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初平二年,公元191年秋。
辽东郡、襄平城、太守府
“砰”
公孙度今天又摔了一个酒器,这可是董太师亲自赐予,据说还是当年皇宫御用之物。柳毅五千兵马兼骑兵五百去打黄县,回来只剩下几十人,公孙度怎么可能不愤怒?
虽然他公孙度占据了辽东、玄菟、乐浪三郡。
也算是雄霸一方的诸侯,架不住这三地远离中原,地广人稀,虽有骑兵战马之力,且辽东还有铁,兵器不缺。
但你这一下就送了我五千兵马,我怎么能接受?
“柳毅,你可知罪?”
公孙度心疼他那个酒器,更加心疼他的兵马,双眼冒着火光般看着此次率军出征的大将柳毅。
“主....公.....在.....下.....知........罪”
面对公孙度的狂怒,厅中的麾下众人皆不敢乱言、低头不语,只见柳毅全身打颤,哆哆嗦嗦抖着双腿,支支吾吾的道!
此时的柳毅头颅都快要钻到地上去了。
不怕是不可能的,说不定公孙度一怒之下给他来个活埋,或者五马分尸、腰斩之类的也说不定。
“呼,说说怎么回事”
公孙度看着这手下的爱将,虽然这次大败,处罚的肯定要处罚的,但总不可能真的去砍了吧,他公孙度手下能打的就那么几个人。
再者柳毅去年随他打乌桓、平定辽东、玄菟、乐浪三郡屡立战功,就这么砍了的话会寒了众人之心。
以后还有谁来归附他公孙度?
想着便长呼了一口气,压了压即将爆发的怒火。
“主....公.....开始我率军一天就已经攻下了黄县,赶走了蔡赟那个老匹夫。不过过了几天一支昌明来的兵马到城下挑战,某.....中......了他的引蛇出洞之计,被伏击于城东二十里处的小山坡。然后又一支骑兵在我们撤退的路上追杀某等”
柳毅越说越羞愧,说他一天就攻下了黄县,就是告诉公孙度,我是能打的,特别能打。
至于被埋伏我后面也看出来了,虽然晚了点,我依然还是一员良将。
“停,别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公孙度也是气愤,你打下了黄县就不能好好坚守吗?别人一个挑战你就要出城迎敌?别人又没送你女人衣服羞辱你!
怒其不争、怒其不争啊。
“自己下去领三十军棍,撤你为军司马,可有意见?”
公孙度摆了摆手,现在看着柳毅就心烦,他想的是怎么再次出征东莱。
“诺”
柳毅应诺抓紧跑,跑慢了一秒都不行,这次损兵折将,就挨了个三十军棍,那以后不得拼死效命主公?内心那叫一个欢快!
“等等,对方有多少兵马?”
“砰”
因跑得太快一下又被公孙度叫住,柳毅一脚便磕在门槛上,身体失去平衡,面部着地直接来了一个狗啃泥。
“哈哈哈”
看到柳毅的囧境,众人纷纷哈哈大笑。
柳毅起身忍着剧痛也顾不得什么脸面,拍了拍身体的尘土朝公孙度拱手一拜道:
“约莫五千兵马,不过有战斗力只有三千不到”
“下去吧!”
“诺”
哪里还敢再停留啊,他柳毅今天丢脸是丢到家了。
“诸位,怎么看?”
公孙度正襟危坐,环顾了一下众文武,颇具威严的问道。
“府君,现秋收刚过,应该组织百姓修缮水利、房屋、农具等。开置学校,教百姓礼义廉耻、整治威仪、陈明礼让方位上策啊,至于征战之事,来年再议吧”
这个作为经学大家的管宁出列道。
他来辽东避祸,自然反对征伐之事,对礼仪教化情有独钟。
“管先生, 你就别出来捣乱了”
公孙度朝着管宁摆了摆手,也是无奈,你是世外高人、当世隐士,我请你出来就是给我壮壮声势的,好好去教育你的学生,军国大事还是别掺和为好!
“阳仪,你怎么看?”
说完又朝另一员将领阳仪问道。
“主公,某以为,此时不出兵更待何时?彼新胜、我新败,若此刻我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渡海而击,其必无防备。黄县必下,然后主公可以以黄县为根基,全占东莱,进军北海,主公必威震华夏,霸业可成啊”
想都不要想,他阳仪这种好战分子肯定是建议打的,虽然上次损失兵马五千,但是辽东还是有点家底的,兵马起码还有两万多。
打一个东莱那是绰绰有余,听到公孙度问他。立马出列慷慨陈词,给公孙度先画一个大饼再说。
心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大饼是主公对手下画的,是不是搞错了?
