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刚落,从外面回来的林舒熠和正在跟他聊天的庄铭,就异口同声道:“不行!”
庄铭的表情严肃,满脸认真。
林舒熠的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全是拒绝。
谢旭阳本来只是提出来玩玩看的,但他们两个都不同意,他那股子叛逆的劲儿一下子就上来了,反而开始有些认真了:“你们两个凭什么说我不能啊?怎么我一个前花滑男单一哥还不能给这小子当个教练了吗?”
庄铭和林舒熠对视了一眼,林舒熠先开口道:“你要是给我当教练的话,到底是我照顾你,还是你照顾我?你一点儿都没有庄教练靠谱,我才不想让你当我的教练呢,到时候肯定你会把我指使的团团转。”
庄铭也面色严肃道:“你别赌气,我可太清楚你现在到底在想什么了。你想给他当教练,肯定一开始是玩笑话,现在我们不同意了,你才觉得有趣。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给他当教练,就是想近距离看我的惨样吗?”
他叹了一口气,然后说:“当然,这根本不是我最终拒绝你的理由。主要的原因是你也不是一个省心的家伙,我不想一下子照顾两个不省心的小屁孩儿。”
有理有据且令人信服,尤其是那句不想照顾两个不省心的小屁孩,直接成功让中枪的两个人同时咳嗽了起来。
两个“小屁孩儿”对视了一眼之后,纷纷赞同他的决议:“你说的对,你一个人确实不能同时管住我们两个。”
但是谢旭阳还是很想当教练,因为庄铭就是在给林舒熠当教练之后才变得这么有趣的,他也想去给一个人当教练,然后经历很多很多有趣的事情。
他这副完全就是找乐子的样子,看得庄铭的脑子嗡了一下。
他冷着张脸看着谢旭阳道:“你能不能一天天的别想一出是一出啊?你说你现在腰伤,腿伤,腿腕伤,你甚至连脊椎都有伤,你做完手术之后,至少恢复一年的时间,甚至有可能在床上躺两年。你现在手术都还没做呢,你就开始畅想给人家当教练。”
“你现在要是跟人家约定好了,结果人家还要等两三年,你才能成为他的教练,那人家小孩儿有多难过啊?”
谢旭阳挨着他的训,有些委屈的瘪了瘪嘴说:“可是我就是觉得有趣啊,我就是想在退役之后也给自己找个方向,至少能让我有点事情做。”
庄铭冷着一张脸给他泼冷水:“事先声明我能当教练是因为我去考了教练执照,我是有证的。而且我特地去学了管理学以及各种各样方面的证书,我都是有拿到的,所以你有什么?你有你残破不堪的身躯,以及一颗想跟自己运动员一起玩儿的心吗?”
谢旭阳听到学习,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大了,他有些无措的抱着自己的脑袋做可达鸭状:“啊,要学习的吗?没想到你当教练之前还要整这么复杂,居然还要考证,这也太痛苦了吧!”
作为一个标准学渣,在大学毕业之后,他的书是连碰都不想碰的,连拿起都会觉得这个世界上怎么有这么痛苦的事情,翻开书是不到五分钟就能睡着的。
所以在庄铭说需要学习,然后需要考证之后,他一下子就打起了退堂鼓。
开什么玩笑,让他去学习,还不如让他去死!
谢旭阳瑟缩了一下,然后还面带期望的问:“真的没有那种不考证就可以直接当教练的办法吗?我觉得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庄铭冷笑着拿过他的被子,直接给他盖到头顶说:“没有。”
然后他们师徒两个就直接离开了谢夕阳的病房,只留下一个谢旭阳在那里冥思苦想,自己究竟如何才能避过学习这么痛苦的事情来达成他当教练的目的。
……
而林舒熠,在大奖赛夺冠之后他陷入了短暂的没什么事情干的境地里。
距离四大洲锦标赛还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这两个月本来应该是他放寒假快乐的时间。
但是作为高中生的小林同学有了一项新的烦恼——作业。
本来作为体育特长生,他是不应该有这么多作业的,毕竟他是走体育路子的,可是没有办法,花样滑冰并不能在高考中加分。
所以他只能苦兮兮的好好学习。
于是,麻辣教师庄老师再一次上线,开始辅导小林同学的作业。
12月份,他们回到了H省,庄铭直接住进了林家,专门辅导小林同学的学业。
林嘉伟不像以往那样看到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了,反而特别殷勤的给他各种倒水,给他切水果。
庄铭喝着林嘉伟专门给他倒了水,吃着林嘉伟给他切了水果,对着林舒熠感叹道:“看见没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你爹也不容易。”
林舒熠看着他,目光中是一种带着怜悯的情绪。
他看着自己可怜的教练,无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以为他真的是在感谢你教我学习吗?不是这样的,他只是觉得有你在我就可以被你管着了。也就是说,他可以不管我了。他就放松了,懂吗?”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自家老爹端进来的果盘,叹了口气道:“你看看你来他家给他当免费的保姆,他甚至不舍得给你吃车厘子。”
庄铭本来还在非常高兴的吃着葡萄,听到他这样的话,突然动作停滞在了那里。
他突然发现这小子的话真是好有道理,他确实就是上赶着来给人家当免费保姆,来了给人家看孩子,还不要工资,只要包吃包住就好,甚至吃都是他自己点的外卖,而他还要负责小林同学的外卖。
偶尔不吃外卖,他还要自己掏钱给小林同学做饭。
也就是说他不仅是个免费保姆,他甚至还在倒搭钱。
入口的葡萄那一瞬间变得极为酸涩,突然了解了自己冤大头本质的庄铭嘴里这口水果是吃下去也不是,吐出来也不是。
他狠狠的瞪了一眼林舒熠,恨不得掐着他的脖子摇晃他两下:“你是不是非要在我高兴的时候给我添点儿堵啊?”
林舒熠耸了耸肩,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可怜:“现在这年头啊,说实话都没有人听了,唉。既然你这么想我,那你就这么想吧。没关系,我都能接受。”
庄铭直接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快把你喝进脑子里的绿茶,全都给我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