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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欢心(1 / 1)


黄昏时分,天色渐暗。

医官开了解郁安神的方子,小童抓了药煎好之后便端了一碗过来。

没想到阿烛也在。

一个跪坐在食案旁默不作声掰着饼子吃,一个坐在窗牖下玩棋盘。

两人并未黏在一处,但气氛却出乎意料的和谐。

小童满脸好奇,“秦娘子怎么也在这?”

阿烛头也不抬,随口道:“给奚二郎君送饭呢。”

本来说完安成郡主的事情就该走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回头就看见奚澜垂着眼,那默然无声的模样着实可怜。

阿烛忍不住心疼了一下下。

心想:奚二郎君平日里瞧着冷傲,但一生病也怪黏人的。他大概很想让人陪着,但又拉不下那个脸说出口。纠结又委屈,似乎在和自己做斗争。

哎。

阿烛设身处地想一想,奚澜被兄长扔下一个人留在宋家,生病了也没什么人照顾,换做是她,也会很失落的。

奚澜不喜欢外人接近,即便仆婢也不例外,整个宋家也只有她与他熟一些,加上奚照拜托,阿烛当然义不容辞!

就又多陪了一会儿。

小童盯着奚澜把药饮干净,方才满意一笑,道:“这可是我熬了半个时辰的成果。奚二郎君今夜好好歇息,等明日一早用了早食,我再把药给你拿过来。”

“哦对了!”小童道,“方才来的路上,正好看见大郎君从外头回来,听说奚二郎君病了,特意让我给您带了两瓶丹药,据说吃了能强身健体!”

奚澜听到丹药两个字都开始头皮发麻。

小童挠了挠头,“大郎君还让我转告您,说最近这些日子公主都不来府上,等什么时候见到了,他再向公主道谢……”

阿烛道:“什么道谢?”

宋大郎君和裴明时的事情,跟奚澜有什么关系?

奚澜都来不及阻止,就听小童倒豆子一样说个不停,他后背冒出一身汗,佯装平静打断道:“我也不清楚。等兄长回来我让他转告公主就是了。”

阿烛捏着棋子,对奚澜产生怀疑。

“你是不是又偷偷摸摸做了什么?”

“没有!”狡辩的很快。奚澜几乎都快忘了还有宋回那件事,心虚的不行,尽管表情没什么变化,但……

“你看我呀。”阿烛道,“你是不是心虚?你都不敢看着我说话。”

奚澜:“……”

他怎么可能心虚。

奚澜低声道:“我头疼,恶心,想吐,提不起一点力气。”

小童:“???”

阿烛:“!!!”

两人异口同声道:“不会又中了暑气吧?!”

奚澜长这么大就不知道什么是暑气,但好不容易蒙混过去,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承认:“兴许是……无妨,睡一觉就好了。”

小童想了想,还是找了个人侯在院子里。

若是奚澜半夜不舒服,也能及时请医官。

阿烛看着奚澜,见他虽然精神不济,但好像也不是很严重,一颗心落地,又看了眼外面的天,偷偷揉了揉酸麻的腿,起身的动作不大自然。

“那我走了啊。”

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阿烛又回头,摸了摸奚澜的额头,学着小时候被照顾的记忆,又放自己额头上比了一比,最后得出结论:

“已经不烫了。”

奚澜仰头看她,轻轻道:“嗯。”

他欲起身,“我送你。”

小童收拾干净食案,听到这,“啊”道:“就这几步路,也要送吗?”

奚澜:“……”年纪不大,话还挺多。

阿烛连忙摆手,生怕奚澜又着凉,“不用不用,我回去了。奚二郎君好好歇息吧。”

少煦哥哥不在,她一定会照顾他弟弟的。

人走了,奚澜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好险、好险。

早知道就不挑宋回这个人了。

同住一个屋檐下,容易露馅。

奚澜有时候想想,兄长的前途和他的意愿相比,也不是那么重要。说不定,日后兄长自己就想开了呢?又说不定,兄长还没想开,裴明时就把他赶走了。

他实在不擅长这种弯弯绕绕,还是算了,不去做这个恶人了。

成不成功是另外一码事。

但现在在阿烛眼皮子底下,极有可能还没成功,就先被阿烛打死了。

奚澜摸了摸自己的脸,心有余悸。

奚澜小时候闯祸,都是奚照给收拾烂摊子,即便阿耶动用家法,也全都被奚照挡了下来。

奚照不允许任何人动他弟弟,要罚可以,他亲自动手。

奚澜每回被抽完,趴在床榻上安分守己等兄长上药,都忍不住想,还不如阿耶动手,兴许还没这么疼。

大兄是真的狠啊!

