帝已经病倒了。

这次看上去比先前四皇子谋反还要来得严重。

倘若皇帝驾崩,国丧期间,至少一年之内不能有嫁娶事宜。

宋枝枝给阿烛的信中,也提到了此事。

之前宋槿容的婚期被定在十月,夫家是清河庾氏。原本早就该准备起来,但自从宋三娘被宋夫人发现性情扭曲之后,便将她关了起来好好掰正。

到底是亲生女儿,且还是第一个女儿,宋夫人本就不是苛刻的性子,见宋三娘被关起来掰性子也有一段时间了,看着也有所改变,心中总算有一点安慰。宋夫人前脚刚解了她的禁足,后脚就听说皇帝快不行了。

宋夫人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五娘七娘还好说,但三娘的年纪可禁不起拖了。她见长女是真心悔过,安分守己,也不再说那些惹人气恼的话,便下定决心,与庾氏商量之后,迅速敲定了婚期。

十月初,宋三娘出嫁。信笺到阿烛手中的时候,宋三娘已经嫁到清河庾氏作新妇。

宋枝枝在信中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提及。

她觉得宋槿容并没有真正悔改,她只是抓住了宋夫人为人母的弱点,装出一副虚心改过、老实可怜的模样,使得宋夫人心软。

但宋枝枝不是那种会在背后与人是非的性格。

她每日要做的事情有很多,也不想把注意力都放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如果说,宋枝枝和宋梧月还能心平气和说话,那对宋槿容,那就是连普通人家的姊妹都不如。

因为阿烛的事情,宋槿容被宋夫人三番两次地斥责教训。她已经恨上了阿烛和宋枝枝,连带着看宋梧月也极为不顺眼。

这种情况下,她能早早出嫁,离开宋家,也是好事一桩。

阿烛也觉得这是件好事。毕竟她们是至亲姐妹,再是不合,也得共同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还要因为宋夫人而维持着表面假象。宋槿容出嫁以后,这些问题就都没了。

又过了一个月,入了冬。

阿烛换上了厚袄子,坐在火炉旁烤火,听盛京那边传来消息。

裴明时靠着那五百人,平复了益州暴乱。

几乎毫发无损。

与此同时,皇帝毒发身亡。

.

皇帝死的那一晚,灯火通明,宫门大敞。

宋回一身道袍,眉清目秀,如仙人一般在卫尉的放行下踏入宫门。

“翁翁。”

他回头,要搀扶宋豫。

宋豫道:“不必。”

褪去了和善笑容的老者,望着宫墙,眼神深不见底。

皇帝能这么快毒发,还得多亏宋回先前炼制的那些丹药。

“走吧。”宋豫踏上台阶,冷风之中,长发飘扬,如满头白雪。

这是自穗娘死后,他第一次入宫。

宋回陪在他身边。

这个宋家的嫡长子、继承人,一向没什么存在感,或者说,宋夫人的两个儿子都没有什么存在感,还不如宋三娘一个人来得名气大。

宋回唯一让人记住的,是他喜爱炼丹,又如奸臣一般蛊惑皇帝求仙问道。

前者是笑话,后者便是奸佞小人行径。

可所有人都忘了,宋回是宋豫一手教导、自幼栽培的好苗子。

“翁翁,这边。”

宋豫回神,望着眼前的路,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女儿有孕在身的模样。

他算出女儿有孕,便急匆匆进宫,想要劝说女儿舍弃腹中骨肉。

可是——

宋豫心想,果然是上了年纪了,就喜欢回忆往昔。

宫中禁军都是裴明时的人,宋豫翁孙如同走在自家院子里一样,毫无顾忌。

皇帝躺在床榻上,口中不断吐着黑血。

他啊啊发出嘶哑声音,两条手臂伸向半空,像是在抓着什么救命稻草。

这一刻,皇帝只希望有人出现。

可是殿内一片死寂,静悄悄的,仿佛只剩下他一个半死不活的人。

死亡的恐惧与孤独,是可以将人逼疯的。

皇帝边吐血边流泪,整个人从床榻上滚了下来。

他就像是一条狗,趴在地上,因为扒着地面太过用力而促使指甲断裂,指尖也渗出血来。

“来……人……啊。”

来人啊!

皇帝好不容易爬到门口,终于听见了脚步声。

吱嘎——

殿门被推开。

狂风骤起。

白发被风吹起,烛火照亮来人。

宋豫轻声道:“陛下,老臣来接穗娘回家。”

十多年前,宋豫说过同样的一句话。

宋皇后生下裴明时没多久,发现自己的丈夫其实压根不爱自己,他不仅欺骗了自己的感情,还违背了当初的诺言。

要知道,大皇子和二皇子可都没比裴明时大多少。

宋皇后伤心欲绝,竟活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宋豫听说,毫不犹豫辞官归隐,一身布衣,于宫门前拜见。

他说:“陛下,老夫来接穗娘回家。”

皇帝不肯。

他极力劝说宋皇后,让她好好留在宫中,他们还有一个孩子。

宋皇后看在裴明时的份上,选择了默默容忍这一切。

“陛下。”

宋豫俯视着皇帝,他就像是一条狗,只有在最困难的时候才会放下身段,摇尾乞怜。

宋豫问:“你既然求娶了穗娘,又为什么不肯好好待她?”

