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的那刹那,春杳连手都是颤抖的。那是无法言喻的心情,她表达不出来。只是感到心脏的跳动频率太快,导致整个胸腔都闷闷的,窒息又充满复杂的紧张,还有快跳出胸口的强烈期望。
她不明白,重之雨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女人明明说过,异世大门要千百年之久才对蛟人族开启,就像人类世界里罕见的天文现象七星连珠一样难以遇见。
她这漫长的一生,原本已经做好和这个纠缠不清的女人永不相见了,却在刚刚,听见熟悉低沉嗓音的那一刹间,满盘皆乱。
这整整五年、即将满六年的时光里,她一直在复盘她和重之雨的那些爱恨交织的感情,自然是从未忘记过女人的身影。如果再诚实一些,她可以说在大部分深夜里,她都在想她。那种思念谈不上沉重和浓郁,只是无法自止的控制不住。
走进院落,握上里门的把手时,春杳手心都沁出了薄薄汗液。稳了稳如雷鼓动的心跳,深吸了一口气,按压门把的手,才缓缓推开。
里面并没有开灯,整个客厅黑得像地洞一样令人有些不敢踏足。
春杳眉心一跳,紧抿着唇,走了进去,她下意识将房门关上,但当手准备伸向墙边打开灯时,一只冰冻的大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紧紧覆盖住了。
“别开灯,让我闻闻你。”
重之雨两手掌轻“啪”一声撑在门后上,将春杳圈在了其中。春杳心脏一颤动,屋子太黑,看不见女人具体样貌神情,但近在咫尺,压迫感极强的颀长身影,却是能看的一清二楚。还有女人那不断朝她鼻尖涌来的异香,也让她霎时间感到轻微眩晕。
重之雨在这时,一手骨节指嵌入了春杳抵在门上的后脑勺发丝里,低下了头把脸埋入了那熟悉气味的细脖颈间,肆意又迷恋地深嗅着。在闻到那股自己标记的气味时,至喉腔内溢出满足的声响,她探出舌缠绵地从那肩颈处舔抵而上,温柔又贪婪地亲吻了上了春杳细长脖颈以及侧脸。
春杳打了个羞颤,有些发痒的缩了缩脖颈,整个人都像木桩一样紧贴在门后上,她紧咬着唇似想保持着最后的理智,闷说:
“重之雨,在人类世界,你就好比一块价值连城的宝石,会再度引起新的无人性者的觊觎,也会再次给我带来灾难。”
“所以我做好了让你圈养的准备。”令人沉迷的低沉幽声在发烫的耳畔响起。
“什么?”
春杳微愣住,身体却忽然悬空被人抱起,抵在了门后上。惊呼之下,双腿被两只温烫的大手给环在了那紧实修长的腰肢上。重之雨俯身像偷腥的猫一样在春杳唇上啄了一口,又贴在她耳垂肉,用探出的森林骨牙咬摩了下。月光映射的昏暗中,用深不见底的黑眸狙击着春杳,缓缓说着:
“我的小家伙,我哪里也不想去,你将我永远圈养在这间屋子里吧,要是不放心怕我逃跑,可以用特殊工具将我绑起来。只要我不出去,也就没人发现得了我。你会很安全。直到你母亲寿终正寝,我再吞食你,将你带到我的世界。这是你以前说的,我现在选择遵守你的意愿。”
重之雨的嗓音带着致命的诱惑,蛊惑着春杳的心智被不自主的牵引,生不出丝毫抗拒。
春杳却问:“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重之雨轻描淡写说:“付出了点代价。”
春杳敛眸,“什么代价?”
重之雨幽绿的视线,缓缓徘徊在伴侣低垂眉眼的秀雅面轮上,喉咙滑动,像饥渴症犯者那样在夜色里响亮的咽了口唾沫。这一刻,了解伴侣一切微表情的重之雨,忽然认识到,她应该是可以不用装可怜来获得伴侣怜悯的。
因为眼前的伴侣,还未看见她的惨样,就已经在心疼她了。她们历经了漫长的岁月相守,她的伴侣已经忘不了她了,甚至也正在逐渐爱上她。
“春,我要吻你。”
春杳还没来得及反应,刚翕开准备说话的唇,直接被重之雨一个急不可耐地掠得城池。
“……春…我好想你……”
接下来,是极致的吞咽水泽声。
春杳被激得遍身颤栗,但只是几秒,似也有些动容,双手也尝试着勾上了女人的修长脖颈,使两人身体亲密无间,微仰脖子青涩而大胆的回应着。
当即,重之雨心里的激动,就像一道洪流直冲她脑门,握在春杳腰上的骨节手指,也开始不老实起来顺着腰杆上的白皙腿……
她穿的裙子!
春杳浑身一震颤,羞耻挣扎想要阻止,“…重…重之雨…停…停下…”
重之雨可不愿,直接抱着春杳移动位置。
月光昏暗光线间,春杳看见了一套浅紫色弧形新沙发。沙发很宽也很软,两人直接陷了进去。
还没等春杳回过神来,女人就掀……
埋头……
“重,重之雨,等等!”
春杳这下是真的羞的花容失色了,大力推挤,但她这力气直到重之雨品尝够了,才彻底挣脱,像个受惊的绯红兔子,一下子蹦的老远。
春杳手快地直接打开灯,气喘地靠着墙不敢再过去沙发旁,一边将自己裙子整理妥当。
光亮映射整间屋子,慢慢从沙发上起身的重之雨,笔直修长的腿静立在沙发旁边。她舔了舔意犹未尽的殷红唇瓣,漆黑洞潭的深邃眼瞳,泛着炙热灼灼的猩红,直勾勾端详着门边有些惊弓之鸟的伴侣,哑着无法忍耐的嗓音说:
“跑什么,过来。”
“你别动!”
春杳一喝斥,如细葱的手指,指着重之雨正要迈动而来的笔直长腿,后者薄唇绷成锋利直线,缓缓停下了脚步,然后孤寂地坐在了沙发上,一身破烂的紫色长袍,加上那一头长白金发,显得整个人犹如被人遗弃的大金毛,深邃眉骨下寂寥的瞳眸,深深地凝视着被她凄惨模样给怔住的春杳:
“人类世界仅仅五年,可在我的世界,已经过了一百二十多年了,春,你永远无法想象我是如何度过没有你的痛苦时间的,要不是有你气味的衣物在支撑着,抑郁成疾的我,早就丧亡于第一个二十年里。现在,我付出代价见到了你,你却不允许我触碰吗。春,我现在极度需要你的气味来拯救我。”
春杳内心微紧,鼻子也一酸。她脸颊赤红地侧过了头去,唇齿间溢出羞耻声来:
“我没有不允许你触碰,我还没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