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首领在林深湖泊等您。”
“好。”
穿过参天大树的密林,再是小道绿丛,到最深处时,看见了瀑布下的碧蓝湖泊。
湖中央的重之雨背对着她,藏立在湖泊底的蛟尾,泛着波光粼粼的紫色,打湿的白金千丝滑滑的贴在修长腰上,林飞一起,送来一股发情期才有的诱人香味。
春杳却只顿在湖岸,眸子里水光泛起,微捏紧的拳头,诉说着她此时并不平静的内心。
似察觉到伴侣的停顿,水中重之雨浇淋肩臂的动作停顿,微侧头,倾斜着深黑眼,轻飘飘瞥向岸上的春杳,带勾子的不满腔调:
“愣着做什么,下来。”
春杳敛眸,弯身脱掉布鞋,脚踩凉水,朝深处快步走去。近了后,她伸手,紧紧拥搂住了女人腰身,脸也贴在了女人背脊上,重之雨身子一打颤,差点就软了,没想到伴侣这次这么迫不及待,她咽着沫子,猴急的转过身,春杳的手就搭在了她两边腰窝上,四目相对,重之雨兴奋的神色,僵在了脸上,她微皱眉,手指抹上春杳眼里掉落的泪,无措说:
“春,你怎么哭了?”
“你还有几年时间,别骗我。”
重之雨神色微变,“是圆圆告诉你的?”
春杳眼尾泛红,“所以,是真的?”
重之雨不说话了,抬手眷恋的摩挲着春杳柔软的脸颊,春杳眼里的泪越加框不住,她不知道原来自己也这么贪,上千年的时光,她本该满足的,要是人类,她早和爱人消亡于世了,她或许懂得了余文文差不多的感受,眼前这个蛟人,她没过够,她想继续和她过下去。
手指抹上的泪液,烫度直达重之雨心底,她顿时手慌眼乱的,“宝贝,别哭了,别哭了。”前一秒她或许还想趁机利用自己时日无多,让伴侣在情事上增加她贪得无厌的次数,但现在,那颗颗掉落的泪珠,就像在她鞭笞她的灵魂,让她想狠狠抽打自己一耳光。
春杳哭的面色发白,任由那慌乱的手在脸上擦拭,“我知道你做这一切付出了代价,但我问你,你总是不说,我看你好好的,我以为……”她凄笑一声,“千万年寿命,你或许一开始就不该遇到我,你也不会失去……”
“说什么傻话!”重之雨被气到,埋头就舔咬了一口那带泪水的小嘴唇,“我死不了,我还没尝够你的味道,我想和你做一辈子的爱,我可舍不得死!”又狠狠舔刮了几下那带泪痕的脸,邪着调调,“别哭了,留着点泪,等下哭。”
春杳耳尖倏红,没管脸上的炽热,“你说清楚一点,别骗我。”
重之雨将人搂近,边低头湿吻春杳那诱人的细白脖颈,边喘着气息说,“我父神现在的身份很有趣,他虽不会帮我,但我母亲,她和你一样保留着人类母亲的感性,”她舌钻进了春杳耳孔里,刺激的春杳都幻化出了蛟耳,“我会去求她,她不会见死不救…”
重之雨呼吸越发加重了些,蛟尾像藤条一样或轻或重的缠绕上了春杳身子,“宝贝,你好香,我真受不了了……”说着,她滚烫大手强硬的拽住腰上春杳的手,按在了她腰后翘臀上,诱着好听的声调,将那蛊惑伴侣的香气朝春杳唇齿鼻腔吹拂,“快摸我……”
那香气,身下明明是清凉泉水,也让春杳面额溢出了薄薄的汗,但还算清醒,“你说的都是真的?保证没有骗我?”
