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来到澹宁居的时候,正碰上张廷玉送方苞出来,胤禛知道,这位方老先生早就不在南书房了,可是还经常在皇上身边走动,可能在办着一件十分机密的事。他不敢问,更不敢对方苞有一点不恭敬,连忙停下脚步说
胤禛(雍正帝):" 方老先生,您近来可好?"
方苞连忙拱手说:“哟,是四爷呀!老夫托皇上的福,还算过得去。四爷,您可是瘦多了,得注意保重啊!”
张廷玉也有些担忧的看着明显消瘦了很多的胤禛,自从二废太子之后,朝野对新太子的人选一直众说纷纭。康熙又明确说过,不再立太子,这让本就纷乱的局势,更加扑朔迷离。
最近因为十四阿哥领兵西征的事,在朝野引起很大震动,众臣纷纷猜测,这位大将军王会不会就是未来的新主子,连原本的八阿哥党,都集体倒戈成了十四阿哥党,八阿哥自知储位无望,也打着支持十四阿哥的旗号东山再起。
然而康熙老爷子却仍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任由众人怎么猜测,也无法猜透他老人家,到底想立哪个儿子?
正式的回答,只有那句模棱两可的话。
康熙:" 朕给你们选了一位坚刚不可夺其志的主子。"
康熙的真正心思,其他人或许不懂,在康熙身边做近臣的方苞和张廷玉,却还能揣测到一二的。
自从太后薨逝之后,康熙的身体便每况愈下。只是朝中储君未立,西北战事又起,康熙不得不强撑本体,安排好一切。
先是封十四阿哥胤祯为“大将军王”。用正黄旗纛、亲王体制,领兵西征。
同时却又命雍亲王皇四子胤禛总管户部,将一切粮秣、饷银、劳军的事都交到他手上,命六部官员全力配合胤禛,做好大军后勤保障。
安排好这一切,康熙本就病弱的身体,再也撑不住病倒在畅春园,将一应国事尽交予雍亲王裁夺,
康熙:" 朕养病期间,一应军国事务,无论大小悉数委任雍亲王处决,然后奏闻朕躬。"
在康熙养病期间,胤禛已然实际上接管了朝政。
张廷玉和方苞这些近臣心里明白,康熙真正属意的不是那位声名赫赫的“大将军王”,而是眼前这位雍亲王皇四子胤禛。
本来嘛,“大将军王”这个称号,本来就有些不伦不类,将军不是将军,王不是王,实际上这位十四爷的爵位自始至终都只是固山贝子而已,皇室玉牒注明的也不是什么大将军王这种不伦不类的称号,而是固山贝子胤祯。
固山贝子是诸皇子中最低级的一级爵位,别说跟四阿哥的和硕亲王爵位比了,连八阿哥的多罗贝勒都不如。
所以十四阿哥这个大将军王,说到底只是个荣誉称号而已,真正值钱的,是他手里握着的十万大军。
不过就算有兵马在手又怎么样,这后勤粮草,可全都握在雍亲王手里,这等于是掐住了十四阿哥的命脉,一旦粮草断绝,十万大军不占自乱。到时候只需一纸诏书,便能让十四阿哥俯首称臣。
这一点精明至极的张廷玉和方苞看得很明白。