最狠的一次被打的皮开肉绽,屁·股都开花了!

奚澜长这么大,统共就被两个人打过。

一个是奚照,一个是阿烛。

偏偏这两个人都对奚澜至关重要,就是挨打了,奚澜也生不出一点怨气。

他宁愿被兄长打,也不愿意看阿耶脸色。

他知道这世上最在意他的人便是兄长。

他知道兄长都是为他好。

所以挨打也心甘情愿。

至于阿烛……

奚澜起身,走到窗牖旁,就着烛火的光芒,看见黑白棋子被摆成了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猫形状。

“……”奚澜忍不住笑了。

他想,挨打的是梦中的“奚澜”,就算是上辈子发生过的事情好了,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从他们认识到现在,阿烛可是一次都没打过他。

奚澜看这摆了小猫形状的棋子都顺眼起来。

时辰还早,奚澜拿出记录了阿娘死因线索的竹简,反复看了几遍。

拿出纸笔。

“安成郡主承认是自己害死的阿娘。”

兔毫笔在安成郡主四个字上打了个圈。

“外翁对我心怀愧疚,却闭口不提难产而死的女儿。”

极有可能是因为阿娘的某种行为而对他心怀愧疚。

“大兄知道真相后,亦不愿让我知晓。”

说明阿娘的死因,会对他造成一定的伤害。

奚澜眯了眯眼眸,手中毫笔停顿,墨汁在清水盘中大片大片晕开,像一朵夜里绽放的墨莲。

“阿娘……早已存了死意。所以即便发现安成郡主暗害,也没有丝毫反抗。”

啪啦一声,炸开烛花。

奚澜的目光落在烛芯上,喃喃道:“阿娘不想活了,与我有关?”

打住。

不能再想下去了。

奚澜吸气吐气几个回合,才把脑子里的念头一扫而光。

想点其他的。

阿娘的事情,既然兄长愿意说了,那他就再等等。

他总会知道的。

奚澜临睡前又给奚照写了一封信。

他不知道兄长近况,因为奚照不会与他说,不过想来已经提醒过,应当不会再出什么事。

“大兄台启:

大兄走后数日,接连噩梦,不知近况如何?安否?

噩梦之中,凉州柳州牧狼子野心,虚假伪善,与永安郡郡守同出一族……大兄可提醒公主一二,暗查柳氏一族。

另有一事,重中之重。

大兄,我该如何讨阿烛欢心啊?”

奚澜认认真真写完,塞进信封用火漆章印好,准备明日一早就送出去。

顺便问问阿烛,她要不要给裴明时写信。

奚澜完全想不到,自己这一封信,险些就让奚照命悬一线、死在他乡。

奚照被抓到匪寨已经数日,吃好喝好,还没死在土匪手中,就差点先被裴明时给弄死。

“啪”的一下,裴明时把信笺甩奚照身上,双目如喷火,咬牙切齿道:“奚少煦,你和你弟弟是想死吧?”

还讨阿烛欢心?

脸大如盘,吃屎要不要?!

奚照的脸上已经好多年没出现这种尴尬的表情了,还以为是弟弟说了裴明时坏话,心里已经想好打断他哪条腿了,结果一看,嗯?

不是挺贴心的吗?

虽不知真假,但光是提醒柳州牧狼子野心这一点,都奚照忍不住感慨弟弟一下子长大了、懂事了。

裴明时踹他一脚,“看下面!”

奚照往下看,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大兄,我该如何讨阿烛欢心啊?”

别扭又直白,可以看出是没办法了才忍着羞臊虚心讨教。

是他弟弟会干出的事。

换做任何时候,奚照都不会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他早就知道奚澜对阿烛那点不同寻常的感情,少年情窦初开,这是极为正常的事情。奚照自己也是过来人,可以理解。

但是,你就不能考虑考虑你大兄我的处境!