“骗你做什么,”重之雨低垂头,吐着蛇信子似的舌,带动惊颤酥麻感,朝春杳脸上四处舔抵,“呵啊,你以为,我费尽心思捕猎你,得到人格完整的你,”微阖的瞳眸缝隙内,视线狙击地盯着春杳发怔的琥珀眸子,“只千把年,我就满足了?”大手握上春杳那只穿着薄薄丝袍的细腰,携带掌控力度,将人一提起,这下两人是肉贴肉,没有一丝缝隙了,“春,我很贪婪,千万年都不够,就算我不幸陨落了,我也会牢牢的,抓住你的灵魂,不放,”裹挟抑制到定点的情欲热气,凑近春杳耳边,充满压迫感,“春,做好和我永生永世的准备吧。”
春杳脑子轰的一声,惊的都幻化出了白的发亮的蛟尾,她吞了吞唾沫,这样令人心惊胆战的重之雨,完全没了平日里,头顶情色字眼的乖犬模样,让她梦回与之第一次相识之时。
重之雨瞧着水里无处安放,而摩擦着她尾巴的白尾巴,不明的喟叹一声,笑的邪意,不可违抗的提起要求,“缠上我,快点。”
春杳脸红的出血,局促着没动,重之雨不满,她埋头,蛟舌撬开春杳唇缝,攻略城池,四处猖獗扫荡,“快点缠绕我,我都为你*了~”
春杳脸色倏地变得精彩纷呈,倒也听话,缓缓慢慢的缠绕了上去,眼睛也闭上回应着,搭在那翘臀上的手,也开始四处游荡。
瀑布水流高亢,压盖了一切灼烫声响,只见水中白紫缠绕,水波晃荡的厉害。
……
神之子自从有了夫人,每过几年,便会举行一次普天同庆的结婚纪念日。
蛟人不懂这个节日,但他们乐的热闹。
当节日来临,正是夜幕缓缓降临之时,大片森林里,全是冲天交织在一起的漂亮火光。
遥远地区的蛟人们,会骑着飞禽鸟兽,赶上篝火宴的尾声,随意一座,在歌声欢乐的火光跳动下,吃喝玩乐,欣赏舞曲。
天微明时,篝火宴便会结束,蛟族所有蛟人会带着果酒,骑着飞兽,直冲天穹,抵达蛟族世界最高的平原山峰,欣赏绝美晨曦。
“夫人,干!”
篝火旁,喝的鼻子通红的蓝腾,手中正攥着果酒壶,朝春杳拱了拱,仰头喝下。挨着他坐的蛟人是绿尾蛟人麟兆,眼看自己伴侣打搅首领和夫人多时,麟兆起身,一使力,一把扛起还在醉唤的蓝腾,利落走了。
“春,转头看我。”
春杳扭头,火光映射下,拥着她的重之雨,眉宇间染着勾人魂的绯红,就着一口酒吻上了她的唇,将果酒渡了去,还不忘吸吮了番。
春杳红着脸颊,呛的咳了两声,轻轻推开还意犹未尽咂着嘴的重之雨。
天色微明,晨曦初露,飞兽宴来临时,重之雨依旧是第一个抵达山峰高处的蛟人。
人坐在鹏兽身上,飞在天穹之间,耳边狂风呼啸而过,但春杳已经不怎么恐高了。
“之雨,蛟人都有飞兽,过几天,我也去寻一头吧。”
重之雨低埋头,看了看怀中,霞光映射的亢奋面庞,宠溺一笑,别有深意说:“蛟人一生只能契签一只猛兽,你已经有了。”
春杳扭头瞧她,“胡说,我何时契签过?”
重之雨不开心了,拧眉说:“我不就是?”
“……这也算?”
“当然算。”
“……可你,也飞不了啊?”
春杳那又黑又密的睫毛,一闪一闪的。
重之雨眼神蓦地变了,变得邪狞狞的,她凑近春杳耳畔,在峰顶冷风间呼着热气,“在床上,我没让你飞起来过吗?或者……”嗓音勾魂夺魄,邪恶的说:“宝贝想在这里,练一练乘骑技术?嗯?”
春杳老脸脸腾的红了,一把重重拍向搂着自己腹部的手,嗔怒:“老不正经。”
“知道你害羞,”重之雨嘴角咧开,顶风一吹,喝了果酒的脑子,已经有了些画面,继续不着调的说:“我们回去再试,我研究出了新花样,一定让你飘飘欲仙。”
春杳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憋出一句:“之雨,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变态。”
“变态?”重之雨低声笑,惑人心,“在人类眼里是贬义词,但在我这,我就当你在夸我了。”
“……”春杳无言的扭回头,看向边际出现的瑰丽朝霞,许久,她问:
“之雨,你会寻到你母亲,对吗。”
“会,不必担心。”
“他们在哪,你知道吗?”
“在另一个纬度。”
“远吗。”
“很远。”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