“好好好,阳校尉甚合吾意,就依阳校尉之言,整兵八千,此次吾必当全取东莱”
听到阳仪的饱含激情的回复,公孙度顿时心潮澎湃,要是能够实现的话还真可以和天下诸侯扳扳手腕了。
这下对阳仪的称呼都换了,从阳仪变成了阳校尉!
“主公英明”
众人皆拱手一拜。
辽东郡、沓氏
时隔半年,随着最后一条船的风帆升起,一只庞大的船队正朝着东莱缓缓而来。此次公孙度准备更加充足,八千兵马,骑兵两千。各类井阑、冲车、投石车应有尽有,就想毕其功于一役拿下黄县,拓宽在山东半岛的势力范围。
东莱郡、黄县、太守府
此刻的蔡赟又成了最幸福的人,自上次周武击退柳毅,收复黄县,他又回到了自己的太守位置接着奏乐、接着舞。
虽然兵马损失了上千,经过半年的发展,现在又恢复了往日的声势。
现恰逢秋收已过,东莱诸位太守都压着粮草赋税前来黄县缴纳,其实也不是东莱诸县了,就是以周文为代表的东莱南部诸县,像北部紧邻黄县的曲成、惤国还稍微有点掌控力,都勉强送了些赋税过来。
其他的掖国、当利、卢乡这些对方根本不搭理他这个太守。
“子惠啊,今年又多亏了你,前者帮我击退辽东军,现又送来这么多粮草、美酒。吾实在是受之有愧啊”
蔡赟端起案席上的酒樽,朝着周文施了一礼,遮面轻抿着新到的美酒。这次周文足足带来了十万石粮草,八百万钱,这些算作的南部诸县的赋税。
而那三百坛昌明酒是周文另外赠送的,起码名义来说蔡赟是太守。
“府君过誉了,保境安民、缴纳赋税这些都是文的分内之事,全赖府君居中调度,才有文的微末之功”
周文也是一顿彩虹屁,毕竟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哈哈哈”
这下可听得蔡赟飘飘然了,便哈哈哈大笑。
“子惠啊,上次吾长史因抵御辽东军入寇,力战而亡,现长史空缺,吾意以子惠为太守府长史,可有意乎?”
蔡赟接着酒兴,一下甩了一个大馅饼,太守府长史。
太守以下第一人,真正是位高权重,还是挺有诱惑力的,不过你蔡府君都还要靠我来保护你这个太守才坐得稳这个位置,也没多大的吸引力。
“子惠,汝先别拒绝,汝为长史以后,依然可以在长广驻扎,至于州郡诸事,可委他人办理”
看到周文一幅毫不在意的样子,生怕周文拒绝的蔡赟,又朝着周文摆了摆手。
“承蒙府君看重,文领命”
有官不做王八蛋,既然蔡赟这么有诚意,那周文便勉强应下。
正事谈的差不多了,蔡赟便双手拍了拍。
立刻进来了几个大大大的舞女,轻盈舞姿、曼妙动人。正是紫驼之峰出翠釜,水精之盘行素鳞,犀箸餍饫久未下,鸾刀缕切空纷纶,黄门飞鞚不动尘,御厨络绎送八珍。
“报,探得辽东一直船队正朝我黄县而来”
微醉的蔡赟正摇晃着手中的酒樽,品味那美艳舞女的婀娜身姿,突然又听到一名小吏踏门而入朝着蔡赟报告。
“咚.....咚......咚”
蔡赟瞬间失神,手中的酒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在地上,酒水散的到处都是。
顿时,整个大厅陷入死寂,而识相的舞女便纷纷退出大厅。
一个美好的日子又被这该死的辽东军打扰,大家坐在一起喝喝酒、赏赏美女不好吗?一定要打仗?
“子惠,为之奈何?”
终究还是蔡赟这个太守打破了宁静。
“府君勿忧,辽东军虽然来势汹汹,未必就能成事!现郡中尚有兵马五千,固守坚城以消耗其锐气,时机一到便可一股而破之”
说到辽东军,周文还真没放在眼里,所谓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周文还是有条不紊的说出他的想法。
“现在应当立刻办的是把所有的粮草辎重全部转移到城内,城外的百姓尽可能的转移,坚壁清野。辽东军远道而来,所携带的粮草必然不多,我军以逸待劳,击之易也”
“善,那请子惠为吾谋划”
蔡赟一听到周文的分析,立刻信心百倍,抹了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汗湿的额头,朝着周文拱手施礼。
得,第一天当长史,就要给他解决这么一个烂摊子。
本来饶有酒兴的看着舞女跳舞的心情也没了。
“诺”
周文应诺而去。
“禀府君,现公孙度再次来袭,某愿只身前往码头说服公孙度,如其退兵皆大欢喜,若其不退也可为我等争取时间”
席间一文士拱手出列,对这蔡赟尊敬的作揖,正是那昌明管兴。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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