他那么单纯的女儿,是真的相信裴六郎会像自己的阿耶那样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发现自己做错之后。宋皇后悲痛欲绝、郁结于心。她没有脸面再去面对曾经好言相劝的耶娘。

宋豫轻声道:“如果可以早些杀死你就好了。”

那样,穗娘是不是就不会死呢?

皇帝睁大眼睛,倒在地上、浑身发抖。从“穗娘”这两个字出来之后,他就知道自己没了希望。

可是,皇帝不甘心啊。

他靠着穗娘获得宋豫与一帮读书人的支持,这才登上皇位。他还没有享受够那种一呼百应的日子!

“阿耶、阿耶……”皇帝抱住宋豫的腿,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痛哭流涕道:“朕错了……阿耶。”

救救朕。

救救朕!

皇看眼露哀求,以为这一切都是出自宋豫之手,还想要用裴明时来动摇他的心。

“明……时……”

裴明时是他的女儿。

他做皇帝,才不会对裴明时下手!如果换了其他人,哪怕宋豫亲手扶持裴明时坐上皇位,她也不会善终的!

宋豫微微点头,“明时是个好孩子。她不像你这般愚蠢狠毒,也不像是穗娘那样天真纯粹。”

“原本,不应该由我来动手的。”

在既定的命运中,裴明时会背上弑父的恶名。但宋豫想,左右他做得事情也足够多了,不差这一件两件的。

正好这又有现成的人选。

宋回递上一把骨刀。

皇帝这才发现他的存在。

他没想到,从来不参与朝政,只论道炼丹的宋回,竟然一直想着对他不利!

“你……你……!”皇帝目眦欲裂。

宋回冷冷地看着他,居高临下,像是在看一只流着脓血、即将死去的臭虫。

“你以为,我们宋家不知道你的意图吗?”

“你故意接近我姑母,又怕宋家成为外戚,倘若当初生下来的不是个公主,你便准备安排一场难产。”

“我姑母,从始至终都是你的棋子。“

宋豫跪坐于冰冷砖面,手中骨刀锋利无比。他平静地注视着皇帝的慌张惊恐,他呕着血,身体里的五脏六腑都已经腐烂成一块块血肉。

宋豫落下第一刀。

他擅医理。

知道该怎么做,可以把人的皮活生生给剥下来。

一地的血。

这第一刀,为穗娘。

为她痴心错付,无颜回家,自己将自己折磨得郁结于心,年轻早逝。

这第二刀,为夫人。

年少夫妻,不离不弃。中年丧女,大受打击。宋豫的夫人在得知女儿的死讯之后,抓着宋豫的手,边呕血边哭道:“我不该、我不该抱着那一丝侥幸!我不该送她入宫!”

穗娘是她们的第二个孩子。不同于老大,她善良、天真,活泼,从小到大陪在他们身边。

夫人后悔得呕血,在宋豫为女儿算出命运之后,他们竟然还是留在了盛京,而不是选择带着两个孩子离开。宋豫清清楚楚地记得,夫人哭着道:“当初,即便让她绞了头发做姑子,也比命丧黄泉的好啊!”

说句难听的。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穗娘的死,与任何人无关。

她本可以离开皇宫,却因为无颜面对父母,而选择了默默容忍、积压心中。

她但凡自私一些,任性一些,都不会落得那样的地步。

“第三刀,为明时。”宋豫面无表情地划开他手腕皮肤。

皇帝不喜欢裴明时,哪怕他掩饰得再好,也依旧更改不了他不喜欢裴明时的事实。

虽然说,皇帝对其他儿女都是一视同仁的厌恶。但对于别人,他只是单纯的厌恶,不喜,对裴明时,则是嫉妒她从小优秀。哪怕裴明时是个女郎,不会危及皇帝的地位,他也还是嫉妒。

皇帝有很多次想要杀了裴明时。

“第四刀,为宋家,”

宋豫眼中流出两行清泪。

“裴六郎,你毁了我整个宋家。”

当初大病一场的,何止是宋豫一人啊。

自幼疼爱妹妹的宋家主和强忍痛苦也要撑起宋家的宋夫人。彼时宋回和弟弟都已经懂事,面对一个又一个亲人倒下,他们的心中早早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剥皮、穿衣。

宋豫没有做完这一切,他的身体已经不足以支撑他干这么耗费精力的事情。

宋回送他回去。

他面不改色地处理好皇帝的尸体。

第二日,大皇子和二皇子进宫,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凄惨惊悚的死状。

像是被冤魂索命。

弑父弑君的罪名,落在了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头上。还不等他们做出任何应对措施,底下的门客就着急忙慌跳出来道:“如今的当务之急,是继承大统!”

大皇子和二皇子在短暂的联手之后,又恢复了先前的针锋相对,不仅斗得你死我活,大皇子还派人砍断了二皇子的手。

从古至今,还没有听说过哪个身有残疾的皇子能继位的。

二皇子是彻底没了希望。

一帮朝臣扶持大皇子登基,赶在裴明时回来之前料理了先帝的丧事。又不知是谁提议的,新帝唯恐裴明时对他不利,不顾人阻挠,封她为新任的益州牧。

阿烛听说的时候,都震惊坏了。

“他那个脑子是怎么想的?封阿姐为益州牧,不就等同于放虎归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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