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母亲口中得知,六零年代那条雄性蛟人是向叔叔的爷爷所捕获,所以他也大致知道被那吃人的物种盯上是什么下场。那买走雄性蛟人的商人,也正是曹旭升的爷辈。
而痴迷蛇类的外曾祖父,是曹家聘用的科研人员之一。那条雄性蛟人在几个黑心商人手中受尽了血腥折磨,被榨干了所有可利用的价值。
本意只研究不虐待的外曾祖父,考虑到种种安全与良心谴责的问题,最后和曹家意见不合而闹掰,带着妻女回到了乡下。外曾祖父去世时,曾向继承衣钵的外公,以警告的方式给予了交卸任务。
那时的曹家家主,在外曾祖父离辞后的没几天,便被伤痕累累闯出来的雄性蛟人给杀害撕碎。它还亲手杀了曹家千金,也就是曹旭升的幺姑,并吃了她的遗体。之后,那蛟人也离奇死在了曹家庄园后院。
它的尸体现在国家神秘研究所,具体情况如何母亲却没有细说。
只强调曹旭升的幺姑,是那雄性蛟人盯上的交配者。而那蛟人的种族,在交配过后便会将伴侣杀害并吃掉,以此来获得人类灵魂的强大能量。
母亲描述的很是瘆人,本是期望有生之年能见到那照片上的金发蛟人的春杳,竟听的脊背冒出了冷汗,生了退缩之意。
但有些事情,和特殊又复杂的情绪,她总是控制不住的。大三上半年的所有时间,她几乎都在网上、图书馆、教授口中,急切地,不断地寻找着蛟人的踪迹。
毫无疑问,蛟人的身影,除了存在故事中,没人知道它的真实存在。就连曹家以前所发生的一切,也被隐瞒了下来。
唯一搜寻到的资料,是一年前地铁的塌陷事故。有几名幸存者在网上发布,他们被困在地铁车厢内时,感觉到有类似蟒蛇的东西滑过他们的小腿部。说它又硬又软滑,体型弧度非常长,触碰瞬间令人毛骨悚然。
网友越说越烈,越说越邪乎,最后称那是恶蛟过市,所到之处必定山崩地裂,洪水爆发,房屋树木都会被它摧毁。
这件事情还被新闻单独重视报道过。但除了那几名亲身经历的网友,无人相信这个邪乎的恶蛟过市的故事。
春杳不禁想,如果不是因为有个蛇博士外公,她此生恐怕都不会知道,这个世界上,竟真有神秘种族蛟人的存在。
可正是因为知道了,反而让她有些抓心挠肺,彻夜难眠。它太过奇幻,无论是谁捕捉到它身影,都会产生强烈的好奇,更别提她还是一名生物科研系的学生。
她应该要加倍努力,通过优秀的履历进入国家政府神秘研究地,去探索那具六零年代所捕获的雄性蛟人的遗体。
当春杳持着这个想法时,意想不到的惊喜降临在了她身上。
她认为,她起码得经过考研读博之后,才能有幸选中进入神秘研究地。没想到,才大三的水平经历,就被导师惊喜介绍,去往研究地进行实习。
这简直是春杳人生中,接受到的最激动最兴奋的消息了。
当天晚上,她甚至连觉都没睡,脑子里一直在幻想蛟人神奇的本身,和它那壮观伟大的遗体模样。她实在太渴望见到蛟人了,哪怕只是一具冰冷已久的尸体。
春杳揣着这份亢奋的心情,第二天着装整洁,和开玩笑嘲笑她黑眼圈的导师,一起坐上了前往神秘研究地的轿车。
车开了很久,久到从早上开到了晚上,就算这样,也没有熄灭春杳内心那颗颤抖兴奋的小心脏。最后,在她期待的目光中,车在A市一处静谧深林里缓缓停下。
她跟着导师走下车。
前方有一段僻静的小路,小路尽头才看到一幢现代化,充满生活气息的小别墅。
在春杳困惑下,导师输入密码,带她进入。里面环境很正常,就是很普通的居家环境。直到导师按下一处开关,书房内,整面书墙蓦地像两扇门缓缓打开,随之里面倏地亮起排排刺眼的白灯光。
春杳下意识轻抚捂眼,再拿开手时,有些惊诧在了原地。
前面是一个透明玻璃电梯,金属冰冷材质和书房外面的居家环境,形成了鲜明对比,甚至隐约有消毒水的味道袭来。
两人乘坐电梯极速往下时,春杳才震惊的发现这个研究基地不仅在地下,恐怖的深度甚至达到了地下六百多米。
跟着导师到了地底时,入眼是监控监视的玻璃门,再是全身消毒的密封空间。进入基地最里面,眼前才有来回走过的科研人员。均着白大褂,神情严肃焦急,手里拿着资料。似乎处于混乱,有两位科研人员甚至在路过时撞到了一起。整个研究基地的大厅,似乎都弥漫着一股局势紧张的异样气氛,
春杳细细观察打量中,跟着导师去到了一间科研办公室。当看清里面是谁时,她惊震地不由瞪大了双眼,下意识喊道:
“妈妈,你怎么在这?”
春暖秋看到推门进来的女儿时,平静的表情刷地就变了,不可置信地从办公椅上站起了身,怒不可遏地喉道:
“谁让你来这里的,马上离开这里!”
春杳甚至从母亲愤怒的脸上看到了紧张和警惕的混乱神情。她有些奇怪和不解,却见母亲箭步朝她走了过来,死死拉住她的手,劲特别大,甚至在颤抖,越过沉默的导师,朝办公室外走了去。
“暖秋,杳杳是这次的关键人物,你难道要自私的阻止这次人类社会的伟大迈进吗。”
宽敞过道里,母亲拉着春杳没走出几步,身后便传来了一声熟悉又令人作呕的中年男性声音。
春杳和停住步伐的母亲,同时冷然转过身去。
坐着轮椅的曹旭升,正被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性推着缓缓而来。
青年有些眼熟,但春杳并未细看,而是冷眼看着带着白框眼镜的曹旭升。
腿是从膝盖断裂的,可即便如此,他也依旧穿着一身西装,头也依旧梳的整齐。就好像只有这样,便能一直维持他那精心打造的儒雅败类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