奚照只觉眼前一黑。

裴明时阴恻恻道:“你敢晕一个试试,我晚上就把你送二当家夫人的床榻上去。”

奚照:“……”

他很好。

他能撑住。

奚照尴尬陪笑道:“阿烛赤子之心,不论是谁都会喜欢的。少池、少池……”

“狼子野心的是他才对!”裴明时冷笑一声,又暗生悔意。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直接把奚照兄弟二人赶出去。

爱去哪儿住去哪儿住。

留在宋家,不是引狼入室吗?!

奚照心道:奚少池啊奚少池,你自己是逍遥快活了,还有脸问你大兄这些,你是半点不管我死活啊。

还思考什么,两条腿都打断!

裴明时瞥他一眼,“一边儿去。”

烦着呢。

离开盛京之后,裴明时也逐渐流露真实性情。

奚照早就习以为常,不论裴明时是什么样,他都喜欢就是了。

默默把脚缩了回去。

奚照虽然不怕挨打,但是也不想触霉头。

裴明时坐在柴堆上,开始看阿烛写的信。

“阿姐阿姐,奚二郎君生病了。还有点黏人。跟我小时候一模一样诶,我生病了就希望有人陪在我身边。”

看到第一句,裴明时暗藏杀意的目光就忍不住落在奚照身上。

奚照:“?”

阿烛说了什么?

奚少池!你又干了什么好事!

裴明时呵了一声,浑身冒黑气,继续往下看。

“阿姐阿姐,七娘带回来的那只小猫儿,跳起来有好远!甚至可以爬到墙上!就跟飞檐走壁的高手一样!”

“阿姐有没有受伤?阿姐要记得吃饭,不能饿肚子,会落下胃病。”

“阿姐阿姐,我都长大了,只能偷偷喊乖乖,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奥。”

“阿姐什么时候回来呀?我没有催促的意思,就是有点想阿姐了。”

“我等阿姐回来呀。”

裴明时的丹凤眼中流露出温柔笑意。

哪里长大了?

明明还只是个好面子的小孩儿。

“奚少煦。”她喊了一声一旁的人,算了算日子,也差不多可以收网了。

“今夜子时动手。”裴明时收敛了脸上的情绪,只淡淡提了一句,“不能收编的,一个不留。”

奚照颔首,心里暗松一口气。

——又逃过一劫。

兄弟二人的相像之处在这种情形下,展现的淋漓尽致。

远在盛京的奚澜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一个什么样的惨痛教训,

他就是知道了,也还要气不过顶嘴。

哪有大兄这样吃里扒外的!

这八字都还没一撇,家书就能随便给人看了?!

就算是倒贴,也不能这样过分啊!

他不要面子的吗?!

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永安郡内,山林火光四起,浓重血气弥漫空中。

千里之外,盛京歌舞升平,各种热闹接踵而来。

“你听说了吗?薛三夫人去看望安成郡主这个妯娌,竟然被打了!”

“怎么可能?薛三夫人出身汲郡温氏,可是唯一的女郎,怎么可能被人欺负?”

“真的!我用我婆娘姘头的性命发誓!我亲眼看见薛三郎让人砸了郡主府的大门!薛三夫人都晕了过去,虽戴着幕蓠,但人是被抱着出来的!”

“你婆娘的姘头……啊不是,安成郡主这是疯了吧……做什么和薛三夫人过不去?”

“谁知道呢?薛三夫人未出阁前是温九娘,可是出了名的温婉良善。安成郡主那样的人,什么恶毒事干不出?”

“我怎么听说,并州薛氏要让薛二郎休了安成郡主?”

“不可能吧。”

“对啊,安成郡主好歹也是宗室之人,薛氏敢休了她?”

“安成郡主这样的毒妇,薛氏留她作甚?多年来就只有如意县主一个女儿,连个儿子都生不出。要不是薛二郎脾气好,哼!”

“要我说啊,安成郡主的命还真是好。不论嫁给谁,都待她这样宽厚。”

“薛二郎身边好像都没有侍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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