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我之间,没有什么谢不谢的。”
累缓慢的在丝线上走着,似乎漫不经心的说出了这一句,玉璃的手微顿,很快反应过来,又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他忽然说道:“似乎...有有趣的人来了。”
“嗯?累,你看到了什么?”玉璃语气淡然,不急不缓的说道。
她知道累的丝线漫山遍野,任何一个地方只要有气息他就能察觉的到,能让他感到有趣,恐怕也只有那几个孩子了。
“走吧姐姐,你会愿意见到他们的。”
他牵上玉璃的手,透骨的冰冷让他不禁皱了皱眉头,明明不久前还不是这样的,为什么离开一趟就变了...
他不懂。
一路上,玉璃见识了不少被丝线包裹着的队员,不过虽然他们被紧紧缠绕着,但都有呼吸孔,只是昏迷没有大碍。
但那泥泞的土地上遍布着青紫色的粘液,散发着一股恶臭,足以见得当时队员们闯进蜘蛛山后与蜘蛛家人的厮杀惨烈。
她深吸一口气,很明白现在不该管这些事,可见到昔日的队友变成现在的模样,实在是有些惋惜不已。
“嗯?来了。”
他的脸上出现不耐烦之色,似乎是没想过人来的这么快,不过这脸色不过转瞬即逝,在人来之前快速将自己和玉璃送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
“水之呼吸?贰之型 ?水车——”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华丽的剑式随着剑士本人的动作而挥发出来,直直劈向累的要害,甚至于波及到了一旁的玉璃。
累眸色一冷,从进山开始他就对这三个小子有所放水,要不真以为凭他们三个的能力能这么快传到这。
不可能。
只是没想到一时的松懈,居然差点让他抓住了机会,如果那一刀正好劈断了他的脖子,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想到这,累的小孩子脾气又上来了,心中的气愤无处发泄,只能面色冰冷的看着底下的人。
只是当他认真嗅了嗅空气中的气息后,不禁有些疑惑的开口:“小子,你身上背的那是鬼,真是奇怪,人类怎么会带着鬼呢?”
玉璃看着这副景象,明白剧情在一定程度上因为她的到来而被改变了。
在原著中的炭治郎可是过五关斩六将才看到累的,善逸也应该在才对,现在却只能见到炭治郎。
“炭治郎!救命啊!这些蜘蛛好可怕!好恶心!啊啊啊啊啊啊!”
尖锐的叫声响破天际。
玉璃有些出乎意料,看来该来的人还是会来的,只是早到晚到的事。
那条亮黄色的发丝出现在了她的眼中,男孩脸上还挂着刚刚哭后流下的鼻涕泡,全身上下都被泥土沾染,显得有些狼狈。
刚想回答问题的炭治郎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到,连忙回头去看,果真看见了自己那在路上差点被蜘蛛吓死的小伙伴。
“善逸,别说话。”炭治郎眉头一拧,轻声说道。
借着月光的折射,他看清了丝线上那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小男孩眼中的数字。
下弦?伍。
而他旁边的那个女孩气息被隐藏的很好,看不出来什么,甚至闻都闻不出来。
不!不该说闻不出来,她身上的气息太过混杂了,在本就腐臭的蜘蛛山中混淆了他的嗅觉,不过惨白的脸色让炭治郎几乎认定了她也是鬼的一员。
现在更该担心的是那个下弦,这还是他出任务以来第一次遇到正经的十二鬼月,是足以危及他性命的存在,不得不小心。
“喂!小子,回答我的问题。”
被忽视在一旁的累显得有点另类,他冰冷的目光直直射向穿着市松纹羽织的炭治郎...背后的箱子。
鬼杀队的人为什么会带着鬼?有内幕?
“那是我的妹妹!我唯一的妹妹了!”
“哦。”
累这下倒是想的没那么感兴趣了,亲情这种东西很容易将两个人联系在一起,没什么好惊讶的。
“啊啊啊啊啊啊!是十二鬼月!他旁边的那个女孩没有心跳!她是人啊!”
善逸原本呆在地上安静琢磨着高高挂起的两人,敏锐的听觉让他感觉到了不对劲,那个女孩分明是人,可为什么会没有心跳。
太诡异了。
“善逸,你说什么?”炭治郎声线略微拔高了些,语气中透露着不敢置信。
「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心跳?」
玉璃听见这番话,只是浅浅的笑了笑,自从毒药被打进后,她的心跳就随着时间不断消失了。
很奇怪,她的心不再跳动,可她还如同一个傀儡一般活在这世上。
无惨发现这个异样后找了无数个医师,却始终无果,只能搁置着,导致她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娜塔莉...」
她真的是个在用毒方面很有天赋的女孩,可惜她们注定是敌人。
“闭嘴!废话真多。”
累银色的眼眸如同淬了毒的针直直扎向两人,翻涌的怒意在他心中酝酿。
玉璃在旁边,既然这两个人不能杀,那戏弄一下也是好的。
“血鬼术?刻线牢!”
蜘蛛网状的银色钢丝如同附骨之躯一样攀上了两人的身体,炭治郎在看见这些丝线的一瞬间就拔出刀想要切断。
然而事实并不如人意。
「好硬,这就是下弦之五的强度吗,果然和普通的鬼不同。」
反而那些丝线越缠越紧,几乎要将他碾成碎块,善逸也没好多少,血丝不断的往外冒。
前几次任务中的大多都只是能力平平庸庸,但心态不太良好的鬼,而今日遇到的下弦之伍,彻底让他明白了十二鬼月的强大。
玉璃没有阻止累的行为,炭治郎应该尽早明白能力之间的差距,才能够更好的进行训练,他的路不可能太顺,也没理由太顺。
作为主角,他必定是要受尽苦难后才能蜕变,这是每本漫画的老旧套路了。
虽然剧情有很大的改变,但是炭治郎在蜘蛛山中该认识到的觉醒到的一样都不能少,玉璃不想毁了他。
再说,如果累过火了,她自有底牌,顶多只是在死亡的边缘走一趟,不会真的死。
如果没有真切的感受过死亡的感觉,又怎么可能好好完成自己的愿望,人只有在绝对的逆境中才会成长。
「对不起了。」
没兴趣再看他们之间打斗的画面,他转身到了另一个可以注意到这边动向但不会被打扰休息的地带休息。
然而就在转身的一瞬间,玉璃感到有一股血腥味蔓延上她的喉头,她轻车熟路地从宽大的袖子中取出一剂针管为自己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