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还蹲在地上拍着手，头也不抬一下，高兴的嘟囔着，“涅槃成凰，涅槃成凰。”
“你认识他？”
“应该是十五年前亲眼目睹桐江自杀案的目击者。”
江聿的话提醒了邢弋。
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老乞丐，“刘成德？他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老乞丐手舞足蹈地站起身，一蹦一蹦地离开，嘴里还反复嘟囔着那句话。
警车来的时候，两人正蹲在一旁的空地上画圈圈。
陈然叉着腰俯视着两人，“干嘛呢？”
“你俩挺默契啊！”董成刚被人扶着下了车，冲着两人说道。
“师父！”江聿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董成刚面前，“他太弱了，好烦的。”
邢弋面上有点挂不住，愤愤地瞥了他一眼，拉着陈然往屋里走。
“啊！”这是陈然。
“没出息！”这是邢弋。
“邢队还是一如既往的幼稚。”陈文均紧跟着进去。
又是好一阵忙活。
直到一道电话打了过来。
“邢队，嫌犯……嫌犯消失了……”
邢弋眉头紧锁，“消失？”
留下收尾的人，邢弋带着陈然准备出发。
董成刚推了一把江聿，“去跟着，没事多长长见识。”
邢弋脚步一顿，拽着江聿匆匆往门外走去，嘴里还说着，“快走！”
桐州市人民医院。
看守的两名警员根本不敢离开房间，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病床。
邢弋扫视了一眼病房，径直走向护士站，他掏出警员证，“507 的监控看一下。”
护士小跑着离开护士站。
不一会儿，护士长拿着一串钥匙，带领他们走到了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
陈然动手，调出 507 的监控。
监控里。
一个警员坐在床旁，另一个警员坐在门口，突然，心电监护发出了滴滴滴的响声。
接着，监控画面闪过 2 秒的白光，再度清晰后，两名警员站在原地，错愕的看着面前空无一人的病床。
2 秒。
一个再有能力的嫌犯，也不可能在 2 秒的时间消失。
邢弋不停的按着左右键，反复看着那个片段。
超出掌控的感觉涌上所有人的心头。
江聿抿抿嘴，“把所有这个时间段的监控调出来。”
陈然动手速度很快。
“2 秒，匪夷所思。”邢弋嘴上这么说着，眼睛死死盯着屏幕。
叮……
江聿的手机发出一声刺耳的提示音，他有些不解的拿出手机。
手机最上边的状态栏还显示着静音的图标，这是江聿一直以来的习惯，大多时候，尤其是工作时，他会把手机静音。
可刚刚那声刺耳的声响，也是来自他的手机。
您的好友“仝舟”发来一条消息。
江聿点开，是一张图片，还未打开大图，也可以清晰地看到照片里的人，正是消失的赵大海。
“邢弋。”江聿声音很轻。
邢弋回头看去，江聿正神色复杂地看着手机屏幕。
震惊，不解，还有恐惧。
他略带疑惑地看向江聿的手机屏幕。
赵大海站在顶楼的照片，下一秒跟着一条消息。
仝舟：医院顶楼，不谢。
江聿闭了闭双眼，艰涩地开口，“去顶楼。”
几人一同跑上顶楼。
赵大海步履蹒跚地在边缘徘徊，听到脚步声，缓缓回头看向他们，“警官，我没错的，是她背叛了我！”
“赵大海，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
“警官！”赵大海拉下脸，恶狠狠地看向邢弋，“凰主是不会欺骗他的信徒的，是那个女人欺瞒我，背叛我，只有杀了她，我才会得到重生。”
“凰主是谁？”江聿问道。
他感觉眼睛又开始酸涩的痛感。
赵大海转头，目光落在江聿身上，神态像换了一个人，发出的声音，犹如病弱少年般，“我等着你。”
紧接着，他的身体向后倾斜，以惊人的速度下坠着。
砰的一声，尖叫声四起。
赵大海的尸体被拉回法医科。
董成刚看着神色颓然的江聿，开口道，“去歇会儿，这我来。”
“师父……”江聿抬起头，看着眼前头发花白的董成刚，想说的话哽在了喉咙里，心中涌起千言万语，最终究化成一句，“谢谢师父。”
邢弋那边的工作汇报完，匆忙赶到法医科，看到的就是江聿趴在桌子上睡着。
“邢队！”武正压低声音叫了一声，见他看过来，急忙摆摆手。
邢弋紧随其后，踏入了解剖室的大门。
董成刚听到动静，抬起头，“小邢，看看这个眼熟吗？”
赵大海身上，胸口处纹了一半的图腾纹身。
图腾？
身后懒散的脚步声伴着干哑的嗓音响起，“师父，是凤凰图腾。”
“赵大海不要的那个挂件？”邢弋也想起，临出门的时候，江聿问了一嘴的那个挂件。
“这是什么意思？”董成刚不解的看着图腾。
“凤羽同舟，涅槃成凰。”江聿抬头，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董成刚，继续说道。
“小江，你中邪了？”
邢弋回想了一下，不确定的开口，“刘成德说的那句话？”
江聿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邢弋身上，机械的点点头。
“刘疯子？”董成刚疑惑的看向邢弋，“你师父当年，应该没少提这个人吧？”
“说是神神叨叨的，看到了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不能信，也不能不相信。”邢弋望着赵大海的尸体，“董老师，尸检结果怎么样？”
董成刚摇摇头，“没有特殊的，血液没有药物成分，就是普通的自杀，至于是不是精神问题，就不得而知了。”
江聿没什么形象地瘫坐在椅子上。
明明没有多忙，就是疲惫的很。
微凉的手背触及他的额头，邢弋一张大脸凑了过来，“哇！你发烧了！”
“江哥发烧了？好神奇！”武正也凑了过来。
江聿还不待说话，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众人：？？？
“江聿，江聿。”
好陌生的声音，是谁。
“江聿，你陪陪我好不好？”
是少年还未变声的独有的嗓音。
是谁？
江聿费力地睁开了双眼，他的视野瞬间豁然开朗。
“江聿，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