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次重生时,她震惊、惊喜、兴奋,可是,上天并不打算让她真正好过,两次重生都是在她即将要杀了那个赌徒父亲之时,她根本改变不了她那些肮脏的经历。
可当她以为自己能改变以后,能鼓起勇气向春杳表白时,上一世不愿嫁给李林彦的春杳,却愿意嫁了,而也就是在这时,蛟人横空出世,就此改变了她的所有计划,她要救出春杳,也想要获取蛟人世界的宝物,可结局并不如她意。
当第二次重生时,她更加震惊,觉得上天是想补偿她的,但可惜又可恨的是,上天依旧没有给她机会让她重头来过。
这次的她拥有了上两世经历,她变得谨慎,做了详细计划,内心却也控制不住的更加猖狂,她要亲自将那些丑陋的经历公布于众,她想要看看世人的嘴脸,想要看看不识罪恶的春杳作何表情,她要去国外,加入那群疯狂的M国人,利用那个同样喜欢女人的夫人,夺取财富。
可上天就像在和她作对一样,重生的情结和过程又不一样了,那个蛟人为什么以人类的身份出现在了春杳身边,又为什么多了一个“钥匙”,导致她的所有计划又将报废。
但她的确得到了两世都想要得到的财富和权力,她以为蛟人不会再现世,可现在,她输了,她重生了两次,依旧输了。
她余文文,又怎能甘心!
春杳并不知晓余文文在想什么,她的思绪飘到了上上世的回忆里,缓缓说:“幼时没人为你付出爱,长大后的你,自然不懂得付出爱,你只懂索要,向你认为亏欠你的世界索要,向朝你伸手的我索要,”说到这,春杳回忆结束,平静无波的笑了声,“文文,你最爱的,是你自己,别再拿我当你掠夺一切的借口了。”
对面余文文依旧没有回复,只发红的眼睛越加血红,就这么透过玻璃看着春杳。
春杳也看着她,最后道:“七年,三十四岁,你依然年轻,你的某部分资产也依旧在,你能在以后的日子里,过上很好的生活。”缓缓起身,“好自为之。”
春杳正要挂断电话,那边余文文冷呵笑了声,“春杳,你凭什么这样看我!你以为重之雨就是个好的吗,她是拥有智慧,可她终究是和人类完全不同的异族,她或许比你想象的更加冷血和冷漠,对于你,她和我的目的,都是索取,有何区别,如果我是蛟人,拥有那样的实力,我不一定输给她!”
不,你对重之雨,一无所知。
春杳表情平然看着她,没有回应。
余文文眼神狠了些,她癫癫笑,“春杳,你如果跟着重之雨去了蛟族世界,七年后,”她面部像紧咬肥肉不放的恶狗一样狰狞起来,用令人汗毛直竖的口型笑着说:
“我会杀了你母亲。”
有什么东西在春杳脑内轰然炸开,她耳朵骤地嗡嗡作响,神情也恍惚起来,怔怔看着挂断电话被两名狱警带走,依旧扭头朝她癫猖笑的余文文,猛然的,春杳想起了那句“命运不可违”,电话瞬间从手中脱落,背脊蹿起了深深凉意。
直到走出监狱的大门,春杳回头看了眼那高高的灰墙,转头往回走的脚步,依然沉重。
脸色有些白的她,在车内休息了会,才开车去了政府科研院。今早政府前来拜访,重之雨正在那里做体检和观察。
到了秘密通道时,天刚好下起了小雨,春杳抬腕看表,时间已经结束,便站在出口等。过了小会,昏暗的通道尽头,重之雨身影出现了。
今早重之雨穿了件黑色大风衣,黑檐帽、黑口罩。此时她帽檐下的深邃眼,隔着老远蹭亮的看着出口方向静等她的春杳,两条长腿迈的非常快。几名国家具有影响力的科研前辈,跟在她身侧,险些没跟上步伐,边加快着脚步,边朝重之雨说着什么,重之雨不怎么有耐心,点头了事。
春杳走上前,敬重的打了招呼,而后被几位老前辈情绪高涨的,拉着轮番闲谈了解。
最终还是重之雨脸黑,拉过春杳,两人才成功脱身走人。
重之雨一上车,便利落把帽子和口罩给摘了,侧身猛亲了口春杳的小嘴,才心情愉悦的启动引擎,说:
“未免他们天天登门拜访,我大方的给了毛发、血液、鳞片等等,足够两眼放光的他们研究非常长的时间,我们也好享受二人时光。”
车开了小段距离,重之雨也不见身旁伴侣与她说话,拧眉偏头看。窗外细雨淅沥沥的,道旁树木转瞬即逝,春杳正靠着窗,往外看。
重之雨眼睛一眯,锐利了起来,她用发丝掌握方向盘,倾斜身体蓦地凑近春杳,用鼻尖敏锐的深深嗅了嗅,春杳被她突然靠近的动作给吓住了,背靠门,用手抵住重之雨两肩:
“你做什……!!”
春杳的面部呈现震惊模样,因为她看见了女人的神操作,视线再转向近距离的重之雨,目瞪口呆的说:“你居然还能用头发开车?”
重之雨不理会她的惊讶,沉声肯定道:
“你有心事。”
春杳顿住了瞬,心思复杂的看着重之雨。
她和余文文,曾经要好无话不谈,但当所有记忆重叠那一刻,却发现,竟是一副拨开云雾,昭然若揭庐山面目的景象。
春杳微乱的思绪,恢复平静,她冲重之雨一笑:“我当然有心事,”微歪头,凑上前亲了亲重之雨的紧抿的嘴角,“不是说好要拍婚纱照的吗,我在想后天拍婚纱照要找哪一家,有好几家我都觉得不错。”
重之雨皱眉,“是吗?”
春杳点头,“当然,”错开视线,用手推了推女人肩膀,指了指方向盘,肃说:“好了,你好好开车,不然以后你都不允许开车了。”
重之雨眼底深的不可测量,将身体坐了回去,瘆白的双手搭上方向盘,说:
“那就都拍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