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声却无力的要命。
“啊!”一声凄厉的喊声从院中响起。
仿佛有一根针挑在了陈洛初的皮肉里一般。
她抖着身子从地上站起来,直直走到院子里,便要趴在落月的身上,却被一旁的两个嬷嬷用力地拦着。
陈洛初眼看着落月在自己眼前被打,自己却无能为力。
那粗壮的木棒打在身上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落月刚挨了三下已然有些受不住。
陈洛初见近不了她的身,又疯了一般折回了萧景泰身边。
她上前抓了萧景泰的手,面上都是泪痕,簪好的长发已然乱了,声音颤颤:“皇上,别打,别打她。。。臣妾错了。。。错了,不该跑。”
见萧景泰还是凛着眉眼不发一声。
她一头扑到他的怀里,大声哭诉道:“思宇哥哥,思宇哥哥,饶了她吧。。。”
“思宇哥哥,白思宇,我错了,不应该离开你。。。”
萧景泰仿佛被那声思宇哥哥叫回了魂,他终于低了头,看向怀里哭的凄凄切切的安宁。
怀里的是他的安宁啊。
来避暑山庄的这一路,时间太长了,他的心快被煎熬化了。
听到她失踪的消息,他感觉整个人都要空了,整颗心揪着疼,他把心里的情爱全给了她,可是她想的却是时时刻刻地离开。
即使分开两地,满脑子里也都是怀里的这个家伙。
当听说她失踪后,萧景泰满心的她纷纷被击碎。
他已经没有理智了。
此时他感受着怀里传来的哭泣声,求饶声。
德九在一旁紧张地看着,萧景泰叹了口气,向德九挥挥手。
德手得到指令一般让侍卫停了手。
此时落月已经受了七杖,嘴角都是血。
陈洛初听到他终于赦免了落月,头深深地埋在萧景泰的怀里,浑身像散了架一般向下滑去。
萧景泰感觉到她的无力,赶紧伸了手臂,紧紧抱了她即将滑下去的身子。
像是抱了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一般。
院子里的人慢慢退去。
落月留了一命。
能听到德九手忙脚乱地指挥着太医来给落月治伤。
恢复了些气力的陈洛初抬头看向萧景泰。
刚才他发火的样子,跟太后宫变时,处置宫人时的他好像,整个人冷的不能近人。
陈洛初小声道:“皇上,臣妾想去看看落月。”
萧景泰点点头,松开了她。
她稳住了自己的身子后向门外走去,看到门外地上的血迹,她脚步踉跄,稳不住身形。
终于到了落月的卧房里,她趴在了床上,太医正给她切脉,落月看见她,苍白的脸上生生挤出些笑容,“小主,你没事就好,我也没事,就是疼点。。。嘶。。。”
那点强装的笑容瞬间被巨大的疼痛挤没了影。
最后太医留下了创伤药,开了化瘀的药方。
一旁的嬷嬷走上前,为她上着这药。
又引的她痛叫连连,泪花横流。
终于上完了药。
一众人都离开了这小小的卧房。
落月小声道:“幸亏小主救我,不然,我死定了。”
陈洛初黯然道:“你被打也是因着我,如果不是我走迷路了没回来,你也不会遭如此的罪来受。”
“嘶。。。”落月一边嘶声连连,一边轻声道:“皇上来了以后,知道还没有找到你,整个人都要傻了,他是真急眼了。嘶。。。差点要把这个庄子翻过来。”
“后来他又着人去外面找,这才找到的你。幸亏找到你了,不然,你也危险,我们这帮人也危险。。。”
陈洛初担忧地看着她。
落月依旧安慰着,“太医说了,就是皮外伤,看着吓人而已。可见皇上手下的人是留了情的,这几棍要是实打实地落在我身上,估计,现在已经不能同你说话了,哎吆,嘶。。。”
陈洛初轻轻按住了她,“你快别说话了,休息休息吧。”
走出落月的卧房,院子里是一地清辉,清风抚过她泪痕早已风干的面庞,柔柔的,轻轻的,仿佛安慰她一般。
这一天过的极其狼狈。
如果可以回头选,她宁愿回到早上的那一时刻,不再好奇地踏出那小门的一步。
透过窗子,陈洛初能看到萧景泰还坐在椅子上,低头想着什么。
她静静地站在门外,想起刚才那一幕,心底极其后怕,怕因为自己落月就这样死了。
她以前做宫女的时候就见过犯了错生生被打死的宫人,那人手脚绵绵,了无生机,被打的没了人样。
不知道站了多久。
“过来。”
陈洛初听到他的声音,只得慢慢走了进去。
走到了他的身边。
萧景泰伸了手臂把她整个人揽在腿上紧紧地抱了,久久没有撒手。
“不可再有下一次。”
陈洛初已经没有力气说更多的话,下巴抵着他的肩膀,并不出声,只是轻点着头。
萧景泰应该想不到,阻止她继续离开的人,是他自己,与她心里的那个声音相抗衡的是他自己。
他们之间横亘了太多复杂的情况,最近发生了太多事,事情一件件连在一起,来不及消解,来不及抚伤。
陈洛初从来没想到,他早就已经印在了她的心里,或许在陈家庄时,就留在了她的心里。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也同样爱着眼前这男人。
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眸子,那眸子已以褪去了刚才生出的那些红丝,含了些疲惫,含了些情愫,还含了陈洛初的影子。
陈洛初闭了眼,靠近了他,轻吻着萧景泰的嘴唇。
被吻的那人,身形顿住了,像突然被冻住一般。
静静承受着,来自陈洛初单方面的主动。
感受她学着他的样子,轻吻着他的每一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